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美美租住的房子裡,這姑娘今天又逃課沒去上學,因爲是在自己的屋子裡,所以她穿着很隨意,身上只披了件寬鬆的睡衣,連內衣都沒穿,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那啥,踢踏着一雙拖鞋在冰箱裡取了瓶果汁,顧美美說道:“小糖糖,你說小球那死丫頭一晚上都沒回來,打她電話又關機,是不是在跟蕭大流氓那啥啊?”
韓糖糖很贊同:“你這不是說廢話嘛,都一晚上沒回家了,還能幹什麼。”
顧美美嘿嘿一笑,很猥瑣道:“怎麼樣,姐的計策還是可行的吧,想必小球現在八成在心裡瞻仰崇拜我呢。”
還沒等韓糖糖接話,顧美美放在桌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她拿過來一看,見是張不凡的號碼,便直接接通彪悍吼道:“叉你妹啊張不凡,打姐的電話幹什麼。”
張不凡沒時間跟她扯淡,很直接也很正色道:“何小秋中了槍傷,現在正在醫院搶救,你作爲她的朋友,我有必要通知你一下。”
“槍傷!?”顧美美眨了眨眼睛,撲哧笑道:“我去你姐的,你當姑奶奶是三歲小孩啊,別他媽開這種玩笑了,一點兒都不好笑。”
“誰他媽跟你開玩笑了,你腦子有病吧?”反罵回一句,張不凡把醫院的地址說了一遍,然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裡的盲音,顧美美有點兒納悶,張不凡的態度讓她覺得事情似乎不像是開玩笑的,於是在怔了片刻之後,她迅速把睡衣脫掉,然後換了套簡單的裝束,催促道:“小糖糖,快走,去北郊區。”
“怎麼了,這麼急?”韓糖糖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
穿好衣服,胡亂的輸理了一下頭髮,平常出門最起碼要打扮半個小時的顧美美今天卻格外積極,搞的就跟上班要遲到了一樣:“怎你妹啊,剛纔張不凡打電話來說小球中了槍傷,現在正在醫院裡搶救呢,快點換衣服!”
聽到這話,韓糖糖嚇了一跳,覺得關乎於槍這個字眼在平常生活中有點兒不太現實,於是她問道:“不會吧,你確定張不凡那貨不是在開玩笑?”
“我看不像。”顧美美搖了搖頭,連鏡子都沒照:“平常那貨雖然很猥瑣,但也從來不開這樣的玩笑,再說了,姐就是給他兩個膽子,他也不敢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剛纔聽他聲音,很急。”
見她說的跟真的一樣,韓糖糖的心跳瞬間加速起來,趕緊起身換好衣服,邊往小區外走邊說道:“美美,我心裡好不舒服,心跳突然加快了不少,手心裡也全是汗,你呢……”
“我比還誇張……”
顧美美的這句真的不假,當聽到張不凡這個消息的時候,說實話,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對方在開玩笑,然後感覺到不對勁之後,她的心,就猛的往下沉,那種不是滋味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師傅,麻煩你開快點,我有急事。”
一路上,顧美美都在暗自祈禱這是一場玩笑,她跟何小秋的感情,就好比男人之間的兄弟之情,甚至比這還要嚴重。因爲有一句俗話,女人是水做的,她們總是多愁善感的,一想象到何小秋躺在病牀上,小臉蒼白無色的模樣,顧美美就鼻子發酸,眼圈微紅,滿是淚花。
兩人急匆匆的趕到醫院,這時候剛好碰上蕭林抓住醫生的脖領子嘶吼咆哮,看到這裡,顧美美的一顆心徹底沉了下去,她明白,張不凡沒有開玩笑,何小秋真的中了槍傷,於是這姑娘再也忍不住了,鼻子一酸,眼淚也跟着撲撲掉落下來。
“草你媽的,你快去救她,快去救她啊,你要什麼老子都給你!”
蕭林的咆哮聲依舊,醫生被他扯着脖領子,勒的有些喘不過氣來,死死的掙扎着:“先生,請你冷靜一點,那個姑娘我們已經很努力的搶救了,可惜卻無能爲力,只怕挨不過兩個小時了。”
“什麼!?挨不過兩個小時了?”聽到這話,顧美美后退幾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滿臉全是淚水:“怎麼可能,小球那麼純潔可愛的一個姑娘,怎麼可能會死,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喃喃的說着話,顧美美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無比,嘴脣直打哆嗦,她的臉上,充滿了不相信、茫然、無助,痛苦。
“呵呵呵呵……你是說,她活不過兩個小時了……”
慢慢的鬆開醫生的脖領子,蕭林緩緩退後了幾步,一邊笑一邊流着眼淚,越笑越痛苦,越哭越無聲。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誰他媽說不是呢。
“不行,我要救她,無論如何都要救她,她不能死,小秋不能死……”
低聲喃喃着,蕭林任由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不顧周圍醫生和護士的阻攔,瘋狂的衝進了搶救室,來到何小秋的病牀前,看着那張蒼白毫無人色的絕美臉蛋,蕭林越感傷心,流着眼淚伸手輕輕撫了撫何小秋的頭髮,他抽了抽鼻子,強擠出一抹溫暖笑容道:“小秋,你別怕,什麼都會過去的,蕭大哥在你身邊,永遠陪着你……”
說完話,他輕輕抱起何小秋,三步並兩步的走出病房。
見蕭林把何小秋抱了出來,顧美美胡亂的伸手擦了擦眼淚,趕緊上前急問道:“小球……她……她怎麼樣了。”
蕭林血紅着眼睛看了她一眼,聲音冰冷道:“讓開!”
顧美美的聲音很柔弱:“我……我想看看她……”
蕭林已經不是以前的蕭林了:“我再說一遍,讓開!”
說着話,他紅着眼睛一字一頓道:“誰敢攔我的路,我一刀分了他!誰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