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凌川野這麼說了,謝珏依然讓人再等等,一衆人又在外面說了一刻鐘的話後,才重新進了山洞。
地上的那個洞口已經擴開到了一米來寬,老劉拿着火把站在旁邊探頭往下看去,然後回頭道:“將軍,這下面很深。”
趙皓向前走了幾步,站在老劉身邊亦向下看去。
火把的光只能照到下面一兩米處,上面可以清楚看到那洞壁上人工開鑿的痕跡,但是再往下,便是黑黝黝的一片,不知道多深,也不知道下面有什麼。
趙皓從老劉手上接過火把,便欲往下跳。
嚇得老劉反手就拽住了他叫道:“將軍!”
這要下,也是我們先下啊。
“無事,我好下去一些。”趙皓揮開了老劉的手,淡淡的道。
從可以看到的地方可以感覺到洞的下面並不規則,洞口也不大,他的親衛都是北方人,一個個的身形高大(身形不高大的這次沒有帶出來),若是要下去,只怕便會卡在某處。
倒是他現在的身體還算修長,便是有不對,還可以轉身回頭。
“行了,我下去吧。”凌川野蹲在洞旁邊看了一下,對趙皓咧嘴笑道:“只要你不懷疑我帶你進陷阱就成。”
趙皓低頭看向他。
凌川野擡頭跟他對視,眼睛裡是一覽無遺的清澈。
先頭在外面,他已經知道此人便是在北戎人裡也有所耳聞的,趙家小將軍趙皓。
耶律鴻基曾經說過,這位趙小將軍,假以時日將會成爲趙家最厲害的一位。
當時他並不相信,不過在趙皓出聲喊出連耶律鴻基都不知道的名字之時,他心裡卻是贊同了耶律鴻基這話。
只不過,他壓根就沒想過留在北戎,也沒有想過跟着耶律鴻基,所以趙皓再厲害,他也沒有什麼感覺。
雖然說那女人是他親生母親,可是對於一個剛生出他就將他丟給當時不過十五歲的父親,從此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也沒有一點音訊的女人,他沒有辦法產生什麼濃烈的感情。
何況,現在這條路還關係到蘇月的安危。
在先頭,那個滿臉冷意一條胳膊都傷了的男人跟他不光說了趙皓是誰,也跟他說了蘇月被耶律鴻基和耶律齊害得差點凍死,就現在這情況,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凍傷,得要快點回去纔好。
趙皓看了他一會,默默點頭,將火把遞給了他。
見他居然就這樣相信了自己,凌川野臉上露出了真誠的笑意,道:“不用,我眼神好。”
說着,手在洞邊一撐,人已經往下跳去。
“這種洞穴,若是探路,其實不用火把更好,否則下面要是有什麼轉折或者地氣,帶着火把反而更危險。”謝珏一手靠着侍衛支撐,一手抱着蘇月,瞅着蘇月那擔心的神色,柔聲道。
蘇月擡頭看了他一下,微微點頭,然後面上擔心略緩的繼續盯着洞口。
先頭細細和謝珏說起去年之事的時候,她心裡也重新將事過了一遍。
便發覺到了此事和上輩子的不同。
她所認識的凌川野,還保有一顆正直善良的心,有自己的原則,當年在海船上救她,在那小院便是身受重傷也沒有真正想要她性命。
這樣的人,怎麼就變成上輩子那個據說沒有人性陰險狡詐的高天野?
或者說,是對宋人沒有人性陰險狡詐……
因爲,趙皓也說過,那高天野在北戎的聲望不低,就是因爲攻打中院大王之時,他阻止了耶律鴻基屠殺中院部落的婦孺。
可是對於宋人,便是三歲小孩,他都能眼睛都不眨的砍成兩半。
那麼,到底是因爲什麼,讓這個少年有這樣劇烈的改變?
謝珏低頭看着她,心頭轉悠着她說的話,再又想想先頭說起許大人之時凌川野的神色,心中一個想法慢慢成型。
想了想,謝珏低下頭,在蘇月耳邊道:“你可認識鴻臚寺的許大人?”
蘇月一怔,側頭看向了他,搖搖頭。
先頭凌川野也提過許大人,上輩子也是許大人,怎麼謝珏又提許大人?
謝珏帶譏諷的笑了一聲,低聲道:“許家算是冀州世家,從前朝開始,便有人出任高官,後來朝代更迭,許家先祖做了牆頭草,打開冀州大門,讓宋軍入城,得了一個世襲的官,後來便入了京城,也算是京城世家一份子,只是官做的一直不大,現在的這位鴻臚寺的許大人,算是許家做官做得最高的一個,又跟何家聯姻,這些年算是出了頭,隱隱有成爲一流官宦人家之勢。”
蘇月眉頭微皺,對着他眨巴了下眼,示意他繼續說。
謝珏特意提起此人,斷然不會是說這人的家世。
鴻臚寺雖然位於九卿,但便是鴻臚寺正卿也不過一個從二品官職而已,而且還沒有什麼實權,這樣的官在京城就是個擺看賺名聲的。
謝珏輕笑了一聲,接道:“許家官做的不大,但是家財可不少,在京城也算是豪富之家,雖然不過一個三品官,家中的防衛卻是比原來的寧遠侯府也不會差,你,知道爲什麼嘛?”
蘇月鼓起腮幫子怒瞪他,還磨了下牙。
壞蛋,賣什麼關子啊!
她那模樣實在愛人,讓謝珏要掐一下自己手才能忍住不低頭吻上去。
想想氣惱,又狠狠瞪了趙皓一眼。
(都是這幫礙眼的傢伙!要是隻有自己人他纔不用忍呢!)
“三爺!”蘇月惱怒的再度磨了下牙。
謝珏的眼神閃了一下,心裡有些後悔,怎麼就跟蘇月說到這份上了?一定是受傷之後連腦袋都麻木了,不對,是那兩混蛋氣得他腦袋都不好使了。
那姓許的做的事,如何能跟一個姑娘家說?
心裡正想着隨便找個藉口給搪塞過去,就聽得蘇月牙齒直接磨出了聲音,甚至帶了一點陰森的道:“三爺,說實話!”
謝珏呃了一下,看着蘇月的臉,壓低了聲音道:“因爲,那姓許的有特殊愛好,爲了掩飾那愛好,不惜重金僱請護衛,將自己的書房等地守候得水泄不通。”
“特殊愛好?”蘇月微沉了臉色。
謝珏輕笑了一下,低聲道:“是,那個許大人不喜紅顏,專好男色,最喜歡的,就是凌辱美少年。”
聲音頓了一下,謝珏看着從洞口探出頭來的凌川野,以極輕極輕的聲音道:“特別是雌雄莫辨的異國少年。”
小劇場:
謝七:三爺,這種話是能對姑娘說的嘛?
唐冰:居心叵測!
謝珏怒:你們懂毛!老子什麼事都不會瞞着月兒,只要月兒問,只要月兒想知道,不管什麼我都會告訴她!這就是信任,知道嘛!
蘇月星星眼:三爺,那你再說詳細點,是怎樣個凌辱法?要用什麼工具嘛?
謝珏謝七唐冰:o╯□╰o,你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