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事情，問一句不就一清二楚了嗎？但是，她不問——根本就不問，直接判處他的死刑——明明就是處心積慮，故意找茬。
知道岳飛是怎麼死的嗎？莫須有——罪名叫做莫須有！
他曲存姿，常常都遭到這樣的莫須有的罪名。
不然，估計是覺得對不起老爺子和大姐吧。
但找到了這個藉口，就心安理得了。
“小寶，原來你一直等着找機會跟我分手，呵，不對，不是分手，其實，你內心深處，根本就沒認爲跟我在一起過，是不是？”
她口乾舌燥，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還是淡淡的：“那天，你說你完全是看在老爺子和大姐的份上才勉強跟我敷衍，我本是不相信的，以爲你只是一時賭氣說氣話，現在才知道，是真的！小寶，你是真的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對不對？”
她只是睜大眼睛看他。
心底，本有千言萬語，但是，關鍵時刻，她理屈詞窮，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寶，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是什麼嗎？”
“……”
“你不相信人！你從來就不相信任何人。”
“……”
“你不愛我，其實也不愛穆喬之。”
她的眼睛睜得更大。
“當初穆喬之不是一樣嗎？你一旦發現他跟姜月明有了什麼，就完全不聽解釋，不給他任何機會，無情地跟他分手。這是爲什麼你想過嗎？因爲你最愛你自己！你只怕自己受傷，一看到有什麼危險立即就躲起來，絕對不會管別的人會不會因此受到更大的傷害。當初，憑藉喬之君對你好那麼多年，是一般的女人，會狠得下心斷然分手嗎？”
那是事實。
她無聲地聽着他的指責，一句話也辯駁不得。
“至於我……”他嘿嘿一笑：“我的地位比喬之君就更不如了。小寶，現在我是完全相信了，你根本就沒愛過我！也不可能愛我。”
他神情蕭瑟：“小寶，你說得沒錯，你有今天，完全是喬之君的功勞。也許，我父親和我大姐也有一定的功勞，但是，我沒有！我一點功勞也沒有。我根本沒資格讓你必須愛上我。”
不不不，不是這樣，不是。
但是，她說不出來，她只是看着他，呆呆地看着他。
他沒有說下去了，言盡於此。
又是很長時間的沉默。
沉默得麗坤都快死心了，曲存姿才轉身，大步就走。
她忽然追上去，急急地拉住他的袖子：“曲大人……”
叫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只是像小孩子一樣扭着他的袖子，緊緊的，不肯鬆手。
他凝視着她，彷彿靜靜等着：李小寶，你還有什麼話說？
她說不出來。
胸口就像要炸裂似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在關鍵時刻，她總是拙於表達。
良久，是他推開她的手，還是淡淡的：“明天你去美國我就不送你了，再見。”
他轉身就走。
已經走到門口了，卻聽得她小小的聲音，怯怯的：“曲大人……金主……”
金主！
金主！！！
（明晚鼻血，鼻血，月黑風高夜，某人把某人撲倒……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