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沒有永遠的朋友
讓女人變得醜陋的,只有嫉妒和仇恨。
而當露易絲將那雙泛着莫名興奮的眸子毫無保留的刺向小詩的心臟。她看起來是這樣的陌生,小詩皺起眉頭,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她似的看着她。
“少露出這種讓我噁心的無辜的表情。”露易絲輕輕拈起小詩的下巴,將一口薄荷氣味的煙霧噴在她的臉上,“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個表情。無知,愚蠢,懦弱,把所有的過錯都自然而然的變成別人的罪惡。你卻高高在上,那麼的聖潔,那麼的不染纖塵。你以爲你是誰?呵,只不過是一個最沒用的廢物,罷了。”
她的美式英語完美極了,平時較快的語速此時卻放的平緩悠長,每一個單詞,每一個字意,都深深地扎入了小詩的心中。不是不錯愕的,只是現在她,的確很累,沒有時間來體會那些多餘的情感波動,所以在露易絲痛痛快快地說完這一番話後,她的面部表情依舊麻木,無波無瀾地看着她。
“我去香港的事情是你告訴哥哥的。”
不是疑問,而是一句簡簡單單的陳述。露易絲不置可否,她看着小詩的眼神,褪去了真誠和關心,只有簡簡單單的不屑和輕蔑。
“問出這句話,會讓你覺得我更愚蠢,但是我還是想知道,你爲什麼要針對我。曾經的我,是真的把你當最好的朋友。”
“沒有永遠的朋友,就像沒有永遠的敵人。我曾經,也是真的喜歡過你來着。”露易絲撥了撥鬢角的捲髮,笑的半分真情半分假意,“雖然你一無是處,但是純潔、美麗,的確有吸引人的資本,你簡直不像這個世界上的人,那麼的不諳世事,讓人有一種,狠狠摧毀的慾望。那時候的我,是那麼的有抱負,有理想,我是單身主義者,喜歡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就是因爲我和你走的太近,和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你的哥哥就這樣的對付我的家族。——還記得艾倫嗎?其實,不止是艾倫,但凡有流露出對你好感、和你接觸較多的男性和,像我這種不安全的女性,都列在他的黑名單上。自從我結婚之後,我的一切都完了。我以爲你哥哥對你的這種變態的佔有慾是一種愛護,但是到現在我次知道——”
露易絲轉過頭來,想要將小詩臉上的神情看的更加清楚:“原來,他是在給你營造一個完美的世界,然後‘砰’的一聲,將它徹底打碎。絕望的滋味,纔是真正意義上,最好的報復。”
小詩依舊面無表情,她好像是知道一切,或者是完全沒反應過來。良久,良久,直到她和露易絲對視到讓露易絲猛地轉頭過去之後,她才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你報復我,以爲就是在報復他嗎?”小詩微微一笑,煙波流轉處,竟透露出一絲嫵媚發風情,“我還真是無法理解你們的思維。要是你們一心想推我如地獄的話,那麼我告訴你們,你們成功了。”
“我早已身處地獄。”
露易絲髮出“嘁”噓聲。此時,小詩的未婚夫彬彬有禮走過來,含笑問道:“美麗的女士,我能打擾一下你們的女孩兒時光嗎?”
露易絲變臉跟翻書似的,她的神情突然的多情而嫵媚,軟若無骨的身軀扭了扭,竟似蛇一般的妖嬈。她經過小詩未婚夫身邊的時候,踮起腳尖在他的耳垂上舔了一下,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也意味深長的笑了,在她的臀部上拍了一下。露易絲瞥了一眼小詩,一笑,扭着身軀離開了。
“喻小姐果然如傳聞中的所言,如此的賢淑大方。看着自己的未婚夫應下了一個已婚少婦的深夜之約,竟然不動聲色。”
他來到小詩的身邊,和她一般的仰望星空,笑的格外真誠:“看來我們以後的相處,一定會很融洽。你會是我最完美的妻子,相對應的,我也會盡量做到完美。”
“我想我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相對應的,你也不會干涉我的。”小詩雙腿交叉而站,這個姿勢有點兒大大咧咧,完全不符合淑女的教條。男子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笑容更深:“看來,我們的確會成爲很好的搭檔。”
“那麼,你答應了我的事……”
“放心,我的名聲雖然不怎麼好,但是信譽度和我風流的程度是一樣的。你拜託我查的事我一定會交到你手中。呵呵,好久都沒幹這種刺激的事情了,我還真怕拉斐爾把我撕碎呢。”
拉斐爾,就是喻清宸的英文名字。
“謝謝。”小詩終於正眼看他了,“還有,剛剛在訂婚儀式上我有點走神。唔,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麼呢?”
他撫額,很是無奈:“喻小姐,你這樣,十分十分的失禮。”
“我不會因此道歉的。”
“那好吧……我叫戴蒙。”
“這個品格,還真不是一個貴族的名字。”
戴蒙上上下下的將小詩打量了許久,才站直了身體喟嘆道:“你還真是……毒舌。”
“是嗎?”小詩皺起眉頭摸了摸臉頰,“我的措辭好像,的確尖酸刻薄了點。”
“不說這個了。喻小姐,你爲什麼要我陪你去香港呢?”
小詩的手一錯,指甲在吹彈可破的肌膚上劃了淺淺了一道白痕。她按住心臟的位置,淡淡的說道:“……因爲,我的愛人在那邊。”
“看來,喻小姐也是一個很有故事的人。”
似乎捲起了潮汐的風浪,淹沒了她的呼吸。她不知道爲何,突然記起很久很久以前媽媽跳給她看的那支舞。她穿着純白的棉布連衣裙,身姿是婉約的動人。她說,這支舞,她只跳給兩個人看過。另外一個人,小詩沒有問,也不需要問。那時候他們窮的連一根多餘的冰棍兒都買不起,小詩本來在賭氣,坐在小板凳上,看着卿芯瑜纖細的腰肢,說了一句說完就後悔的話:“媽咪爲什麼當初要跳給他看?現在呢?看你跳舞的那個人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爲什麼,離開了之後,我才發現,我很想念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是卿芯瑜停下來之後低聲喟嘆的。
當再次踏上香港的土地,小詩的心臟逐漸跳動得快速,她好像從那種麻木的知覺中走了出來,重新的活了過來。
“小詩,就在這裡分別吧~喻小姐,祝你玩的開心~”戴蒙和小詩告別在街角,她給了他一個真心的微笑,便踏上了自己的路程。
千面,我不是完全的爲你回來。但是,我的心是完全爲你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