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劉進要走,張鐵風急忙站起身道:“哎?劉兄,你這是幹什麼,如今幫會裡大小頭目都在這裡開會,咱們還要商量着怎麼爲飛哥報仇呢,沒了你劉兄,那怎麼行!”
“哼。”劉進停下身子,撇了撇嘴道:“我劉進不過是個粗人,幫會裡有沒有我都一樣,我坐下來,也幫不了張兄什麼忙。”
聽到這話,張鐵風並沒有生氣,他呵呵笑着上前兩步,拉住劉進道:“劉兄,大家都是自己兄弟,你說這話就見外了,想當初,你也爲飛哥搶過不少地盤,打的仗也極爲精彩,如果沒了你,幫會豈不是等於斷了一條胳膊,來來來,你快坐下。”
相當熱情的把劉進請回座位上之後,張鐵風微微咳了咳,道:“衆位兄弟,現在咱們也該好好討論一下怎麼把蕭林等人趕出北郊區了……”
說着話,張鐵風摸了摸下巴,桌子下面的腳卻輕輕踢了踢身旁的小王,見小王望向自己,他藉着摸下巴的姿勢,隱晦的用手掌在自己脖子上輕輕比劃了一下,而眼神則使勁朝劉進的位置瞟了瞟。
小王很聰明,要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快就由一個小混混成爲小頭目,看到張鐵風的動作,他稍微一思量,就明白了過來,張鐵風這是在讓自己想辦法把劉進給幹掉。
低着腦袋沉思了一會兒,小王眼珠一轉,起身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去上個廁所。”
說着話,他快步走出了會議室來到樓下,找到自己帶的一名手下心腹,低聲交代道:“十分鐘之後,你衝進會議室,一定要這麼說……”
聽完他的交代,那名小弟面露驚色,凝聲道:“大哥,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陷害……”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王就打斷他道:“如今,張哥已經做了幫會裡的大哥,可那劉進卻不知好歹,這也都是張哥的意思,你記着,表情一定要演好,若是這件事辦成了,劉進死後,你必上位!”
“上……上位?”小弟暗吞了口唾液,想想小王以前也不過跟自己一樣是一看場小混混,而如今卻混上了頭目,他暗暗咬牙,狠聲道:“大哥,我明白了,你就放心好了,待會兒保證讓你滿意!”
“很好。”小王拍了拍那名小弟的肩膀,輕笑道:“你小子也混了這麼多年了,是該到出頭之日了,如今我可是給了你這麼一個機會,往後要是爬到我頭上了,可別忘了我這個情哦。”
聽到這話,那名小弟更加興奮了,連連點頭道:“大哥放心,小弟就算是爬的再高,也不會忘了大哥的……”
小王把事情交代完之後,很快回到會議室,衆人依舊在討論着如何跟蕭林交戰,一名頭目道:“如今的蕭林,已今非昔比,我認爲,還是按照飛哥生前的作戰方法,在前方各個場子內安排下重手以作防備,然後再尋找一個機會,有了十足把握,再一舉把蕭林趕出吳城。”
“恩,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張鐵風吸着香菸,點了點頭。
劉進皺了皺眉頭,說道:“還作防禦?那飛哥的仇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報!?”
那名頭目看了他一眼,說道:“我剛纔不是已經說了嘛,對付蕭林,要找一個可靠的機會,有了十足的把握再反擊。”
“找機會?呵!”劉進冷笑了笑,嗤聲道:“等有了機會,恐怕人家蕭林早就打進來了!依我看,咱們也別老是作防禦了,今天晚上就一鼓作氣,帶着全部人馬反擊蕭林……”
就在這個時候,會議室的門卻被人重重敲了兩下,接着,一名小弟滿臉驚慌的跑了進來,眼神很害怕的偷偷看了劉進一眼,彎着腰低着腦袋道:“各位大哥,小弟有要事稟報。”
看到這名小弟,張鐵風不動聲色的瞥了小王一眼,見小王微微點頭,他心中有了底,面上卻怒吼道:“你他媽不想混了!?不知道我們在開會!?有什麼事等開了會再說!滾出去!”
那名小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聲音顫抖道:“不是啊大哥,是……是……”
是什麼,他是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張鐵風不耐煩的皺了皺眉毛,粗喝道:“有什麼話就快說,別他媽婆婆媽媽的!還是個爺們嘛!”
那小弟吞了口唾液,壯着膽子道:“是……是進哥與蕭林暗通一氣,故意在前方開了一條口子放蕭林等人進入市中心,這……這才致使飛哥遇害……”
聽到這話,衆頭目大驚失色,劉進更是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怒吼道:“我***的,你最好說話小心一點兒……”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鐵風就擺了擺手,緊皺着眉毛裝模作樣道:“劉兄,你也不必着急,我相信你不會是那樣的人,不過這件事得徹底查清楚。”
說着話,他凝視着那名小弟,接着問道:“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又有什麼根據?”
那名小弟裝模作樣貌似非常害怕的看了劉進一眼,嘴角張了張,卻裝作一副不敢說出來的模樣。
張鐵風很配合道:“你放心,有什麼話直管說出來,在坐的都是幫會裡大小頭目,都可保證你的安全,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聽到張鐵風的話,劉進急道:“張兄,你……這是什麼意思……”
“哎?”張鐵風擺了擺手,道:“我剛纔說過,劉兄不必着急,雖然我不相信你是那種背叛幫會的人,但這件事非同小可,必須得查清楚,你認爲呢?”
劉進根本就沒做過這種事,所以他平靜了一下心情,擺手道:“好,老子根本就沒做過這種事,我怕什麼!?我倒要看看,這下子能說出什麼狗屁東西來!”
聽到張鐵風的保證,那名小弟聲音顫抖道:“張哥……你剛纔可是說了,一定要保證小弟的安全啊……”
張鐵風點了點頭:“你說吧。”
“好!”咬了咬牙,那名小弟說得跟真的一樣:“這件事千真萬確,這是小弟親眼看見的,當時小弟就在進哥手下做事,大約是凌晨四點多的時候,進哥讓手下眼線們都回去休息睡覺,讓咱們這些當小的也都不用再防守了,說是有新計劃,而當時我剛好準備出去找個姑娘放鬆一下,卻在路邊看到蕭林帶着數百人馬大搖大擺的從進哥的負責的地盤上穿過去,而進哥也與蕭林在一起說了一些話,具體說的是什麼,因爲我離的太遠,也沒聽清楚,事情就是這樣了……”
聽到那名小弟的話,劉進眼睛瞪的老大,手指着他狠聲道:“你……你他媽的血口噴人!”
張鐵風沒有理會劉進,而是繼續問道:“你說是你親眼看見的,可有什麼能證明?”
那名小弟仔細想了想,急道:“張哥,雖然我沒有什麼能證明,但我所說的話都句句屬實,對了……當時我好象還隱約聽到進哥對蕭林說了一句話,好象是什麼‘蕭兄儘管直接殺到金碧輝煌去,那裡現在空虛無人,只有吳飛的五十來號兄弟’……”
“絲……”張鐵風倒吸了一口氣,輕聲喃喃道:“聽你這麼一說,倒也有幾分可信度,要不然,如果沒有內應,你說這蕭林是怎麼就知道了我們總部空虛呢,再說了,蕭林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人馬殺到金碧輝煌,那就必須得經過我們前方的防線……”
他喃喃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能夠讓在場的衆人都聽見。到了這個時候,劉進再也坐不住了,騰的站起身急聲道:“張兄,你怎麼能聽信這個小子的話呢,這小子我根本就沒見過,他也不是我的手下!”
聽到劉進的話,那名小弟急了:“進哥,你好陰險啊!小弟跟了你差不多快有三年了,你如今卻說根本就不認識小弟……”
場面一時混亂了起來,衆頭目也開始紛紛交頭接耳,過了片刻,張鐵風揮手讓那名小弟先退下,凝聲問道:“衆位兄弟,此事你們怎麼看?”
一名頭目想了想,說道:“張哥,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那就是蕭林是怎麼避開我們前方的衆多眼線,而直接奔到總部的。”
張鐵風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這件事我一直也沒有弄明白,倘若沒有內應的話,蕭林又怎麼可能進入市中心呢……”
這話其實不假,從表面上看非常有道理,所以衆頭目都紛紛表示附和。一名頭目實在是忍不住了,站起身怒視着劉進,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劉進,我說事情怎麼這麼蹊蹺呢,原來是你在從中搗鬼,且你還在這裡口口聲聲的說要爲飛哥報仇,虧你他媽的也說得出來!?你個雜碎!”
劉進大驚失色,急的連連擺手,瞪大了眼睛道:“衆位兄弟,我劉進是什麼人,你們大家心裡都很清楚,我又怎麼可能會去勾結蕭林而背叛飛哥呢!”
“我呸!”那名頭目繼續罵道:“定是蕭林許諾你什麼天大的好處,所謂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你利慾薰心,這才下手害了飛哥!”
劉進急的滿頭大汗,大聲說道:“我沒有啊……衆位兄弟要相信我……”
見時候已經差不多了,張鐵風冷聲道:“劉兄,枉我平日裡對你尊敬有加,剛纔還諸般相信你,卻沒想,你竟然是這種無恥小人,現在,我既然做了大哥,那就必須要執行家法了……”
說着話,他站起身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冷喝道:“拖下去,三刀六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