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老天並沒有給他們兩個人太多膩歪的時間,很快薄譽恆就離開了s市。
既然媒體報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那他們自然也要配合一點,蘇清悠繼續在s市爲星睿工作,薄譽恆去了北京,繼續處理他口中說的那件事情。
有時,蘇清悠在辦公室裡,想起他們那一次的見面,脣角會忍不住上揚,但很快就會落下來。
能見到薄譽恆,她好開心,可另一方面,她一想起他心裡的那個人,就不免黯然。
無論自己怎麼不介意,自從“mumu”從他嘴裡說出來後,就始終成了她心頭的一根刺,每每想起,渾身都不舒服。
但他在那天說過的那些話,讓她無比渴望,她想去過這樣的生活,想要和他一起,去做他口中和自己口中,都極度想去做的事情。
所以,蘇清悠暫時把那個“mumu”強壓到心底,放在了一邊。
她卻沒想到越是刻意的想去忘記這些,就越有人會不停的出現來提醒他。
幾天之後,當正在辦公室裡看一份文件,宋歌走進來。
“清悠,之前被我們秘密送往國外的齊文出事了。”
聞言,蘇清悠猛地擡頭,口氣很震驚。“你說什麼?他竟然出事了,怎麼可能!”
“沒錯,雖然他現在已經離開這裡,而且還把身份和姓名全部改掉,甚至連相貌也作了調整。可就在他去a國沒多久,從昨晚開始他已經跟我們失去了所有的聯繫。”
宋歌神情極爲嚴肅,看着蘇清悠,輕輕的說,“清悠,我懷疑他很有可能已遭不測。兇手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兇殘。”
蘇清悠站在原地,面容漸漸沉下來,雙手緊握成拳。
如果這條線索都斷了,那她真的要瘋了!
秘書敲敲門,走進辦公室,“蘇總,有一個人想見你,是一位姓‘尤’的小姐。”
蘇清悠暫時把這件事放下,淡淡地說,“你讓她進來吧!”
說完,她對宋歌說,“這樣吧,你繼續去查齊文的下落,如果還是沒有任何消息,我們再商量該怎麼辦。”
“清悠,你有沒有根據他之前說過的那條線索去找人?”宋歌問道。
“我的確有根據他所說的話去找,不過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慢慢來吧,就算用排除法,我們也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找出來!”宋歌安慰了她之後,才走了出去。
蘇清悠心煩意亂,重新坐回辦公桌前,靜靜等待尤雨墨的到來。
如果她猜的沒錯,絕對是李赫哲認出薄譽恆,然後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尤雨墨。
他和尤雨墨果然有關係,如果他和薄之白說了這件事,那後者早就應該氣得興師問罪了。
所以他會突然來找自己,應該和薄之白沒什麼關係,純粹是一種巧合。
她在心裡正思索着,隨着“蹬蹬”的高跟鞋聲,尤雨墨出現在了她的辦公室裡。
她的妝容很精緻,但蘇清悠注意到她眼睛下面撲了厚厚的一層粉,應該是爲了遮蓋因睡眠不足而導致的黑眼圈。
“請坐。”蘇清悠禮貌地說。
尤雨墨昂着下巴,把手裡的包摔到蘇清悠桌子上,毫不客氣地坐下來。
她雙手環胸,面色冰冷,眼底的怒氣能生吞了蘇清悠。
蘇清悠微微皺了下眉頭,“有何貴幹?”
“不要再纏着譽恆了好嗎!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讓譽恆和你見面,你明知道他頭上受了重傷,居然還讓他跑過來找你,你還要臉嗎?離婚聲明都已經發過了。”
她的氣勢很強,根本不給蘇清悠說話的機會,“既然你都說要和他離婚了,趕緊地做個了斷!害人害己,有意思嗎?”
蘇清悠平靜地問道:“尤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請問你是站在什麼樣的立場上跟我這樣說話?雖然我已經宣佈離婚,但目前我們還沒簽離婚協議。你現在堂而皇之來這質問,還要求我離開他,有你這麼猖狂的小三嗎,還有,你坐到小三這個位子上了嗎”
“你——”她的表情立即浮現出深深的怒氣,“蘇清悠,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就算他現在不喜歡我,但是也絕對不可能說有多愛你。他在北京工作的時候我都沒見過他提起過你。他之所以對你好,還不是因爲你是他的妻子,在盡一些作爲丈夫的責任而已。”
蘇清悠不由得揉了揉眉心,第幾個人了?第幾個人在她面前說,薄譽恆愛的不是她了?
她都不想再和尤雨墨多說些什麼,“你出去吧,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了,說真的尤小姐,和我說這種話的人太多了,你算老幾?”
她的話卻激怒了尤雨墨。
尤雨墨立即站了起來,“我算老幾?蘇清悠你看看你,長得也就那樣,身材更是差到不知道哪裡去了。譽恆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見過多少女人,就多少漂亮的極品尤物哭着喊着,想撲上他,你又算老幾?”
“滾出去!”蘇清悠終於生氣了,手指向門外,“趁我還沒叫保安,別把事情鬧大了。”
尤雨墨卻踩着椅子,踏上了蘇清悠的桌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我還就鬧了!不搞出點大新聞,我還就真不走了!”蘇清悠被她的舉動弄得瞠目結舌,望着這個已經站在她桌子上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尤小姐,我有件事想告訴你。“
“你想說什麼你快說!”
“你腿真的挺粗,這樣一看就發現了,還有點羅圈腿……”
蘇清悠當時的辦公室門口是敞開着的,因此,很多人聽到聲音,都不免有些好奇,後來裡面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已經有一些人聚集在了辦公室門口,等着看好戲,宋歌和落語當然也聽到了聲音,她們走過來的時候,看到尤雨墨居然站在蘇清悠的桌子上,都被嚇到了。
“你胡說,我腿明明很細!”尤雨墨氣得直嚷嚷。
“尤小姐,其實我可以離開他。”
尤雨墨驚訝地看了蘇清悠一眼,“你說的是真的?”
“但在此之前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
“你說吧,只要你願意離開他,你問100個問題都沒問題。”
“是不是李赫哲叫你過來的?”
“沒有,是我自己想來的。”她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才發現自己落入了蘇清悠的圈套中。
她和李赫哲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連薄譽恆都不知道,怎麼蘇清悠卻一口道破了兩人間不尋常的關係了呢?
蘇清悠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你笑什麼?”
“我不知道,你今天過來是出自於自己的心願,還是出自於其他人的指使,不過尤小姐。你還記不記得你妹妹爲什麼去德國讀書了嗎?”
她的話讓尤雨墨臉色一白,她怎麼會不記得,尤雨初至今不能回家,要在德國孤零零地呆上七年,都是因爲她對薄譽恆做了越矩的事情,而她,也正是因爲這個緣由才得以上位。
“既然你明白,那你爲什麼要重蹈她的覆轍?”
“我纔沒有重蹈她的覆轍,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一樣都沒做過!我在譽恆身邊從來都沒有什麼過分的舉止,一直都規規矩矩的,哪像她那麼蠢呢!”
她的聲音太過激動,往後退了一步,居然就這樣摔了下來。
“爲什麼人總是想妄圖得到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如果薄譽恆沒有結婚,沒有和我在一起,你怎麼去向他表白,怎麼去追求他都沒有任何問題,可是現在你既然沒有這個資格,爲什麼不能收起心思,安安靜靜的在他身邊辦公難道不可以嗎?”
“呸!站着說話不腰疼!聽你這話說的,難道你就有這個資格了嗎?我知道薄譽恆其實有真正喜歡的人,反正他喜歡的纔不可能是你呢!”
儘管她已經被摔得齜牙咧嘴,後背疼得要命,但她還是嘴硬說:“我知道薄譽恆家裡藏了一個東西,那裡面都是他對那個女人的思念,蘇清悠,你不知道吧?”
“你是從哪知道這件事的?”蘇清悠終於起身,走到她面前問道。
“你管我是怎麼知道的,反正我知道就在他家裡的某一處,雖然我不知道是哪個女孩有這麼好的運氣,能被他這麼愛着,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不會是你。”
如果不是趙詩允曾經告訴過蘇清悠這件事情,沒準她被尤雨墨說的呆住。
問題就是,尤雨墨是從哪裡得知這件事情的?
蘇清悠現在不願多想,也不願意再同尤雨墨多說些什麼,拿起桌上的話筒,按鍵後說道:“小李,叫保安進來把人帶走。”
她放下話筒。沒過多久後,保安就走進來,把尤雨墨給拖了出去。
尤雨墨走的時候早已形象全失,卻還在不停的大喊,“蘇清悠,薄譽恆根本就不愛你,他愛的人另有其人,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宋歌和落語把門口的人羣解散,走進來連忙安慰她,“清悠,別因爲她發神經弄得你心情不好。”
蘇清悠卻站着愣了會神,思索了一會,突然說道:“我現在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兒?”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問。
“薄家。我倒是要看看,薄譽恆的書房裡到底藏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