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別裝了!”蕭戈沒好氣的看着那兩個裝模作樣的人。許墨酌抱着胳膊站在那裡,臉上已經恢復了正常。蕭戈知道,她的某一面,只會在自己面前展現出來。但是,這些已經足夠表明他的不同來。他自己是直接恢復了面癱的表情,“都進來,有事情商量。”
門板在一片黑暗中悄然關閉,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裡,一團濃霧,正一點點的侵蝕着整個樓道。
蕭戈一進門就往門口的開關那裡摁去,但是,室內依舊是黑暗一片。來回按了幾下,還是沒反應。
“停電了?”李凱文因爲走在最後,所以轉身就去開門,準備叫服務站的工作人員過來。但是雙手在門把上轉動了半天,依舊打不開房門。當下心裡起疑,立刻看向蕭戈,“哥——”
“拉緊手,別鬆開。”黑暗裡蕭戈沉穩的聲音讓他們心安不少。李凱文迅速的抓過身旁的張馨月,緊緊的握着她的手。蕭戈一隻手拉着許墨酌,另一隻手從口袋裡拿出兩枚銅錢交給了李凱文和張馨月,“從中間的方孔往外看,看到什麼都別害怕。”
因爲他和許墨酌兩個人並不受天眼的限制,所以,李凱文看不到的東西,他們可以看到。
兩個人照着蕭戈的吩咐,將銅錢貼在自己眼睛上,透過孔眼看向了黑兮兮的室內。
黑壓壓的房間,彷彿並沒有什麼改變。
“什麼也——”
李凱文話還沒有說完,眼前忽然一隻放大的眼睛直直地與他對視。他尖叫一聲,就要後退。那隻眼睛卻是忽然遠離了,他這纔看明白剛剛是什麼東西。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對着他眨了眨眼,身形一閃,直接躺到了身旁的那一張牀上。
忽然,窗戶那裡似乎有人進來。順帶着,將一旁的窗簾帶飛了起來。
那個女人彷彿是睡着了一樣,對周圍的事情毫無感知。
牀邊忽然出現了一個暗影,將人包裹了起來,往門外走去。可是緊接着,眼前的景象又迅速的轉變,一
個破敗的小村莊裡,周圍沒有一丁點的人煙。
李凱文看到了自己的剛剛看到的那個女人,被人五花大綁的綁在一個平臺上。
一個佝僂的男人趔趄着出現,走到女人身邊對着男人垂涎的笑着,在女人臉上抹了一把。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另外一個男人,穿的西裝革履的,收了那個佝僂的人什麼東西后,就離開。
佝僂的男人先是對着女人饒了幾圈,嘴裡嘖嘖有聲。
不知道是從哪裡拿出來的錘子和釘子,對着女人的頭顱,就狠狠地砸了下去。
女人因爲被封了口,慘叫聲只能在嘴裡嗚咽着。一陣抽搐之後,女人漸漸的沒了動作。男人並沒有就此罷手,反而是從那個不知道是什麼做成的平臺上抽出一把刀子。對準女人的肚子就捅了進去。
殷紅的血液直接噴薄而出,張馨月看着男人臉上濺滿了鮮血,如果不是適時地捂住了嘴巴,驚呼之聲恐怕早已打破眼前的這份寧靜。
男人對着女人剖膛開腹之後,往女人耳朵,鼻子裡塞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又在女人肚子裡搗鼓了好一會兒,又從那個平臺下面抽出一包東西。張馨月看清楚,那是針線包。男人縫着女人的肚子,口中一邊唸唸有詞,臉上的表情很——很享受。
張馨月幾欲作嘔,不知道男人爲什麼會露出這種表情。
對着他們眨眼的那個女人再次在方孔中出現,可是身影卻是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漸漸地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眼前再次恢復了清明一片,彷彿剛剛的景象根本就不曾出現過。
“都看到了吧?”蕭戈再次去開燈,伴隨着開關的聲音,室內再次光亮一片。完好如初的樣子,沒有一丁點的混亂。蕭戈看着兩個人臉上對着銅錢不解的表情,索性直接爲他們解釋道,“銅錢起源於秦朝,你們兩個人手上的銅錢就是秦始皇年間的半兩。作爲溝通兩界的媒介,所以你們可以看到這個房間的怨魂所遺留下的景象。”
“所以他們是想讓我們
幫忙?只是,她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身份?”李凱文心裡雖然是驚訝,可是還是看出來問題的關鍵所在。
蕭戈站在窗戶那裡,將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兒,點燃了煙叼在嘴裡,雙手並沒有閒着,而是在那裡貼着符紙,“有些事情,誰也說不清楚。”
陰暗的樓道里,暈黃的壁燈苟延殘喘的閃爍着,彷彿在下一秒就會立刻報廢。周圍靜的沒有丁點的聲音,就連不遠處高速公路上,過往的車輛的聲音都消失殆盡。張馨月不知道是周圍的隔音效果太好,還是因爲入夜,所以本來就寂靜。
因爲需要買一些生活用品,所以她就沒有叫上許墨酌一起,自己徑直往一旁的便利店裡買了東西。在進入一樓的時候,門口的前臺還對着她有好的笑了笑。一切都還是和往常一樣,但是進入了二樓,卻猶如是一下子進入了人另外一個世界。沒有多做她想,張馨月直接開門進了客房。
許墨酌正坐在燈下看書,聽見聲音後擡頭,看到了張馨月蒼白的臉色,“怎麼了?”
是遇見了什麼東西?
剛剛蕭戈說要商量事情的時候,兩個人並沒有將自己猜測到的事情瞞着李凱文和她。莫不會那東西,現在就找上門來了吧。
張馨月搖搖頭,一股腦的將手裡的塑料袋放到牀上,“沒有。只是,墨姐,你不覺得這裡很——”使勁兒嚥了咽,她才繼續說道,“這裡很詭異麼?”
許墨酌聽了之後,勾脣笑了笑,“哪兒有那麼多詭異的事情,是你自己太累了吧。”合上書,自己往洗手間那裡走去,“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早起呢。”
張馨月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沒有在說什麼。調暗了自己身旁的檯燈,直接休息。
浴室裡的許墨酌一直到室外沒有了動靜之後纔出來,放輕了動作之後,用血沁在張馨月的眉心畫了幾筆。聽聞到門外走廊上的動靜,勾起了脣角。手腕一轉,血沁直接沒入了袖中。打開向外的窗戶,身影直接消失在濃濃夜色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