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她到車上!”蕭戈吩咐李凱文。
“是。”
許墨酌沒有反抗,任由李凱文將她帶到了車上。之後,又任由他們將她帶到了市公安局。最後,她又任由他們取走了挎包把她安排到了審訊室。期間她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張馨月、李凱文跟在蕭戈身後進了審訊室,蕭戈將許墨酌的包放在桌子上,抱着雙臂看着坐在他們對面一言不發的許墨酌。而李凱文,則是打開了電腦,做着詢問前的準備。
而這個時候張馨月才得以近距離打量這個之前被頭兒帶回來的女人,不得不說,同爲女人,而她自己面相不算差,可是和麪前這個女人相比,真的是小巫見大巫。就算娛樂圈的公認美女,恐怕也不及坐在那裡的女人三分姿色。即使是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裡,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氣場,冷漠而又疏離。
雖然她欣賞這個女人,但是她不喜歡這個女人。因爲她看到了蕭戈在看向這個女人的時候不一樣的眼神,總是眯起雙眼,一副盯上獵物一般的感覺。這讓她,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感。
上司沒有說話,所以他們也沒有說話,而許墨酌,更沒有說話。
許墨酌依舊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念珠,自己的挎包被他們取走。不過,她知道血沁就在自己對面。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她連眼睛都沒擡一下,只看着自己念珠,心裡想的是《靜心決》。唸到最後,更是索性閉上了眼睛。
審訊室只有一盞掛了鐵皮燈罩的節能燈,蒼白的燈光渡在許墨酌身上,反而給她鋪上一層瑩白的光暈。
蕭戈一隻胳膊搭在椅背上,不慌不忙的抽完手中的煙,就那樣靜靜看着閉着眼睛坐在他對面的女人,之前派人送來的盒飯一動不動,還是在那裡晾着。他伸手摁滅了手中的菸頭,示意李凱文他們,“開始吧。”
張馨月提問,李凱文做記錄。
“姓名。”
沉默。
只除了李凱文“啪啪啪”的打字聲
音。
“你叫什麼名字!”張馨月提高了聲音。
依舊是沉默。
張馨月和李凱文對視了一眼,又看向蕭戈。
“許墨酌,你怎麼知道那裡埋有屍體。”蕭戈說的不鹹不淡,卻是帶着不容反駁的肯定語氣。
許墨酌睜開雙眼,卻是拿過之前送進來的礦泉水打開,不緊不慢地喝着。她不吃飯菜,是因爲她從不吃對不起自己胃的東西。
而李凱文和張馨月則是面面相覷,在這裡還能優雅到這地步,不得不說這人心裡素質好到極致。
擰上了蓋子,她纔不着邊際的問道:“河裡的半邊屍體撈到了麼?”
淡淡的語氣很隨意,隨意到就像在和人嘮嗑兒一樣,可是又感覺不到親近。
聞言,李凱文和張馨月都是面色一驚,她怎麼知道的。在案發現場開始排查之前,李凱文就已經帶着她回到了警局。而在法醫打開編織袋的時候,裡面只有半邊屍體。周圍做了排查,並沒有發現什麼。後來隊裡調來警犬,纔在河裡找到另一半的屍體。
可關鍵是,她怎麼知道的。
蕭戈面色平靜的默不作聲,只是眯着一雙眼,繼續打量。手指不停的在膝蓋上彈着,讓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頭兒,死者的身份查出來了。”就在這時候,有人推開了審訊室的門,遞給蕭戈一份文件,“這是屍檢報告。”
“死者劉一紅,女,28歲。”說話的卻是許墨酌。
她不緊不慢地瞧了一眼驚訝之色毫不掩飾的張馨月和李凱文,然後又迎視着蕭戈依舊滿是探究之色的雙眼,繼續說道:“脖頸後刺有牡丹和蛇,身體被人從中線剖開,左右分半。手法乾淨利落,道口齊整。”
“你怎麼知道的?”終究是道行太淺,經驗太少,沉不住氣的李凱文率先問了出來。
許墨酌神秘的一笑,並不回話。她在等,等一個人來。
蕭戈把凳子往前面拉了拉,木製的工藝品擦着地
板磚發出沉悶的摩擦聲。他雙手十指交叉相握放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嚴肅,更顯得立體的五官猶如刀削石刻一般。鷹眸直直的盯向對面,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這場殺人遊戲不會結束,還有下一個。而且,你已經知道誰是下一個。”
之後,他取出那個裝有血沁的檀木盒子,“裡面這支毛筆,我們從上面提出的微量汞元素和死者身上紋身含有相同的物質,許墨酌,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許墨酌點點頭,“那支筆是我的。不過——”
她故意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有一點你說錯了,死者確實不是一人,可是殺人遊戲已經結束了,他在等着你們去發現,發現他的——惡作劇。”
“惡作劇!”
“惡作劇?”
張馨月和李凱文再次互相對視了一眼,這是怎樣的一種心理變態。紋身。圖騰,更像是一種宣泄般的挑釁一樣。
蕭戈雙眼更加凌厲,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忽然樓道里傳來一陣兒嘈雜的腳步聲,緊接着審訊室的門就被推開,一個肩章是一豆一花邊一臉嚴肅的男人率先走了進來,後面跟着林林總總一大羣的人。而蕭戈他們,更是在這羣人推開門的時候就站了起來。蕭戈伸出右手敬禮,“趙局。”
趙銘點點頭,卻是繞過蕭戈他們,走到許墨酌面前伸出右手,“許姑娘,你好。”
許墨酌站起身隨意地輕握了一下就放開手,沒有答話,算是簡單的應答。蕭戈對許墨酌的身份更加懷疑,面上不動聲色,腦海裡卻是思緒萬涌。
許墨酌就站在那裡等着,等了一會兒纔看到了那個姍姍來遲的男人。一副西裝革履的裝束,金絲鑲邊的眼鏡戴在那張俊臉上,憑添一絲文雅。再看看旁邊的那個大塊兒頭,一個剛毅,一個儒雅,都是帥哥,卻是不同類型的人。不過,她爲什麼會拿着蕭戈來做對比?
心裡暗笑一聲,許墨酌雙手環抱在胸前,“狐狸,最近鱉肉吃得太多,被同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