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辰有些驚訝地看向她,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見到了樸恩玲,這就好像做夢一般,樸恩玲簡直喜極欲狂,但還是沒有表露出來,只是眼神明滅不定地看着他。
“恩玲,我來接你...............”王星辰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說道。
可是話還沒說完,樸恩玲反手一個耳光抽了上去:“這是還你的!混蛋,你以爲你很厲害啊,逞英雄,你這就相當於殺了我,不,比殺了我還痛苦。”
可是話說了一般,樸恩玲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王星辰想上前安慰一下她,突然驚覺插在她腹部的手術刀。
“恩玲,你忍一下。”沒等樸恩玲反應過來,王星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拔出了手術刀,在樸恩玲痛呼失聲的時候捧着她的臉頰吻上了她。這一刻,好似爆炸聲都變爲了可有可無的背景音樂,樸恩玲驚訝地睜大了眼,一方面她沒想到王星辰會主動親她,另一方面,兒時的記憶衝擊着腦海,她清楚地看見了王星辰年少稚嫩的臉龐,也想起了兩人曾經許下的誓言。
“你幹嘛親我...........流氓........”樸恩玲低下頭,小聲說道。
“你以爲我想啊,還不是怕你叫出聲來。”王星辰尷尬地回答道。
“樸恩玲..............”
“嗯?”樸恩玲擡頭,看到了王星辰若有所思的神情。
“誰幹的。”雖然聲音不大,但是樸恩玲可以看出王星辰在極力壓抑憤怒。
樸恩玲指向一個方向,那名教授同時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對上王星辰憤怒的視線,瞬間變得恐慌,跌跌撞撞地逃跑。
王星辰拿起那柄手術刀,剛剛起身就被樸恩玲拉住。
“他們在控制室內有很多關於我的研究資料,拜託別留給他們,全部銷燬。”樸恩玲認真地說道。
王星辰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隨後飛奔而去。
“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的!你什麼都得不到。”教授一邊向後退一邊說道。
“不需要得到什麼,我已經有她了!”王星辰隨後一刀插進了教授的眼眶中,將刀刃猛地旋轉一下,頓時血流如注,教授捂着臉痛苦地慘叫起來,王星辰將**拉環拉開,像那日陳鋒一樣,直接將**塞到教授的空中,他能感受到牙齒在大力下被壓掉的聲音,隨後一腳將教授踢到一旁倉庫中,爆炸聲響徹整個走廊,鮮血濺到了王星辰的靴子上。
隨後他又將檔案室付之一炬,但是走回去的時候,樸恩玲卻被一名士兵挾持住。王星辰從腰間掏出手槍,看向那名比他高很多的士兵後,瞬間愣住了,那名士兵的臉部嚴重燒傷,而且身上有多處縫合,更重要的是,那名士兵的生命本該留在土星的,傑森上尉。
“傑森?”王星辰微微放下槍口,聲音有些顫抖。
“王星辰,你在做什麼.........”傑森冷冷地說道,手掐住樸恩玲的喉嚨,後者即刻嗆咳一聲,面頰變得潮紅,眼眶也溼潤起來,四肢苦苦地掙扎。
“放下她!傑森,我不想對你開槍!”王星辰再次舉起了槍口。
“你是聯盟的叛徒!你們都不能活着!”
但是比傑森更快,王星辰一槍射中了傑森的頭部,動作中沒有不捨和留戀,他瞪大了眼睛,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對不起,傑森,我知道那不是真正的你。”王星辰輕聲說道,隱藏了悲傷,將手槍插回槍套。
王星辰走上前去,將樸恩玲打橫抱起,後者一臉的驚慌。
“你幹嘛!放我下來!”樸恩玲的雙腳撲騰了兩下。
“你光着腳怎麼走路,我跟你講,路上可全是碎石子,你就忍忍吧,我不會蠢到佔你的便宜的。”王星辰自顧自地笑了笑。
樸恩玲楞了一下,隨即別過了臉,但雙腳還是情不自禁地往回縮了縮。
“吶,我們該怎麼離開這裡?”樸恩玲擡頭看向王星辰。可王星辰卻好似很驚訝一般。記憶瞬間回到了小的時候,那時候兩人躲在儲藏室內,樸恩玲抱着他,輕輕撫摸他的頭輕聲說着:“吶,來親一下吧................”
“喂!問你話呢,我們該怎麼離開這裡啊!”樸恩玲的聲音將王星辰拉回了現實,他有些尷尬地看向別處說道:“先找一個地方躲起來,等到明天天亮之後再說。”
“搞了半天你沒計劃?”樸恩玲給了他一個白眼。
“老子從伊甸園跑到上海,又空降到了首爾,中間中了兩次彈,能把你救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好吧。”王星辰反駁道。
從排水道走出去的時候,兩人已經溼漉漉的了,尤其是樸恩玲,連衣裙早已經溼透,王星辰低頭看了一眼後,急忙回正了視線。
“十多年沒見,確實長大了不少啊.........”王星辰這樣想着,差點就說了出來。
兩人走了一段路,在郊外廢棄的房子內,王星辰將燈點亮,淡黃色的燈光將室內照亮,小屋子是混凝土牆壁,只有一張牀。
樸恩玲縮在牀上,蜷起身子發抖,王星辰看了她一眼後,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的身上。
“怎麼樣,受了不少苦吧?”王星辰問道。
“都怪你.............”樸恩玲裹上衣服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王星辰明白有時候不能和女孩子講道理,只得點了點頭後走開了。
“站住!你去哪!”樸恩玲有些着急地喊住他。
“都說了怪我,我出去反省一下行不行!”王星辰沒好氣地說道。
“不行,好不容易見一面,你陪陪我。”樸恩玲瞄了他一眼後說道。
“這樣吧,我先給你剪剪頭洗個澡什麼的,要不然我都快不認識你了。”王星辰聳了聳肩。
“隨你便..........”
一個小時後,王星辰用軍用鋼刀成功將樸恩玲的長髮切成了齊肩短髮,樸恩玲照着刀刃的反光看了看後,勉強表揚了他一下子。雖然頭髮剪短了,但是看起來十分凌亂,顯得整個人凌亂到了極致。
“我去外面洗一下,你等着。”樸恩玲走出門說道。
王星辰卻感覺這話越聽越不對。
良久之後,樸恩玲穿着王星辰的外套走了進來,由於外套比較短,所以她只能緊緊向下拉纔不至於走光。
不得不說,現在的樸恩玲看起來煥然一新,有靈氣了許多,除了有些骨感,大概是餓的。
“我想起來了,我們小時候就見過對吧.......”樸恩玲跪坐在牀上,雙腿一併恰巧遮住。
“記得我們從小許下的誓言嗎?”王星辰手中拿着一本老舊的雜誌,心裡卻想着別的事情。
“不記得了!”樸恩玲臉一紅,嗖的一下轉過頭去。
“老子拼了命救你出來,你怎麼報答我啊?”王星辰用起一貫的欠揍口氣說道。
“你一定在想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吧,流氓。”樸恩玲又丟給他一個白眼。
“現在不着急,等把你喂胖一點再下手,肉感最好不過了。”王星辰壞笑着說道。
“變態!”
“我變態?想當年我把你當朋友,而你卻想睡我。”王星辰步步緊逼。
“我沒有,我明明是親了你,哪裡有睡..........”樸恩玲一下子愣住了,過了好長時間才發現這是王星辰的圈套。
王星辰笑了笑,撩開樸恩玲額前的碎髮,後者微微向後閃躲了一下,不敢看他。
“住手......我可是你長輩。”樸恩玲說道。
“你就比我大一歲,何以長輩稱?”王星辰還是一貫的臺詞。
王星辰輕輕閉上了眼睛,靠近她,同時自己的心臟也跳個飛快。
“啪”。樸恩玲掙脫開了他,又是一記耳光打在他的臉上,樸恩玲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不知爲何會出手打他,而王星辰這次是徹底被打蒙了。
“別碰我........”樸恩玲瞬間躲到了牆角。
“爲什麼,因爲我拋下你一個人嗎,我如何才能讓你原諒我?難道要我把心臟挖出來給你看看嗎!”王星辰被惹火了。
樸恩玲雖然眼眶通紅,但她沒有說話。
“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樸恩玲這樣想着,但並沒有說出來。
“既然這樣...........”沒等樸恩玲回過神來,王星辰抽出短刀,將自己的上衣扯開,隨着手腕的用力,刀鋒刺入皮膚內,流出的鮮血順着刀刃滴到了地上。
王星辰咬着牙,額頭上也伸出了汗滴,只見他用短刀使勁一挖,一枚彈頭掉了出來。
“這就是我爲你做的”
隨後他就因爲劇烈的疼痛暈倒了過去。
樸恩玲十分自責,也不知所措,呆滯了好長時間後,她纔回過神來,將王星辰搬到牀上,用白布緊緊壓住王星辰的傷口,隨後她看向地上那枚帶着鮮血的彈頭,她就這樣一直按壓着傷口,最後直至睏意襲來,輕輕伏在他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這一夜,無風無雨,有的只是兩人輕輕的呼吸聲以及兩顆心臟的共鳴。
次日清晨,王星辰睜開眼,緊隨而來的便是胸口拉伸的疼痛,他看了看用白布將傷口壓住的樸恩玲,此刻也壓在他的身上正酣睡。
王星辰將她緩緩挪開,悄悄下了牀,打開門,一縷陽光直射進屋內,外面看起來沒什麼變化。只有白茫茫的一片雪地。
王星辰穿上外套,將門緩緩關上,走出去的一瞬間,冷空氣就讓他打了個哆嗦,他呼出一口冷氣,向宇宙軍基地走去。
樸恩玲緊接着也醒了過來,窩在被窩裡,她有些不相信這舒適的感覺,但是她向身旁一摸卻什麼都沒摸到,她嚇得挺起了身子,驚惶地向周圍環視了一圈。正當這時,王星辰推門而入,手中捧着一套衣服,當王星辰看見樸恩玲光着上身坐在牀上的樣子時,愣了好長時間,樸恩玲就這樣看了幾秒鐘後,率先將被子拉上去,光速鑽到被窩中。
“你的衣服,要不然你挺不過這個冬天。”王星辰將衣服丟到她的身上。
“內衣都是均碼的,別嫌大。”王星辰欠揍地補了一句,但是語氣中依舊有些氣憤,大概是記得昨晚的事情。
“你生氣了..........”樸恩玲拉下被子露出半張臉說道。
“我不生氣!我只是心痛!”王星辰搖了搖頭。
“抱歉,是我太任性了,謝謝你,我會認真履行少年時的承諾的。”樸恩玲看着他認真地說道。
王星辰挑了挑眉,看了看她,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們回家吧,恩玲。”
“何以爲家?”
“未來。”
“這真是個模棱兩可的回答。”樸恩玲笑了笑。
“你餓嗎?”王星辰突然問道。
“我餓,但是我們現在被通緝,你覺得可能上哪裡吃飯?”樸恩玲聳了聳肩。
“火星。”王星辰說道。
“開玩笑呢?火星,你想走過去?”樸恩玲皺了皺眉。
“我有辦法。”王星辰收拾好了行李說道。
兩人走在大街上,由於兩人身着軍服,況且王星辰手持步槍,所以大多數人只是將他們當作巡邏憲兵,並未注意太多。在密不透風的實驗室中呆了將近半年時間,樸恩玲難得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天氣很是晴朗,天空中依稀有幾朵雲彩點綴,遠山和熾日,高聳入雲的建築和錯綜複雜的交通路線,兩人就像是在電路板中的一對電子一樣,渺小的像塵埃。
不出兩人所料,現在大街上到處在通緝兩人,時不時會有一隊或多隊憲兵經過,荷槍實彈。
“對了,我們到底該如何去火星?”樸恩玲走在他的身後,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角問道。
“我有辦法,別擔心。”王星辰微笑地看向她。
樸恩玲在與他對視的一瞬間,莫名有了一種安心的感覺,覺得有一種:“這個人很可靠的樣子”的想法。
王星辰卻彈了她一個腦瓜崩:“想屁吃呢!別用你這一臉花癡看着我。”
樸恩玲自覺理虧,便只是撅了撅嘴,沒話可說。
直到夜半時分,兩人走到了郊區,但是反常的是,郊區竟然十分的熱鬧,小商小販在這裡支起了攤子,販賣一些平常在城市中買不到的東西。
樸恩玲左顧右盼,瞬間被一個攤位吸引了,大概是賣宵夜的,小販將雞蛋用一種特殊且古老的烹飪方式將做好的雞蛋放在加工好的米飯上,用刀一切,雞蛋瞬間包裹住了米飯。
“蛋包飯,好像是中國古代的一種烹飪方式,並不算是很高級的食物。”王星辰走了過來說道。
樸恩玲看向王星辰眨了眨眼睛,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闆,要一份。”王星辰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憲兵的執勤卡交給老闆抵飯錢。
“你不吃?”
“我不餓,而且我還得把你喂的有點肉感了之後再下手,現在就先忍忍吧。”
“老王,你來了。”回頭一看,陳鋒走了過來,交給王星辰兩張類似於紙質門票一類的東西。
“辛苦你了,以後可能就要說再見了。”王星辰拍了拍陳鋒的肩膀。
“也是.........不過相信未來一定會再見。”陳鋒嘆了口氣,笑了笑。
“以後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我們終究會在時間的路口再次相遇不是嗎。”陳鋒說完之後就離開了,王星辰能緊緊看見他擦了擦淚水,隨後在人羣中轉瞬即逝。
“這是電影票嗎?”樸恩玲嘴裡嚼着東西,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這是飛船的船票,這裡有一艘凌晨一點發往火星的運輸船,我們可以偷渡過去。”
兩人給船長提供了票據之後,被領到一個不大的房間內,地上鋪着兩個厚厚的牀墊,樸恩玲抱着揹包大口吃着各種沒吃過的食物。
“恩玲,你會懷孕嗎?”王星辰躺在牀墊上問道。
“我........不知道啊,你想幹嘛?”樸恩玲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後,小心翼翼地向一旁挪了挪。
“我就問問,你至於躲這麼遠嗎。”王星辰坐起身來,這讓樸恩玲又情不自禁地向後退了退。
“我害怕,現在我可打不過你了,我怕你對我起了歹意。”樸恩玲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賭氣似地將一塊糖塞到嘴裡。
“糖什麼味的,我嚐嚐。”王星辰起身靠近她,誰知在相隔不到十釐米的時候,樸恩玲“咕咚”一聲把糖嚥下去了,王星辰哀怨地看了看她,後者到是很得意地向他吐了吐舌頭。
王星辰惱羞成怒地將她制服,樸恩玲十分驚慌,全然失去了以往的從容。
“你幹嘛!我就知道你這個小流氓沒安好心!”樸恩玲嘗試掙脫,可惜失敗了。
王星辰輕輕閉上了雙眼。
樸恩玲在王星辰碰到她的一瞬間身體震顫了一下,剛想反抗就被王星辰的吻奪走了行動力,大腦瞬間變的一片空白,繃緊的身體漸漸地放鬆了下來。
“恩玲姐姐,第一次嗎?”王星辰輕輕地耳語道。
“不對!纔不是.....不是。”樸恩玲有些輕飄飄的感覺,但是依舊在維持原有的倔強。
“那你可生疏的很啊。”王星辰繼續不依不饒。
“不是這樣,我現在使不上力氣而已,否則我早就踢你了!”
“你違反了聯盟軍法了。”樸恩玲雙眼淚汪汪地看向他,雙手緊緊抱住了王星辰的手臂。
“我們還算是軍人嗎?”王星辰又擺出一副欠揍的模樣。
“不算........”樸恩玲搖了搖頭,將臉別了過去。
“以後還嘴硬嗎?快和我道歉。”王星辰小人得志般地說道。
“唔...........”樸恩玲又氣又羞,臉漲的通紅,但是最後還是說出口了。
“對......對不起我錯了,我不嘴硬了,所以.....請你溫柔地對待我好嗎。”
“勉強接受!”王星辰笑了笑後,再次奪下她的嘴脣。
小小的艙室中立刻升溫,兩人緊緊相擁,好似要將靈魂融爲一體,疼痛與快感接踵而至,相當佔據了宇宙的一隅。
他這下子徹徹底底地拿走了她的心。
待兩人穿上了衣服,窩進被窩,王星辰從背後抱住樸恩玲,後者輕笑了一下道:“在睡醒之前, 一直保持這樣吧。”
“恩玲,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了,我們再無離別。”
窗外,銀河散發出暗淡的光芒,塵埃無聲,星河見證他們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