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何瑞陽看着何月圓,沒做絲毫辯解,直接點了頭,不過眉頭一揚,笑道,“你在乎的東西,在我眼裡不過是一盤隨意揉捏的爛泥。我哪天心情不好,就樂意讓它灰飛煙滅。何月圓,你一個學珠寶設計的,要怎麼接管一個房產市場?是在建房子的鋼材上雕個八星八鑽出來?還是在你的屋頂鑲嵌鑽石?”何端陽毫不掩飾華麗的譏諷,從從容容的把資料收回抽屜,落鎖,正了正襯衫領口,聲線下行,“所以,你從一開始就輸了。”
明明只是輕飄飄的幾句話,何月圓卻分明感覺到了男人鄙夷和嘲諷,心裡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竄,壓的她喘不過氣來。
“現在何氏集團岌岌可危,內憂外患一大堆。”何瑞陽擡頭看了一眼臉色通紅的何月圓,有些不忍,道,“所以,你如果是來跟我內訌的,大可以回家慢慢說。”
何月圓怔了一下,很快就回神,盯着何瑞陽:“我不是小孩子,你少用這樣的話來哄我!而且如果你不希望有內訌,就不應該回來!”
辦公室裡的氣氛緊張的像是繃緊的弦兒,一觸即斷,可這個時候何瑞陽卻突然笑了出來,看着何月圓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兒的事情一樣。
“你笑什麼?”何月圓眉頭緊皺,腦子飛快旋轉,想要琢磨出何瑞陽心裡的想法,但卻始終看不清楚這個男人的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何瑞陽收斂了臉上的笑,慢慢起身走到何月圓面前,身高的優勢讓他說話的時候帶了幾分自然的居高臨下和盛氣凌人。
“何月圓,你現在這樣,很像一個撒潑的小孩。但你現在說這些毫無意義,你也看到了,我在掌控何氏集團。”何瑞陽懶懶的說道,一臉的漫不經心,說出的話卻是字字誅心,“有本事,就來搶回去。”
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子,“有時候股權未必有這個好用!”
何月圓氣的牙齒打顫,手指攥緊,盯着男人咬牙:“何端陽,你給我等着!”
“很期待你做出讓我認輸的事情。”何瑞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開始翻開桌上的文件,很明顯不打算繼續搭理何月圓。
何月圓氣的臉色鐵青,踢踏着高跟鞋就要走。
“等等。”
何月圓倏然回頭,就聽見何端陽頭也沒擡,淡淡道:“你和古家之間的債,需要來我這裡,好好梳理一下。”
何月圓心裡一哽,沒有繼續搭理他,狠狠甩上了總裁辦公室的門,驚得外面的幾個助理大氣不敢喘一個。
看着開開合合的門,何瑞陽嘴角彎出意味深長的笑,一句一句的念她的名字,“何月圓,何月圓……”最後,都轉變成一句:“妹妹……”
……
忙於應付何瑞陽,讓何月圓沒有太多時間去想自己的悲慘經歷,只是關上門一個人躺在牀上的時候,心會抽着疼,疼的眼睛潮溼一片,然後懷疑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發生過?
“咚咚……”
聽到敲門聲,何月圓忍不住皺眉:“誰?”
媽媽一直在醫院照顧爸爸,她與何瑞陽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現在敲門的人會是誰?
不過何月圓還是起身去開了門,看到站在門口的人,臉色一下冷了,不着痕跡的把門往前推了一點,“你來做什麼?”轉念一想,無比防備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你怎麼進來我家的?”
尤其是,她很驚悚的發現林逸軒穿了一身休閒服,帶着眼鏡,完全一副在家裡的放鬆模樣。
隱藏在金絲邊眼鏡後面的眸子微微一閃,像是沒看到何月圓臉上的不高興,慢慢推開門,溫和道:“月圓,我知道你和古洛風分開了。”
原本以爲不想心就不會痛,可是聽到那三個字從心上劃過的時候,她才明白有些疼是刻入骨髓的。
“這是我的事情!”何月圓皺眉,冷聲道:“林逸軒,這是我家,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否則我告你私闖民宅。”
自從上次在醫院的強吻事件後,何月圓對林逸軒的耐
心已經降到了谷底。
她開始討厭林逸軒的任何一次接近了,就像是在嘲笑自己當年年少無知,還花了許多年念念不忘。
如今看來,林逸軒也不過是個渣。
何月圓被何端陽折騰的身心俱疲,對闖入自己家的不速之客維持不了表面的冷靜,見林逸軒不動,登時火冒三丈,摸了手機就準備報警。
手指在屏幕上摁的飛快,那頭一接通,就傳來古洛風沙啞的聲音,“月圓?”
何月圓眼底一空,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屏幕上的電話還在繼續,開了擴音,古洛風的聲音裡隱約有些着急,“怎麼了?是不是有事?”
林逸軒眼底精光一閃,反而是加大了力氣慢慢推開門,進了何月圓的房間,揚聲道:“月圓,我看你最近太累,怕沒時間找我了,就順道過來陪陪你。鑰匙是你哥哥給我的。”
“你胡說什麼?”何月圓差點跳起來,怒視林逸軒,彎腰撿了手機,毫不猶豫的掛斷。
心裡那空蕩蕩的感覺,卻久久不能平息。
他聽見了嗎?
轉念又覺得自己可笑。
他已經離她遠去,聽見了又能怎麼樣?
“我已經成爲何氏的新股東,爲了方便與瑞陽的工作溝通,從今天開始搬進何家住。”林逸軒靠近何月圓,笑的溫和,“月圓,我知道你不喜歡何瑞陽,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的。至少,我隨時可以幫你。”
何月圓心裡翻滾着怒氣,冷眼盯着林逸軒:“股東?”
電話那頭的古洛風,死死的攥着手機,兩頰邊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
林逸軒什麼時候入駐她的家?他居然半點消息都沒收到!
該死!
古洛風眉頭緊鎖,想了想,掏出手機撥通了戴易凱的電話。已接通,戴易凱的聲音裡還帶着沒睡清醒的鼻音。
古洛風一字一句的叫他的名字,“戴易凱!”
戴易凱瞬間清醒,一個軲轆從牀上坐起來,“四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