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撞開吧。”朱脣輕啓。女子微眯眼,凝視着眼前看似脆弱的木門。渾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笑容更爲嗜血。
落雨之所以來到這狹小的客棧,不惜殺害整個客棧的人而達到封口的目的來到這裡,就是因爲這裡有着璃悅溪不久前留下的結界之力。
根據目擊證人所言,當時那個女子應是帶了一獸一人來到這小小的廂房裡,然後就一個人出去了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反而是沒過多久那獸便飛速的離開了此處,而卻從來沒見到那個人出來過。
送到門口的飯菜茶水絲毫未動,也不見有人出來上廁所。到了付款的時候小二前去討問房錢卻沒人應答,門也打不開。本想強行破門而入卻被硬生生得彈了回來。
這些平庸的靈界人怎麼可能將璃悅溪留下的結界打破。落雨看着暗衛正在奮力打碎眼前的脆弱的木門,不禁一笑。
恐怕那逃出去的獸就是把幻勾得魂都掉了的那個所謂的九大靈獸的弟弟吧。而那個人到底是誰不可而知。天光的驚現已經讓靈界變得人心惶惶,而那個人卻告訴她,攻佔仙界多的時機到了。
但是不急,她在向那殘破不堪已經沒有了仙靈邊界守護的仙界發起攻勢之前,她必須要查清楚那個璃悅溪的底細。包括跟她任何有關係的人。
那個女孩是自己看中的下一任傀儡靈王。可是看起來那璃悅溪並不好控制,她既然說她不是靈界的人,那就看看她能把什麼人帶進有着雲霧防護的靈界。看看到底是什麼強者。
如今幻不在身邊,落雨也絕對不相信自己離了那世世代代護在靈界落家的幻靈獸自己這個靈界落家的當代家主、靈界幕後真正的掌權人竟然會解決不了這點小事。
對於幻時常對自己的鄙蔑與輕視,落雨這樣自小就養尊處優,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的天之驕女是絕對不會服氣的。她從小便是驕橫慣了,從不理會任何人的意見亦或是建議。
直到她真正繼任家主的那一天開始,她滿肚子憋屈的恭迎了幻出關。即使是不願意卑躬屈膝,可是連自己的父母都是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也只好依葫蘆畫瓢照做。
本以爲幻這名字蠻有詩意,可見他就是一個高大粗笨的臭汗子,便將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那天去找他麻煩,結果這傢伙竟然絲毫不顧忌自己落家家主的顏面把落雨打到不敢防抗爲止。
那天她朦朦朧朧地看着那個明明很笨重但卻將自己揍慫了的高大人影還不自量力的說: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殺了你,讓你屍骨無存。
血流到嘴裡,那個味道,是恥辱,是仇恨。渾身的鮮血卻是倔強的不肯求饒,不肯流淚。暈厥了過去,失去了意識。
那對於落雨來說就是一次恥辱。她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信心,她對其他家人的膽顫感到深深的不屑。她是絕對不能忍受如此的恥辱的!
可當她甦醒過來的時候,她感到自己渾身痠痛。卻迷迷糊糊的看見一個身穿幻衣的美男子和另一個一襲藍衣的男子談笑風生,津津樂道。聊得好不熱鬧。
藍衣男子看了甦醒過來的落雨一眼便走了出去。而那幻衣男子則走過來坐在落雨的身旁。
“小東西,我等你來找我一雪前恥。”男子笑笑,揮袖便瀟灑自然得走了出去。
那個時候落雨才知道那個剽悍的漢子形象不過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她也嘲笑自己的無知,幻靈獸最爲擅長的不就是幻化嗎?
“殿下,結界以除,請。”單膝跪在一旁的暗衛沉聲打斷了落雨的所有思緒。
“很好,你們都在門外候着。”淡笑,推開了面前薄弱的木質木門。邁着輕巧的蓮步走了進去,也不忘帶上木門重新合攏。
“喲,殿下您怎麼會有空來這種偏僻的小地方。”霧靈兒見木門打開,落雨走了進來眸光一沉便滿臉賠笑。她以爲是誰呢,原來是靈界有名的執挎子弟落雨啊!
霧靈獸即使在做邊界護衛獸的時候卻仍然能夠天天聽到這落家的新家主“威名遠揚”的聲勢。就算是在如此邊遠的地方她還是如此的著名,可見這新家主有多麼的“牛”!
“你是?”落雨一進門就有些驚異。這房裡竟然有兩個人!不是說璃悅溪只是帶了一個男子嗎?就是因爲是個男子她覺得可能能讓她這兒在乎的,應該是她的情人。
“啊!小女霧靈兒,參見殿下。”微微俯身,以作禮貌。
“靈兒,這個人到底是?”楓之仙將被霧靈兒翻亂的包袱整理好。聽到聲響,轉過身來卻看見已經化名爲霧靈兒的白冥雪和另外一個人在說話,他也是有些詫異
“恩……”霧靈兒的眼珠轉了轉,食指輕輕點了點紅脣,“這是……一個走錯門的人。”轉而展開了絢麗的笑顏。在狹小的空間裡,轉身便已經擦到了楓之仙的一身白衣。
楓之仙感到霧靈兒的動作側臉看着她。霧靈兒輕笑,微微踮起腳尖,雙脣輕觸。楓之仙感到脣上冰涼溼軟的觸感,白皙的面上便浮上了一抹異常的紅暈。
“打擾了。”看着面前兩個人這麼大膽的秀恩愛,她竟然想起了幻那個莫名的笑臉。訕訕得笑笑,往後退了幾步。打開了木門準備退了出去。
沒想到那個大膽主動的女子竟然認識自己。落家的名聲很大沒錯,落雨的名氣很大也沒錯,但是作爲靈界幕後真正的掌權人靈界之中基本沒有幾個人見過自己的真正的面容。
所以這個女子竟然認識自己那麼身份背影絕對不簡單。亦或者是靈界哪個和落家一同爲聯盟的靈界古老大家族。但是問題是自己卻沒見過這個女子。
好吧。她承認,傲慢無禮的她對於靈界大家族也只是單單對楚家有點印象。一是因爲幻一直在耳邊唸叨,二是楚家還有一場關於自己的聯姻。
而這樣的她除了實力強悍便無其他任何一可取之處。之所以會繼承落家那也只不過是落家的祖祖輩輩都是如此。除了先祖兢兢業業打下基礎,剩餘的人幾乎都是坐享其成。
只要大權還在自己家的手裡即使是一個一問三不知的傻子去繼位也是可以的。這只不過是個名義。先祖一聲勞累到死,而子嗣後裔卻全是蛀蟲。在這樣的統治下,靈界也日漸趨於腐敗。
“殿下爲何如此失意。”聲音宛如清泉一般緩緩流入人的心田,沁人心神。忽而又如晶瑩飽滿的水珠滴落在如同死潭似得心底,泛起陣陣微動的漣漪,溫柔和善。
“你是?”神情恍惚了一下,轉眼正看了眼前的人一眼,皺了皺。朱脣微張正要召守候在門口的暗衛,轉眼卻發現所有的黑衣暗衛全都閉目躺在了地上。都沒有受到致命傷,都只是堪堪的暈了過去失去戰力了而已。
那些時時刻刻護着落雨的暗衛都是經過精挑細選而出的,皆是忠心耿耿,實力也皆屬上乘。可在落雨進房間再出來的短短時間之內將所有藏在暗處的暗衛解決掉且避開了要害。可見眼前這個人實力有多麼的恐怖。
“不好意思。如果這些人在的話有些礙手礙腳的,所以我就讓他們暫時睡了一會兒。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瀾。”瀾自顧自的解釋道。雖然戴着面具看不出他的神情卻知道他滿臉的笑意。
“瀾?你找我有什麼事?”看着滿地的狼藉皺了皺眉頭。她不否認,也不承認,她知道眼前這個人對於自己應該沒有什麼不好的意圖。
“您不是當代落家的當家嗎?”瀾見落雨的眼神如此的飄忽不定疑問道。
“我是。”不知爲何鬼使神差得便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出來。“所以,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
“你找我難道不是有事情嗎?”
“我是想來聊聊關於對仙界的戰爭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