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文又忽然想到,爲什麼在對付那隻大蝙蝠的時候,會有一種熟悉感。因爲,那根本就是趙瞎子訓練他的招數。
心裡德爾疑惑剛剛閃過,蕭戈直接打斷了他的思緒。
“趙瞎子去前面探路了,是我們覺察出你倆不對勁兒來,纔回過頭來找你們。剛剛你們看到的,不是趙瞎子做的。”蕭戈面色平靜的說着,彷彿是看出了李凱文心裡的疑惑一樣。
李凱文點點頭,但是,臉上猶豫的表情明顯的對蕭戈的話猜測着正確性。因爲,他覺得這些並不是巧合。人往往在痛過了之後會記得傷痛的根源。李凱文也不例外,剛剛纔經歷一場生死,如此的驚心動魄,又怎能坐到面不改色。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事情是以前做出來的,今後在痛過了之後會牢牢地長記性。
蕭戈沒有去管李凱文心裡的那些小九九,自己直接背起劉一彤的屍體上路。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再耽擱下去,即使是有符咒在那裡守着,也抵不住這些世事的百轉千回。生老病死本來就是人之常態,他們這樣子,已經在違背萬物定律。雖然不至於天理不容,但是,卻也由不得他們肆意妄爲。
許墨酌剛站起身,就發覺自己雙眼發昏。不過,因爲蕭戈是走在前面,所以沒有注意到許墨酌的異常。許墨酌也沒有打算告訴蕭戈這些,而李凱文在忙着照顧張馨月,也沒有注意到許墨酌的不正常。許墨酌只是拼命的搖搖頭,揮散了眼前的那片昏暗,才緊跟在蕭戈身後上路。
沿途是按着趙瞎子留下來的記號上路,一行人,幾乎走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才走到了封門村的入口那裡。果然是第一鬼村,不同凡響。
還沒有進村,蕭戈就已經看出了這個村子的不正常來。
趙瞎子並沒有按照約定的那樣在村口那裡等着,在進村之前,蕭戈站在村口那裡打量着這個村落。被荒棄的村落在冷風中顯得有些蕭條,但是,有沒有絲毫的人氣兒。這是一個廢舊的村子,空氣裡,濃烈的瘴氣撲鼻而來。
之前就對這個村子有過了解,這個村子裡的習俗,人死不出村,看起來所言不假。只有在墳地的周圍,纔會有如此濃烈的陰暗氣息。加上冬天裡的黃昏,山裡的夜晚來得早。他們也就是歇歇腳的功夫,天已經黑了下來。
“我們進村。”蕭戈當下就立即決定,不再等趙瞎子的蹤影,帶着人直接進去。這也是在綜合考慮了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人都有自己的佔有意識,即使是做鬼了也不一樣。所以,進了村子之後,他們需要應付的只是村子裡的鬼魂,但是村口就不一定了。
所以,在決定了之後,果斷的帶着他們進到村裡。
而劉一彤的屍體,等到明天天亮的時候再說。
靴子踩在厚厚地枯樹葉上,傳來簌簌落落的聲音,而隨後,也傳來樹木腐爛的味道。同事的,還夾雜着一股淡淡的臭味。在走了沒多久之後,在一處的高地上,他們選擇露營紮寨。而蕭戈在略微休整之後,就開始爲宿營的地方做着防禦。
依舊是黑狗血,硃砂。但是這次加了個心眼兒,將劉一彤的身體,直接摒除在圈子之外。
夜晚是兩個人一起排班兒守夜,但是,蕭戈卻是暗暗決定,準備到黎明之後,再稍微的眯一會兒。只放李凱文他們兩個人在外面,他並不放心。
火光被夜風吹得搖擺不定,但是,橘黃的光束映襯在周圍的每一個人臉上,都留下一片微弱的暗影。
蕭戈飯後手裡的動作根本就沒停過,許墨酌離他最近,看出來他是在削着手裡的樹枝。
“你做這些幹什麼?”丟了一隻柴火扔進火堆,許墨酌問着身邊的人。
李凱文因爲心裡面裝着事情,所以,晚上的時候,話並不是特別多。而張馨月是因爲受了驚嚇,再加上之前的身體並不是特別好,所以晚上的時候,同樣的沒有那麼多話。所以,,就只有許墨酌和蕭戈兩個人在說話。
“多準備幾把桃木劍,總會有用。”這時候的蕭戈身邊已經做好了三四把,只
不過和以往的桃木劍不同。這幾把的劍身明顯的顏色加重,就像是在血液裡浸泡過一樣,通體的褐色。
“你這次出來帶了多少黑狗血?”她不禁就好奇了,這男人出來難不成還背幾個瓶子,裡面是裝滿了狗血麼?
蕭戈拿出一旁的瓶子,將削好的木劍直接摁了進去,“沒帶多少,這一瓶用完了,就徹底的用完了。”
黑狗血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拿到,不想公雞血那樣容易。
話音剛落,蕭戈看着在一旁低着頭默不作聲的李凱文。看到他手裡無意識的在地上畫着,就知道他心裡肯定是在胡思亂想。
瞥見不遠處的幽藍的光芒,眼裡是狡黠的笑意,臉上卻是一本正經,“李凱!”
聲音不大,但是卻是擲地有聲。
“到。”回答的有氣無力的,不過,蕭戈並沒有責怪什麼。只是什麼也不說,就那麼直直的看着低着頭當鴕鳥的某個人。
李凱文就是再怎麼厚臉皮也不可能忽視掉頭上那犀利的視線,在自己終於忍不住的擡頭的時候,他後脊忽然就整個的發涼。牙齒不停的在打顫,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冷。
一片一片的火束,幽藍色的光澤在夜裡顯得極爲的突兀。但是,卻又不是成片成片的。而是一個一個的,在蕭戈身後的空氣裡跳躍着,彷彿是在進行什麼儀式一樣,一會兒一個圖形,但是,卻又讓人看不出來到底是變換的什麼隊形。
蕭戈不說話,就是故意引得他們擡頭,好看到周圍的那些東西。
許墨酌怎麼不會知道蕭戈的心思,所以,她也就故意不解釋,看了一眼周圍無時無刻不在躍躍欲試的火光之後,就把頭埋在膝蓋上閉目休息。趕了一天的行程,讓她說不出的疲累。
蕭戈臉上裝作不知情,問着李凱文,“怎麼了,見鬼了?臉色這麼蒼白。”
“不不不……”李凱文結結巴巴,牙齒幾乎是咬到了舌頭,額頭上冷汗密佈,但是,他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看到的景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