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冠路 411 互相傷害
“是,我的心是冷的,我的心是硬的。我郎心如鐵,我永遠不會娶你,所以你死心罷。”
鍾離徹繼續說道。說完了,甚至開始斟酒喝。斟酒吃酒的聲音不知何故,還特別的大。
此舉激怒了林若然,原本哭着的她失態得大聲叫起來,聲音裡充滿了怨恨。
“你會有報應的,你會有報應的!有一天你也會爲一個人如此不顧尊嚴不顧一切,可是人家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我已經遭受報應了,如今仍在受着。”鍾離徹聲音突然變得平靜起來,似乎說出來的話不過是普通的問候。
華恬坐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聽到這裡,頓時覺得被千萬根針狠狠戳着,痛得渾身痙攣。
林若然的哭聲一下停住了,她久久沒有說話。
半晌,她的聲音變得平靜起來,“你真殘忍。”聲音裡頭,怨恨沒有了,只有一種深入骨髓裡的疲憊感。
鍾離徹沒有答話。
“我走了……如果我從來沒有認識過你,那該多好……”林若然說着,接着便傳出了她的腳步聲。
她沒有追問那個讓鍾離徹遭受報應的人是誰,似乎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起來。
屋中一時恢復了平靜。
華恬抱着膝蓋靜靜地坐着,竟然有些不敢出去見鍾離徹了。
“茴香,收拾包袱,我明日一早北上。”鍾離徹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好的,公子,奴婢就來。”一個悅耳的聲音答道。
華恬一驚,忙站起來。茴香很快就要進來幫鍾離徹收拾東西。自己如今要麼離開,要麼馬上見鍾離徹。
可是……該去見麼?
華恬一心思考着這個問題,便有些不注意起來,手肘不小心碰了一下身旁的櫃子,發出了“咯”的一聲。
這聲音極輕,一般來說不會叫人注意到,可是外頭的不是普通人。而是鍾離徹和茴香。
“誰——”鍾離徹冷喝一聲。身形一晃,便進了來。
茴香反應慢一些,也跟着進來了。
華恬避無可避。只能尷尬地被兩人堵了個正着。
“你……”鍾離徹有些吃驚,上下打量着華恬。
可是屋中光鮮太暗,只看清人的大概輪廓,他只好道。“你隨我來。”
茴香很機靈,比鍾離徹快幾步。迅速又多點了數盞燈,然後體貼地出去並帶上門。
華恬低着頭,腳步有些遲疑,一步一步地跟在鍾離徹身後走到明間裡。
她三輩子加起來。都還沒有試過這麼尷尬,所以雙手有些緊張地擰着衣角。
鍾離徹回頭,在明亮的燈光下。看到的是一個梳着兩條黑亮麻花辮的人。這人低着頭,像挨訓的小孩。非常的不安,雙手甚至去捏衣角。
“擡起頭來……怎麼,有膽子潛進來,卻沒有膽子見人?”鍾離徹在椅子上坐下來,黑亮的雙眸不住地打量着華恬。
華恬咬咬牙,擡起頭來直面鍾離徹,說道,“我來,有事……有事要跟你說……”
這一擡頭,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加炙熱了。華恬手心冒汗,但她不願意自己如此懦弱,便大着膽子直視鍾離徹的目光。
不過,與鍾離徹一對視,華恬便被當中那驚人的明亮驚呆了,她不解地眨眨眼。
鍾離徹從未見過華恬如此裝扮,她本來長得乾淨清純,一雙眸子更是顯得無辜,再加上這般簡單的穿着打扮,更顯純真。
只怕她說太陽是從西方升起,從東方落下,他也深信不疑。
這個人的外表,實在太有欺騙『性』了。
“什麼事?”鍾離徹抿緊了脣,慢慢地問道。
華恬覺得耳朵發燙,她實在不願意自己這般被動,於是有些僵硬地在鍾離徹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坐好了,這才直視鍾離徹,說道,“你申時說的那番話,讓流朱聲名掃地,你……你得對她負責。”
話說完,華恬打了個寒噤,只覺得四周陰冷陰冷的。
她抿着脣,看向鍾離徹,這一看,倒有些嚇着了。
只見鍾離徹雙目充滿憤怒,臉『色』因憤怒而『潮』紅起來,他捏着椅子扶手的兩手,青筋畢現。
“我爲什麼要對她負責?你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對她負責?”他一字一頓,每個字彷彿從心裡憋出來。
華恬握了握權,目光有些躲閃,“你與她光天化日之下一起……叫人瞧見,她除了、除了嫁你……又能如何……”
話未說完,卻發現眼前一閃,鍾離徹已經來到她跟前了。
他彎下腰,上身富有壓迫感地向着她傾過來。
華恬忙伸手去抵住鍾離徹壓過來的壯碩的上半身,口中驚道,“你幹什——”
話說到一般,腦袋被鍾離徹固定,接着噴着熱氣的滾燙的嘴脣,落在她脣上,堵住了她將要說出口的話。
“唔……你……”華恬一邊掙扎,一邊想說什麼,卻被鍾離徹順勢攻了進去,熱切地掃『蕩』着她的上下顎和貝齒,很快又纏着她的小舌嬉戲。
華恬又羞又怒,眼睛閉了起來,雙手則去拍着鍾離徹的背脊。可是男子與女子力道差距極大,她不僅掙脫不了,反而被彷彿要將自己吸吮進肚子裡的恐懼嚇得有些失去了意識。
鍾離徹大手放在華恬腦後,極力將她往自己的方向壓來,雙目閉起來,深深地吻着。
直到華恬差不多呼吸不過來,鍾離徹才放開,華恬大口地呼吸着,感覺的嘴角一片濡溼,她羞惱地瞪着鍾離徹。
“我如今非禮了你,很久以前甚至做過與夫妻差不多的親密之事,你怎地卻不嫁我?”鍾離徹低低地問道。
“你混蛋——”華恬大怒,伸手成拳,向着鍾離徹就打過去。
鍾離徹一手握住華恬的小拳頭。目光盯着華恬,見她白玉一般的臉有些薄紅,明眸因爲怒火而亮晶晶的,嘴角有自己方纔未來得及『舔』舐的濡溼,心中一動,低頭輕輕地湊過去,在她嘴角『舔』舐起來。
他『舔』舐的力道很小。癢癢的。華恬無所適從,又覺得雙頰發燙,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
感覺輕柔的吻從嘴角移開。移到自己脣上輕輕吸吮,接着又移到翹鼻、雙頰、眼皮、眉『毛』、額上,華恬渾身軟得不成樣子,只能將全身的力量依靠在鍾離徹身上。
將能夠吻的地方都吻過一遍。鍾離徹睜開眼睛,愣愣地看着華恬。
此刻她白玉一般的臉。滿臉都是嫣紅,眼瞼微微顫抖着,使得上頭扇子一般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起來,宛如正要展翅的蝴蝶。
鍾離徹看呆了。一時回不過神來,彷彿有什麼充盈了他整個身體,讓他心裡快活得不得了。身體卻又繃得異常的難受。
“嫁給我,好麼?”如同夢中一般。他溫柔地問道。
整張臉都被吻過一遍,華恬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她覺得腦子裡變成了漿糊,什麼也想不起來。
聽到鍾離徹那問話,她張了張口想要回答,可是腦海中卻閃過簡流朱流着淚向她磕頭的樣子。
“不……你應該娶流朱。”華恬睜開了眼睛。
如同夢中墜落現實,鍾離徹捏碎了椅角,目光變得失望、憤怒而又冰冷,他冷冷地笑了起來,
“你以爲我當真想娶你?不過是開一個玩笑而已?你看你,竟然被一個男人吻得渾身發軟——我該說什麼纔好呢?果然不愧是一起玩的人麼?都一般的『淫』|『蕩』。”
彷彿被扇了一個耳光,華恬滿腦子怔忪,卻又覺得無比的屈辱,但她並不是只在深閨裡的嬌花,馬上一巴掌就揮了出去,
“難道不是因爲有你這種賤人,我們纔會被騙麼?”
鍾離徹猝不及防,臉上切實捱了一巴掌,當即眼都紅了,手揚起來,就要打下去。
雖然打了一巴掌,但華恬仍未解恨,她只覺得這是這一輩子從未受過的屈辱,眼見鍾離徹要揮掌過來,便瞪着眼睛,絲毫不退,叫道,
“你打啊,我纔不怕你!對於你來說,女人的閨譽算什麼?能毀掉一個便是一個,對吧?你母親的事,難道就能成爲你傷害女人的藉口麼?”
“你……”鍾離徹眼睛都紅了,氣得渾身顫抖,可是巴掌卻始終打不下去,他後退一步,咬牙冷笑道,
“若不是本身水『性』楊花,誰能毀得掉?簡流朱之事,我是故意的,林新晴被擄,我的人也看到了,可是因爲你觸怒了我,我卻偏不救。”
聽到這話,華恬勃然大怒,當即跳起來,一掌對着鍾離徹攻打起來,“有本事你衝着我來,爲何要如此對待我的朋友?根本就不關她們的事!”
鍾離徹閃身躲過她的攻擊,口中仍舊笑着說道,
“對着你來?那我不是虧大了麼?上次在我的牀上,若不是我心軟,你就要獻身於我了。再來一次,我沒有心軟,你到時賴上我,讓我娶你,可就麻煩死我了。”
“你混蛋,誰要嫁你!我即使一輩子不嫁,也不會嫁你!”華恬一邊罵着,一邊攻擊,可是始終打不中人,便拿起明間擺着的東西,一股腦兒向鍾離徹扔過去。
鍾離徹怒火難遏,極盡所能地將話說得難聽,見一隻杯子扔過來,身形一動,馬上就要閃開。
可是正好看到正面對着他的華恬臉上溼漉漉的,淚水流得洶涌,一下子忘了躲閃,正好被砸個正着。()
ps:妹子們想必很不喜歡這幾章,覺得女豬弱爆了,竟然被利用。不知妹子們有沒有談過戀愛呢?兩『性』關係中,暗戀是最堅固的,而少年時代的兩情相悅則是最脆弱的。相愛的男女會因爲一句話、一點小事,就懷疑對方是不是喜歡自己,愛情脆弱得不堪一擊。所以很多時候,十多歲的愛情最後都是錯過。如今男女豬正是這麼種狀態。
此外,女豬上兩輩子、這輩子,還是第一次有真正的朋友和愛情,所以她在這兩個方面是蠢死的。朋友讓她溫暖,而她不是上帝視覺,她不知道這個朋友暗地裡耍詭計。
這麼說吧,好比一對好朋友小花和小草,她們都喜歡男孩子小土。其中小花先喜歡的,她一直在小草和其它好友面前說小土的事。後來小草也喜歡上小土,小花依舊每日都在小草面前說她和小土的事,小草會懷疑什麼嗎?她不會,因爲小花一直是那樣,而小草因喜歡上好友暗戀的小土,應該會愧疚和有些不敢面對。女豬,就像小草一樣,她沒覺得小花做的有什麼不妥。
但是,當流朱要求女豬去求男豬的時候,女豬纔想起,哎呀,似乎不對勁啊!明明求淑華公主更有可能,爲何偏要去求男豬。這個時候,事情不合理了,她纔會產生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