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一直要玩,可是這麼玩下去天都要亮了,靳湛柏哄他們喝奶,說喝了奶就繼續馱他們“上路”,寶貝們站在牀上活蹦亂跳,捧着自己奶瓶喜滋滋的喝奶,兩小孩感情好,還互相給對方嚐嚐自己的牛奶,靳湛柏趁着這個時間又去浴室衝了個涼水澡,累的夠嗆。
九點鐘斬月打電.話來了,是翡翡說話的,靳湛柏打開免提,那邊一樣,兩方的人開始羣聊,孩子們力量強大,很快就佔領高地,把兩個經常插不上話的大人踢出了局,三個小孩聊的都是些什麼呀,反正靳湛柏趁着這段時間睡了一會,後來斬月又講起了故事,靳湛柏睡的更深,匡匡和威廉爬到他身上來,啃咬着沒穿上衣的他的小ru頭。
孩子們玩自己的,靳湛柏睡自己的,斬月說自己的,時間掐指一過,窗外樹影稀稀疏疏,天外半盤月亮,月色潔白朦朧。
後來靳湛柏醒了,帶孩子不可能睡的太死,他起來把兩個寶寶塞進被窩裡,不能再讓他們這樣玩下去,不然今晚又要鬧覺了窠。
結束通話的時候,斬月和匡匡說了好多“情話”,靳湛柏拿起手機貼到匡匡小嘴巴邊:“寶貝,和媽媽說晚安。”
“月月,晚安。”睡在旁邊的威廉歪來頭搶先說了一句。
“威廉晚安!”斬月甜蜜道安。
只剩匡匡,這孩子扒着自己的腿玩,卻不知不覺眼圈紅了,往枕頭上擦了擦,從爸爸手上拿過手機,捧到嘴邊對斬月說:“媽媽,我想你。旆”
“……”
靳湛柏也沒料到孩子會說這句話,一歲半的孩子,懂得什麼叫“想”嗎?
他心裡不是滋味,俯下身就親孩子的臉:“寶寶啊,怎麼哭了?”
匡匡哭了,縮進枕頭裡蹭自己的頭,手機掉在一旁她也不管。
斬月聽到了孩子嗚嗚的哭聲,聲腔顫抖的從電波傳來:“匡匡,媽媽明天來s市找你好不好?帶翡翡一起來好不好?”
靳湛柏眉梢一挑,愣怔時匡匡已經把自己爬起來,像個大老爺們似的靠在牀頭幫上,還沒牀幫高:“好!媽媽翡翡來找匡匡!”
威廉更是高興,搶了匡匡手裡的手機:“月月、翡翡!”
“嗯,威廉帶着妹妹安心睡覺,明天就能看見月月和翡翡了。”
最後,靳湛柏拿着手機穿上涼拖往浴室走,多問了一句:“你明天不忙?”
兩個人因爲都有了另一半,說話已經不如從前親切自然,斬月也很平靜冷淡:“我請假。”
靳湛柏沒說什麼,斬月禮貌性等了幾秒,然後掛斷了通話。
……
第二天,靳湛柏準點上班,從皇廷一品離開前聯繫了斬月,她說她上午十點半落地,現在已經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如今兩個人談話都變得扭扭捏捏,說完正事一句廢話不聊,相繼收線,看似感情越來越淡,箇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明白。
吃完早飯,老太太幫匡匡和威廉穿衣服時宋雀雅來了,這一夜想必她不會好過。
匡匡一見她就往奶奶身後躲,老太太一邊護着繞在自己身邊的孩子一邊對宋雀雅直說:“小雅呀,今天匡匡媽媽過來,帶三個孩子出去玩,你明天再來接吧。”
她來接匡匡的,本就忐忑,怕孩子在家人面前亂說,不料現在更是兜頭一盆冷水直接澆下。
“……哦,好。”
雖然臉上的笑容那麼難看,但是還得做做樣子,老太太也明白前妻和新妻之間尷尬的身份,不再多說,轉移了話題:“小雅呀,早飯吃了嗎?”
匡匡躲在奶奶背後偷偷歪了點頭偷看她,宋雀雅假笑的樣子真醜,臉色都白了居然還能顫抖着把嘴咧開:“吃過了,謝謝阿姨,那我今天就去找湛柏二人世界吧,難得的機會。”
“……”老太太愣了一下:“是啊,去吧,難得。”
宋雀雅走了,匡匡依舊抓着奶奶的褲子不願意鬆手,小丫頭心裡怕的要命,就像看見惡毒的王后一樣,好在威廉又拖着他的“挖掘機”上工地幹活了,匡匡跟個小媳婦似的跟着自己“當家的”,兩小孩圍着挖掘機又玩了起來,老太太鬆了口氣,去後面廚房了。
……
下午,宋雀雅去百代大樓接靳湛柏下班,準備與他共進晚餐,既然斬月來s市了,她肯定得綁住他,不能讓他們私底下見面。
靳湛柏不在,公司裡的人說他去溫州了,原本不太相信,而且又發揮起女人最引以爲豪的聯想力,後來集團裡的人都這麼說,宋雀雅也不能不信了。
她給靳湛柏打電.話,也確實證明了他不在s市,上午臨時有事飛溫州談合作,這個時間還沒回來,靳湛柏讓她回家住,今晚他可能回不來。
也好,他不在s市不是最好?趁着這個時間她也可以回家收拾點衣物,再把同居的事跟爸媽商量一下,電.話中她和靳湛柏撒撒嬌,不過那邊的人很忙,沒空和她多說,匆匆忙忙也就掛了。
斬月帶着三個小孩玩了一天,一個人帶多少有些吃力,好在三個小孩都會走路了,也很聽話不會在街上亂跑,斬月也不放心把孩子帶去人多的地方,一整天也就帶着他們逛逛書店吃吃美食下午去了動物園。
四點多靳湛柏打電.話過來,斬月把電.話給了匡匡,匡匡歪着頭和爸爸膩歪,一看那嬌滴滴的笑容就知道將來對自己喜歡的男生也會這樣古靈精怪,和爸爸講完又按照爸爸的吩咐把手機給了翡翡,父子間親密幾句翡翡把手機交給了斬月,斬月聽上,他聲音低沉略帶輕鬆:“三小時後我到s市,你和孩子們住在哪裡?”
“……”這麼說就是要來找他們了,斬月問他:“學姐一起來嗎?”
她的意思是,既然宋雀雅是靳湛柏的女朋友了,那這些事自然不好隱瞞她,但是靳湛柏理解錯誤了,他認爲斬月忌諱與宋雀雅見面,所以回答她:“她不來。”
斬月其實不願意事情以這種方式發展下去,大家都各自交往了別的人,那就應該對對方負責,特殊情況以外能不見面最好不要見面了,像今天早晨,他把孩子放在皇廷一品讓她去接不就挺好的嘛,明天她在把孩子送回去,然後回北京,這種探望孩子的方式對誰都不會造成傷害,斬月並不想跟他見面。
來之前譚瀚宇也問了她,會不會跟翡翡爸爸見面,問的很笑意盎然,但是斬月知道他心裡不舒服,沒有人能對自己的另一半大方,斬月也不想節外生枝,所以答應譚瀚宇不會和靳湛柏多來往,好在譚瀚宇是個好脾氣的男人,他什麼都尊重斬月,而且十月一號兩人就要在北京大婚了,一切塵埃落定,婚禮事宜也正井然有序的安排着,譚瀚宇除了有些些嫉妒以外,心情因爲婚禮的一天天來臨倒是不錯的。
“不想見我?”靳湛柏意識到斬月沉默,倏爾有些感慨的問了起來。
斬月拉着匡匡的小手,眼睛盯着在前面一米處跑玩的威廉和翡翡,猶豫片刻,纔對靳湛柏說了自己住在哪家酒店。
靳湛柏那邊說:“我現在忙,晚上見面再說。”
再說?再說什麼?他們還有什麼好說的?斬月聽着話筒中嘟嘟的聲音,百感交集。
她討厭拖泥帶水,任何事情皆如此,分手是經過深思熟慮想清楚的,認真的做決定,決定後就要堅定的去完成,可是現在這樣又是什麼情況?其實他們完全沒必要見面呀。
斬月把手機揣回兜裡,叫住了在前面亂跑的兩小孩:“翡翡、威廉,別跑了,到月月這裡來。”
從包裡拿了孩子的奶瓶出來,給他們喂點涼白開。
……
晚上帶孩子們去吃營養套餐,照顧三個孩子真有點抓狂,吃飯的時候三個小孩圍着圓桌站着,都不夠桌高,在桌子底下玩起了躲貓貓,斬月叫了好幾聲沒人理她,她頭真大,喂孩子吃飯比什麼都辛苦。
端着奶酪蛋糕把自己蹲下來,和孩子們一起玩,遊戲的主題就是圍着中間支撐桌面重量的圓柱轉圈,三個孩子排成一個隊伍無限死循環開始轉,後面的拉着前面人的衣襬,笑的嘎嘎的,斬月舀好了一勺子蛋糕,找着機會求他們其中的哪一個吃一口。
“寶寶,吃一口好不好?”
“寶寶,吃一口月月給你買童話書。”
“寶寶,吃一口晚上月月帶你們去看星星。”
如此這般,一個晚餐累的夠嗆。
孩子還在桌子下面轉,她先把自己爬起來,腿已經蹲的痠麻,盤子裡的奶酪蛋糕還沒吃掉一半。
發愁。
斬月拿了桌上的奶瓶又蹲下去,抓住一個逼着孩子喝點水,之後又強行餵了另兩個,孩子們敷衍的吸兩口白開水,然後又玩了起來。
斬月坐回椅子上,自己吃了點東西,時不時雙腿還會被哪個孩子抱住,小孩兒在桌底下打鬧,笑聲從未斷過。
……
怕孩子夜晚餓,埋單前斬月又點了些餐品,打包帶走,回到酒店時三個小孩哧溜一下全都自個兒從車上挪下來的,可能因爲三個小夥伴合體了,玩心大開,不顧斬月的擔心一個勁往酒店跑,瞧那三個晃晃悠悠的小身體直叫斬月看的膽戰心驚,提着東西追在後面:“別跑!你們三個別跑聽到沒有!”
酒店大堂的休息沙發上此刻站起來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一見那三個晃進酒店來的孩子,笑容揚起,蹲下他那雙大長腿就將雙臂打開了:“加油,看看誰先跑到我的懷裡。”
三個還在幾米遠處的孩子當然喜歡有人帶着他們玩,聽靳湛柏一鼓勵,全都撒開了跑,斬月追了進來,看到靳湛柏的那一霎,腳步慢慢停頓下來。
威廉跑的最快,撲進靳湛柏懷中,第二是匡匡,翡翡秀氣的很,像個小公子似的奪得了最後一名。
靳湛柏雙臂一圈,竟然把三個孩子一同抱了起來,嚇了斬月一跳,她把匡匡抱過來,與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低頭不語。
男人白皙的臉龐有些淡淡的紅暈,其實他自己也有些想不通,奔四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