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我的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被元宵叫起來。
元宵興致勃勃地拿着手機對小詩說:“Alice,我給你說了一份咖啡店的工作,你去不去?”
“嗯?……”小詩還在朦朦朧朧中,她揉了揉眼睛說道:“元宵,沒關係的,你可以不用爲我操心……咖啡店的工作,也許三哥不會讓我去……”
“也對——”元宵皺了皺眉,發愁的看着她,“你這個樣子,哪像個端盤子的小妹啊。哎呀呀,那麼你想做什麼工作啊。”
小詩被她這麼一鬧,什麼睡意都沒有,她笑着坐起來,略帶無奈地說:“看見我買回來的那些顏料和畫布了嗎?我打算賣畫來着。”
“哇——Alice你真棒,你還會畫畫啊!”
“學過一些皮毛而已。”
小詩笑着回答眼前這個兩眼發亮的女孩子的驚歎。
當小詩完成了幾幅作品後,元宵挫敗地哀嚎:“天哪——你這樣子的水平都是‘皮毛’?那麼我都不知道什麼是‘高超’的畫技了。”
小詩搖頭微笑。她的確只是學了兩年的油畫而已,完全稱不上大師級的級別。但是,這些畫,拿去畫廊裡面賣,應該也會有一些收入。
但是,她找了好幾家畫廊,畫廊的負責人雖然很欣賞她的畫風,但還是不敢爲一個不出名的畫家掛牌銷售。
小詩有點兒感慨。要是當初她去順便參加幾個國際性的油畫大賽,拿幾個獎項,那麼這個時候她也會順利一些。
但是,小詩也不急,最終,一個沒什麼名氣的畫廊願意收購下小詩的畫。雖然價格出的少,小詩也不在意,錢對於她來說,真的不太重要。
元宵有一個夜間的兼職,小詩就沒有打擾她,一個人在香港的夜市裡逛了起來。
她拿着一份地圖,悠閒地走着。在她的眼裡,夜幕下香港就像一個迷人的貴夫人。璀璨迷離的霓虹,似珍稀的鑽石,將整個香港裝飾得滲入骨髓的精緻美。她的美麗吸引了不少回眸和注意,也有一些英俊開放的男孩上前去搭訕。她都笑着拒絕了他們爲她導遊的建議。
閒逛了一個多小時後,小詩終於感到了疲倦。她開始尋找回去的方向,但是由於一直在美國生活的她本就沒有經常出門,相當於個路癡,漸漸的,她發現自己走的路越來越偏僻,越來越骯髒。
這些地方的路燈也是昏暗無比,像一團一團的昏黃色的雲,將這個地方籠罩得烏煙瘴氣。而街角路邊隨處可見接吻的男女,他們都是穿着清涼,頭髮染着各種各樣的顏色,叮噹作響的個性裝飾物戴滿了一身。
小詩開始覺得心驚起來,她緊張地環臂抱住自己,低頭想快速地穿越過這一片地區。但是,上帝沒聽到她心裡的祈禱,轉過一個街角的時候,她就發現她的身前站了幾個穿着奇形怪狀的男人,他們攔住了她的去路,笑的一臉的不懷好意:“美女,要去哪裡,我們送你。”
“……謝謝,我不需要。”
她心如擂鼓,想繞過他們繼續走,他們卻又嬉皮笑臉地攤開雙臂攔住了她:“誒,誒,靚妹,和哥哥們去喝一杯吧!”
“走開!”
小詩握緊了雙拳,底氣不足地朝他們吼道,心裡卻極其害怕,她好後悔走錯了路。
那些流氓見她這個樣子,都哈哈大笑起來,小詩對於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一隻送上門來的嫩羔羊,他們開始拉扯起她來。
小詩像一片在風中飄搖的單薄樹葉,無助地尖叫起來。她呼喊着“救命”,卻被一個人從身後一把捂住嘴巴,往漆黑的巷子裡拖去。她開始強烈地掙扎起來,但是她的力氣這麼小,輕而易舉地就被制住了。
她的呼救肯定被人聽到了,但是卻沒有人來插手管這個閒事。摩托車在呼嘯着,一輛一輛地駛過這條街道。一個男人笑起來,粗魯地朝那些絕塵而去的摩托車吐了一口痰:“操!我們竟然會被那個兔崽子禁止參賽!但是也好,逮着了一個靚女,正好泄泄火!”
“救命!!!——”
小詩聽到他的這個話,心臟驟縮,幾乎疼痛地驚恐起來,她瘋狂地尖叫着,踢打着,把抓着她的男人脖子撓出了血痕。那個男人一怒,揚手扇了她一巴掌,順手撕裂了她的衣襟。
裂帛的聲音在黑夜裡格外的清晰可聞,小詩被打懵了,卻被這個聲音刺激到了。她瞬間清醒,若一頭被傷害的小獸,懷着同歸於盡的絕望從心底吶喊出一聲:“啊!!!——”
那些男人被她的瘋狂嚇了一跳,卻也很快的反應過來,罵罵咧咧地上前揪住她的頭髮。衣物被撕裂的聲音繼續響起來,一隻只噁心骯髒的手就要摸上她的肌膚,就在小詩完全絕望的時候,一輛摩托轟隆隆地駛進了這個小巷子!
摩托車那麼瘋狂,直直地朝着那些那些男人撞去!
流氓們大吃一驚,趕緊地放開了小詩就地打滾,狼狽萬分地躲開了差點被撞死的危險。
而小詩,被摩托強烈的車前燈照射得短暫失明。她看着向她駛來的車子,心臟幾乎都要被嚇得停止了。但是摩托車卻在將要撞上她羸弱的身體的時候猛然旋轉,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摩托車橫在她的身前,像一個強大的保護者,讓她心頓時安定下來。
她剛放下遮住眼睛的手,一件帶着男子體溫的外套就罩上了她的腦袋。一個帶着隱忍怒氣的聲音響起,讓她如遭電擊般僵硬在原地,說不清的強烈驚喜襲擊了她脆弱的心臟,讓她幾欲昏厥!
竟然是千面!
他冷哼了一聲,對着那些剛剛爬起來的流氓們吼道:“你們是想死是嗎?竟敢招惹我的女人!”
那些流氓大驚,他們開始討饒起來:“千哥,我們被您禁賽,這不是,這不是無聊嗎——我們才逛到這邊,沒想到嫂子她竟然也在這邊……我們就有眼不識泰山的……差點兒冒犯了嫂子……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你們剛纔用哪隻手碰了她?”千面很平靜地問道,卻讓人聽出了話裡的冷酷之意。那些流氓開始驚恐起來,“砰砰砰”地磕起頭來,嘴裡喊着:“千哥饒命!千哥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