只見山頂之上,一個模糊的人影懸於半空,而她的頭頂是一片如積雲一般濃重的黑霧……
山下的西厥士兵還未將那懸於空中的人影看清,頓時目光一暗,神情木訥的便往山頂而去。
÷÷÷
西厥大營內,呂衍躺在主帥營帳的矮榻上,而葛薩和葛老二,就連捱了一頓板子的葛老三都來了,全部一起守在了矮榻前。
葛老二見葛老三一直吃呀咧嘴的,擡手拍了拍他的肩,“先去上藥吧,這裡有我和大哥呢。”
葛老三搖了搖頭,緊擰的眉微微舒展開,“不就二十軍杖麼,小事,我就是擔心六爺……這都差不多兩個時辰了……”
不管是對於他們兄弟也好,還是這十萬大軍也罷,誰能垮六爺都不能垮,閩怡那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什麼手段。
“放心,大哥不是給六爺診了脈麼。那閩怡也算是武藝不差的,這即便是下手不重,六爺只怕要睡到晚點而纔會醒了。”葛老二說着伸手推了葛老三一把,“去吧,先去上了藥換了衣褲再來,大熱天的,也不怕傷口捂壞了。”
葛薩一直沒出聲,因爲閩怡能輕易下手得逞,那是因爲他已經讀懂了閩怡的眼神,有意放任。
雖然幾番確認,六爺確實只是被點了睡穴睡着了,可是在六爺醒來前,他都無法安心。
倒是葛老三被葛老二那麼安撫了下,擔憂減去了不少。
而且那二十軍杖可不是鬧着玩兒的,換了其他的人,直接就爬牀上了,任是他皮糙肉厚,也是傷到了,現在這個臀部還火辣辣的痛呢。
葛老二見葛老三猶豫,又推了他一把,“想啥呢?若是真捂出什麼毛病,你還想上戰場不?”
這一句直戳葛老三的心窩子,什麼事都可以耽擱,唯獨這喝酒殺敵不能少!
葛老三點了下頭,“是了,我這就去。”
然而,葛老三才剛掀開帳簾,就和急急來報的侍衛撞成一團。
“他|娘|的!沒長眼啊!”葛老三身形魁梧壯碩,根基穩固,站在帳簾前一動沒動,看着那退後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侍衛就罵,“那麼急趕着投胎?”
葛薩蹙眉,轉頭看向兩人,“什麼事情慌慌張張的。”
那侍衛從地上爬起來,連認錯的忘了,對着葛薩便道:“將軍,出事了!”
“……”出事了?難道是劉輝突襲?
葛薩還沒應聲,葛老三便一腳將侍衛踹倒怒吼道:“多大的事讓你慌成這樣,再不過就是大晟那羣烏合之衆,簡直是丟西厥的臉。”
侍衛那話一出,葛老三和葛薩所能聯想到的也就是劉輝突襲,卻沒想那侍衛痛呼一聲後搖頭道:“不是,不是……是,是閩怡公主那裡……”
侍衛連說兩個不是,卻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閩怡?!
一聽到閩怡二字,葛薩頓時站起身,而葛老三也一愣,彎腰揪住侍衛的領襟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到底怎麼回事?”
“……”侍衛皺了皺眉,還是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於是道:“幾位將軍出帳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