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木瑾知一臉潮紅地從辦公室裡走出來。
“木助理,”她剛把門關上,全能秘書沈從文便捺不住好奇心走上來,“和boss吵架了?”
“吵了,”木瑾知點頭,想起兩人開頭的爭吵,誠實的道,“吵得還挺厲害,而且我還罵了他。”
想起她罵他時,東方墨那張黑得徹底的俊臉,她又忍不住吃吃偷笑。
那樣子的他,活像硬生生吞了一塊生肉,但又強忍住不能吐出來。
“罵了他?!”
沈從文像聽到天荒夜談一樣,隨即又擔心地看着她,“那你有沒有被炒魷魚?”
“呃,沒有。”
“沒有?”
沈從文不相信地認真打量着她,幾秒鐘後,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微微紅腫的脣上。
他是多精明機智的人,一下子就猜到造成這後果的是因爲什麼事。
看這情形,是真的不用炒魷魚了。
“既然沒事,”看破不點破,沈從文裝作若無其事的,從桌面上拿起一份文件遞給她:“那開始工作吧,這份文件交給周秘書。”
“好,沈秘書,”木瑾知接過來,卻突然開口叫住他,“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沈從文幾乎是不假思索便答應,眼前這個說不準就是未來老闆娘了,當然不能怠慢:“想知道boss什麼事就問吧,我一定事無鉅細全部都告訴你。”
“也不用事無鉅細,”木槿知臉紅起來:“我就想知道他現在是不是一個人住?”
“是的,”沈從文點頭:“我在boss身邊跟了好幾年時間,對他的事情知道得也算比較清楚。聽說他從高中時期開始就從家裡搬了出來,一直到現在,只有每年的那幾個重要節日纔回大宅一趟。”
“這樣啊,”
木槿知低頭自言自語:“所以東方墨他也是從小缺少家庭關愛,會突然看中我也是因爲他情感缺失嗎?”
所以他現階段看她順眼,就誤認爲這種是愛情了?
不能怪她會有這種想法,而是東方墨的表白實在是太突然、太意想不到,她現在腦子都是暈乎乎的一團,感覺像做夢。
“當然不是,”
沈從文奇怪看她一眼:“boss雖然在親情關係方面淡薄,但絕對是一個理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他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明白自己的心意,那只是說明他是一個行動力極強的人,與家庭那方面完全沒有關係。”
“我明白了,”
木槿知不好意思地抿了抿脣,聽完沈從文的話,她對他的心不由得又淪陷了不少……看來他的確是認真的,那樣一個驕傲涼薄的男人,能認真一次是多不容易的事兒。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沈秘書,我先去忙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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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爲秘書辦依然會像以前那麼忙碌,結果剛踏進去就看到辦公室裡的同事正圍成一堆在聊八卦。
“哎,聽說了嗎?”
木槿知靜靜地從旁邊走過,就聽到一個誇張的聲音:“那件事都是這個月第三次發生了,聽說昨晚在行政部的一個女同事還親眼看到,嚇得當場就暈過去。”
“真的啊?確定沒有看錯?”
“第一次就說是看錯,但現在都是第三次了,”說話的人比劃出三個手指:“三人成虎,沒有聽說過嗎?”
“天哪!”
立即就有不少女同事捂着心口,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公司裡真的鬧鬼啊,那我們要不要換工作?”
“我也怕!但這裡的福利又那麼好,捨不得走啊!”
木槿知:“……”
公司裡的確是很猛鬼啊,但他們怎麼會知道?
想到這裡,她好奇地停下腳步,繼續站在後面偷聽,順帶還問一句:“公司裡頭髮生靈異事件了?”
“你不知道?”
所有人視線望向她,彷彿她在問廢話:“那事都鬧得多大了。”
“最近這一個星期,晚上留下加班的同事辦公室都會突然黑下來幾秒,據說還有一道陰森的白影在半空中浮現,怪嚇人的!”
“白影?”
木槿知腦海裡不由得想起平時愛惡作劇的阿旭。最近好像真的沒有看過他跑出來煩她,他不會真的是無聊到跑去嚇其他人了吧。
“對了,”
突然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同事拍下大腿,壓低聲音叫出來:“你們說會不會是東方總裁的詛咒又靈驗了?”
“那個詛咒嗎?”
“對啊,就是那個!所以現在公司鬧鬼就是當年冤死的人回來復仇?”
“什麼詛咒?”
現場唯一聽不明白的人就是木槿知了,她開口問站在自己前面的一個同事:“是關於東方總裁的?”
她曾經聽沈從文簡單提起過一次東方墨身上揹負着詛咒的事,但詳情是怎麼樣,她都還沒有弄清楚。
“你不知道嗎?”
前面的同事回頭:“在內部中傳得不知道多熱烈,就是當年……”
“工作都完成了嗎?”
倏然,周嫺明亮的聲音插進沸沸揚揚的討論聲中:“都這麼閒聚在一起聊天啊?那發工資那天你們也繼續聊天好了,錢就由我代領。”
所有聲音瞬間一下子安靜下來。
“我要打文件。”“我要查資料。”
……
隨即幾秒鐘的時間也不用,所有人都藉口工作走得一個不留,唯獨剩下木槿知仍站在原地。
“嫺姐,”她乾笑地舉起手裡的文件:“沈秘書讓我交給你的。”
“拿進來吧,”
周嫺看她一眼,轉身往辦公室走進去:“看你樣子也是有話問我。”
兩人進入辦公室,周嫺沒等她開口,就先主動把話說出來:“關於東方總裁那個詛咒其實大家都不清楚內情,都是這邊聽一句流言那邊聽一句蜚語,靠拼湊猜出來的。”
“那肯定沒有多少真實性了。”
木槿知頓時失去興趣:“傳來傳去的話早就變了意思。”
“那也不一定,”周嫺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一口水:“空穴未必無風,既然這個流言流傳了好幾年,自然有它一定的真實性,你要聽嗎?”
要聽嗎?
木槿知默了默,隨即點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