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雄啓專門聘了個保姆在這一星期內照顧白子韶住院期間的一切事宜,他和蘭紫鴛回到了家,白雄啓把找到兒子的事沒有對蘭紫遠說,他也不知道是誰把那份DNA鑑定單給他看的要看找到兒子,能有DNA鑑定的肯定是在醫院鑑定室工作的醫生,他應該順着這線索去查。
派的人去查,結果醫院的人告訴他們鑑定室工作的老醫生已經離職了,院方以爲他們來者不善,也不願意透露曾經工作的醫生資料和信息,致使線索中斷。
白雄啓想着這事以後可以再查,現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要想辦法看到申斯萄背後的那塊胎記,才能完完全全的消除他心裡的疑惑。
光是DNA的鑑定,他怕醫院的人和申斯萄做手腳,估計弄一份虛假的鑑定書給他知道,他相信他們血型相配,但是對這份鑑定書一路上他就開始起了疑心,他怕是申斯萄借白子韶受傷輸血這事故意和醫院認識的人設計好的,爲的就是要自己錯意他是他兒子,不好再生意上再與申斯萄競爭並壓制,這樣他的公司就風生水起了。
但是幸運的是,他的兩個兒子有跡可循,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小兒子,就有待查看了,並且他還要查到有關申斯萄的一切資料。
白雄啓啓專門派去了兩名信得過的中年男人查了申斯萄的底細,進了別墅就去了白雄的房間。
一開門,只見白雄啓背對着他們,“查到了嗎?”聲音一出壓抑而低沉冷漠。
“白先生,您要我們查的已經查到了,申斯萄是在五歲的時候被一位叫申宮樑的男人抱養了,申宮樑沒有子女,妻子很早就離開了他,就因爲不願意生孩子所以才與申宮樑離的婚,而申斯萄在抱養之前曾有過失憶,當年您的那次意外小兒子失蹤後,被一個叫秦譽的拐賣兒童集團的男人給抱走的,不過那個人已經在幾年前就死在了大牢裡。”其中一個派去的人說了一半就看到白雄啓的身子再發抖,明顯的心裡受了傷。
他的兒子居然在當年遭受了失憶,在被抱養之前肯定吃了不少苦,才五歲的兒子爲什麼好好的會失憶呢?他心裡疑惑,“怎麼失憶的?”淡淡的一句問話卻顯現出一個做父親疼痛的心。
“應該是被秦譽的途中,申斯萄當年雖然小但是害怕想逃跑吧,後來可能不小心撞到腦袋了致使失憶。”
“這是你猜的還是你查到的。”白雄啓死死的抓住輪椅的扶手問出。
“白先生,這是我猜測的,失憶無外乎這種情況,如果是藥物引起的失憶,也許就會多少影響到智商了,您覺得呢。”那名中年男人陳述分析後低頭對白子韶說出。
“恩,這個以後再繼續查一查,後來呢。”白雄啓的聲音依然低沉,話語中多了顫抖。
“後來申斯萄被申宮樑抱養買了後,秦譽也在不久第二次案件中被抓進了牢,他照死不說他做過的每件案子,因爲秦譽的父親就是被警察誤殺的,他對今年觀察恨之入骨,情願死在牢裡也不願意說,聽說在牢裡也吃了不少苦,最後自殺的。申宮樑這些年培養
他,給他最好的教育,要他出國留學深造,但是申斯萄對音樂有着執着,一直沒聽申宮樑的安排,而是離開家自己做了幾年的歌手,在酒吧等場所唱歌謀生賺錢,直到認識伶靜雪,後來分了之後離開了南京,聽父親話去了日本深造,在日本學起了鑽石專業,拿了證書,遇到了伶靜雪,也是三年後回的國,現在的您都知道了。”那個中年男人說完後看向白雄啓。
“申宮樑現在在哪?”白雄啓的聲音中有點抖,他長長的嘆了口氣。
“就在南京鼓樓醫院重症監護病室,他得了中風,下不了牀,一直被重點護理,這兩年是申斯萄在照顧他,聽說他對,對申宮樑很是上心。”另外一箇中年男人陳述。
這話一出,白雄啓心裡很不是滋味,當然他的兒子是有情有義的,養育之恩還是要報的,他不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
“他平時有什麼習慣嗎?”白雄啓問出,依然背對着他們,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聽說每年申斯萄都會晚上游泳,他不抽菸不喝酒,就是很喜歡游泳,前幾年在日本,他在冬天也是經常冬泳的。”另外一名中年男人陳述。
“那好,派給你們兩個人一個任務。這幾天觀察他晚上會不會去游泳,就在他家別墅外面觀察,不要被他們發現了,看看他背部有沒有火把形狀的胎記,發現後回來彙報我,出去吧。”白雄啓說完長長的舒了口氣。
“是的,我們出去了。”兩個男人是有功夫的,交給他們的這個任務一點都不難,說完就出去了。
白雄啓調過身子,他的臉上居然流出一滴淚,這些年對兒子的思念不是一句話一個詞就能表達的,聽到兒子失過憶又是在五歲時候被拐的,那應該就是小兒子了,他的孩子吃了那麼多苦,還要認別人爲父親,幸好申宮樑對兒子不錯,不然他一定不會放過他!
而申斯萄對白雄啓昨夜裡的那一席話始終覺得莫名其妙,是什麼使一個嚴肅的老頭瞬間對他笑眼盈盈?那句其實我是你的,那句沒有說完欲言又止的話到底想說什麼?他是自己的什麼人?對家,倒是真的,申斯萄一直在想這句話到底是什麼含義。
第二天詢問了醫生關於孩子的一些情況和回家後的護理後,把伶契絢抱回家,他就請了家庭醫生給孩子進行檢查和輸液,自己則是進了房間,今晚發生的事,看着伶靜雪在白子韶耳邊說的那些話,使他不是滋味,但是他只能理解與支持她,如果他都不理解,伶靜雪心裡會不安的,既然他愛她,那麼就愛到底,付出這點又算得了什麼呢?
伶靜雪看孩子吃過早飯睡下了,這時離上班還有段時間,她看申斯萄一直沒出來,她知道他心裡不好受,畢竟愛的女人爲了仇人還是曾經有過牽扯的男人,爲了救其他男人而傷神,自是心裡難受的。
“阿萄?吃點東西吧,你累了一夜了,又失了不少血,我給你做的豬肝麪,是你喜歡的味道噢。”伶靜雪坐在他旁邊挽上他的胳膊心疼的說着。
“好,我們一起吃。”申斯萄笑了笑,準備拉起她的
手就朝客廳走。
伶靜雪拉住他的手,要他坐在沙發上直視自己。
“阿萄,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但是很謝謝你當時對我的理解和支持,他要是死了,就像你說的,因爲救契絢而死了,我反而還得內疚一輩子,這都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對嗎?”伶靜雪說完嘆了口氣看向申斯萄俊朗的臉。
“別多想了,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的,我有個哥們是大學同學,他情願了一位如花美眷,他跟她是怎麼認識的呢?你知道嗎?他是路過的時候,遇到他妻子和先前的未婚夫在吵架,她的未婚夫告訴她,不愛她,愛情遊戲結束了,她大哭着穿着婚紗跑掉了,頭紗被她扔了正好落在了我同學的腳下。原來那天,她是和他未婚夫剛拍完婚紗照的,結果那個男人就對她說了這句話,她傷心的哭着跑開了,而我同學追了上去,找到她後把頭紗還給了她。”申斯萄沉浸在同學對他說的事情回憶中。
“那後來呢?”伶靜雪聽的入神,追問着。
“後來他們就在一起了,我同學對那個女人很好,他們一直過的很安穩,忽然有一天,他妻子的前未婚夫的媽媽找上了門,要求他妻子去見一見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的媽媽流着淚請求的,他妻子跟着我同學一起去了,結果他們看見那個男人戴着氧氣罩,經過了解才知道這些年他得了癌,去了美國治療後因爲太想念我同學妻子了,就回來了,並且在他們對面的三樓租了這間房子,每天能看看我同學妻子在做些什麼,而當年他說的所謂的愛情遊戲結束了的話,其實是不想連累我同學的妻子罷了。”申斯萄認真的陳述完,嘆了一口氣,低下頭苦笑了下。
“那後來呢?那個男人與你同學和好了嗎?他妻子原諒了他吧?”伶靜雪像個聽故事的孩子追問着,眼睛裡綻放出光彩。
“恩,她原諒了那個男人,她也痛斥那個男人成心叫她遺憾與內疚一輩子,但是每天會做些東西餵給他吃,而我同學也很理解,與她每天下班後一起照顧與探望那個男人,在接近今年過年的時候,那個男人在除夕夜死在了他妻子的肩膀上,而且是看着美麗的煙火幸福的死去的。”申斯萄說完看向伶靜雪,她已經流下了一滴眼淚,吸了吸鼻子。
“好感動!”她由衷的讚歎。
“後來的事你是想不到的,後來他還爲了他妻子心裡好過些,給那個死去男人的墓碑上刻了幾個字:女朋友瀟雨萱立。”申斯萄笑着說完。
“你同學真好,真是有情有義的男人!”伶靜雪繼續讚歎出,她覺得阿萄和他一樣,對自己也是有情有義的,可以爲了她忍受委屈,“謝謝你阿萄。”想到這,她又對申斯萄道出一句感謝,趴上他的肩膀。
“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感情也特殊,彼此都是初戀,自我在地鐵口認識了你,自你在地鐵口裡聽我每天唱歌開始,你就成了我心裡一道溫暖的陽光。”申斯萄溫柔的說出心裡話。
伶靜雪心裡很感動,“阿萄,謝謝你!”她抱住他的身子,申斯萄把她擁入懷,吻了下她的額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