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揭底孟洋

王晨飛道:“不知道,這些我真不知道了,要不然咱們把日記再好好翻翻?”

說罷從懷裡掏出日記本,就着手電筒的燈光細細讀了起來,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基本沒有什麼異樣。從黃泉眼開始,到進入這座島開始海龍王的製造,和王晨飛所說無異。不過當王晨飛準備合上日記本的時候,趙邊城道:“慢,我覺得最後一頁好像有點不對勁。”

王晨飛又重新翻了一遍,果然覺得最後一頁的紙質比前幾頁的要厚一些,不過因爲是最後一頁,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有注意。要不是趙邊城看得仔細,發現它飄動有異常,我們還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

這本日記一直記敘到海龍王的生長之間,也就是將鱷魚運上島來截止,那麼他粘貼起來的兩頁之間會有什麼內容呢?當然撕開肯定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因爲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如果硬生生將兩張紙撕開,中間的字跡肯定會被損毀。

王晨飛道:“怎麼辦?這中間或許就是非常重要的科研資料,不過我覺得這個難度確實也太大了,搞不好就會損壞資料。”

趙邊城道:“我建議還是帶回去在有科學技術的手段下,將它分開,千萬不能亂來。這是非常重要的資料,我們不能爲了自己的好奇心破壞科學資料。”

王晨飛道:“我也是這個意思,那麼到時候再說吧。”

之後我們相擁一起睡着了,趙邊城則放了一夜哨。第二天早上,沒有樹林遮蔽的海島,陽光顯得異常刺眼。我們醒來後立刻就發現了一處異樣的地方,在曾經屋子的背面範圍內靠近海水的沙灘上,六七具骷髏橫七豎八地躺着,顯然這些屍體本來埋在地裡,後來被海龍王給翻了出來。

我看了韓西城一眼道:“你們帶回去的衣服都是從這些死屍身上扒的吧?”

韓西城道:“沒錯,不過不是這幾個人。”

這點我當然能看出來,因爲露出來的那幾具骸骨上衣服還掛在上面,雖然都成了破布條子,但是日本軍服還是可以一眼看出。

我道:“原來小鬼子也上過這座島。”

王晨飛道:“沒錯,小鬼子曾經上來過,不過沒有一個活着回去,你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

我道:“這還用問?島上有海龍王啊!”

王晨飛笑道:“你真說錯了,攻擊他們的不是海龍王,而是科學家們帶上島來的那些猛獸和少數的一些駐守的兵士。因爲鬼子前期沒有徹底搞明白島上資料的重要性,也沒有想到島上會有抵抗力量,他們以爲就是一羣普通的科學家,所以人來得不多。不過還有一點,就是日本海軍派出的這個小分隊當時是兵分兩路的,誰先執行完任務,誰就支援另外一隊。不過黃泉眼的日本鬼子全死了,所以這邊沒有得到支援,被打了個全軍覆沒,當然說是全軍,其實也就幾個人而已。”

我道:“這個情況雖然很意外,但是能說明什麼問題呢?”

王晨飛道:“說明的問題有很多,是我思考了幾十年的問題。首先黃泉眼上究竟存在什麼樣的危險?既然我父親知道,而且最後確實發生了慘劇,這就說明不是意外情況,我們甚至可以推測是不是由於我父親的操作,釋放了這個危險,和尋上島來的日本海軍同歸於盡了?而因爲他知道這個危險,所以對日記的主人做了提醒。”

趙邊城道:“這不可能,資料上記載得很清楚,那個犯人是在島上人都死絕了的情況下逃離了海島,然後在海上被日本海軍搭救,出賣了這裡的資料,獲得了財富。”

王晨飛道:“如果真如材料所言,那麼這個可能性反而更大,我們可以假設是日本兵知道了同盟國在黃泉眼上執行某項科學研究,所以派遣特種部隊登島,妄想獲取科學資料,我父親在無可奈何之下釋放了那個危險,和鬼子們同歸於盡,結果還有一個人得以生還,最後他成功地利用日本兵的登島設備離開了黃泉眼。因爲當時這片海域是在同盟國的掌控下的,否則也不會在這上面做實驗,如果沒有像船隻這類專業的海上設備,靠游泳這個人絕對不可能遊十幾海里的距離。”

趙邊城點頭道:“您的這個推測太到位了,很有可能如此。而日本海軍派出的兩撥人都沒了消息,他們自然不會輕易行動了。或是很有可能那個囚犯帶走了島上所有的科研資料,直接給了日本人,他們不需要再次冒險回來搶奪了,否則他們肯定還會再來。而這座島上的人肯定沒有生存的可能,更加不會有長成後的海龍王了。”

王晨飛道:“沒錯,一定是這樣。我想這對你回去做檢舉材料是有很大幫助的。對了,你們當時上這座島來翻死人屍體爲了什麼?我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不就是一羣日本鬼子嗎?”

趙邊城道:“做調查,自然要搞清楚所有細節,首先,我們要檢查那些科學家身上是否有有價值的科研資料;其次,我們要查看鬼子骨骸上的傷口,因爲我們也懷疑他們不是死於海龍王的攻擊。道理很簡單,以海龍王這種體積,一旦被它攻擊了還能完整存在嗎?還有一點就是我們想多弄出一些情況,迷惑巨鯨設備的人,否則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上了黃泉眼,他們肯定要懷疑,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可能就不會拿出來了,這種做法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這下他們兩幫人的一切打算我算是都明白了,心裡替他們那個累啊。不過很難說趙邊城他們這幫人有什麼過錯,如果真相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那麼他們現在正在做的就是一場正義的鬥爭,他們每個人都是鬥士,值得我去尊敬和維護。不過面對如此複雜的一個局,我開始對其中的每一個人都產生了懷疑,他們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今天一天海龍王都沒有出現,而孟洋他們還是牢牢地躲在地洞裡沒有出來。這晚上是我值夜,他們都睡了,我蹲在一個地方監視着那個地道的出口,因爲雖然不需要提防海龍王了,但是對巨鯨設備的人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到了半夜,我昏昏入睡,瞌睡一個接着一個,忽然我聽到了一陣咕咕的低鳴聲,這一下就把我驚醒了,因爲這是海龍王發出的特有的聲音。難道它半夜上岸了?四下看去,沒有樹木遮蔽的海島在月光下清清楚楚,並沒有什麼巨型生物,我不禁奇怪起來。因爲聲音就在我前方的不遠處,我循聲往前走去。到了一個隆起來的小土包前,只見那堆土不停地蠕動着,顯然下面有東西。我想到那枚失蹤的蛋,心情立刻激動起來,三下五除二扒開土堆,只見一個大約只有半米的小海龍王在土堆裡翻騰着身子。

小海龍王光看身子比小鱷魚要可愛很多,因爲它的頭是圓形的,看起來不像鱷魚頭那般具有攻擊力,而且小海龍王的身子非常光滑,摸上去很舒服,不像鱷魚皮疙疙瘩瘩,讓人看着有些噁心。小海龍王踉踉蹌蹌地爬出土溝,努力地睜開眼睛,兩道光立刻射在了我的身上。稍微遲疑了一會兒,它忽然昂着頭咕咕叫了兩聲,一下竄到了我的身上,不停地用舌頭舔着我的臉。我終於知道了海龍王是有舌頭的,而且和狗舌頭沒有區別。

從生命的角度講,無論哪個物種的新生兒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張臉,它都會認爲這是它的母親。海龍王既然有狗的基因,首先從智商上來說相較於其他生物是很高了,它們是具有情感的,看來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一條小海龍王的“母親”。

它不停發出的咕咕叫聲驚醒了所有人,大家都沒想到居然能有一隻小海龍王在我們面前被孵化出來。只見它慵懶地在我懷裡趴着,像一條小狗,也像一個小孩,不過稍微重了點。但是和它母親相比那是不可同日而語了,它時不時地還伸出舌頭舔舔嘴巴鼻子,就像嬰兒舔奶一般,有幾分乖巧可愛。

王晨飛笑道:“幸虧是卵生生物,不需要餵奶,明天我們釣魚餵它。”

海龍王的“作息”非常有規律,晚上一定踏踏實實睡覺,早上一定大清早就醒,醒了以後就是一天活蹦亂跳地玩到夜裡。不過幼年時期的海龍王膽子非常小,海里面隨便一條小魚都能嚇得它屁滾尿流地在海里亂遊,經常逗得我們哈哈大笑。

不過它也是非常聽話的一種生物,非常馴良,而且智商很高,基本和狗差不多。這麼多人裡面它可以分辨出我,並且基本就在我身邊轉悠,我釣魚它就在我腳邊趴着,我走它也走,甚至晚上睡覺它就趴在我的懷裡。我終於明白了那個科學家的日記裡,爲什麼對海龍王的字裡行間都充滿了愛的感覺,這種生物像極了嬰兒,像嬰兒那麼可愛,像嬰兒那麼黏人。

就這麼和諧地相處了七天。這七天大海龍王也始終沒有露面,而出乎我們意料的是小海龍王生長週期似乎並不快,七天時間它居然一點也沒有長大。不過有一幫人卻等不及了,那就是巨鯨設備的人,他們在裡面悶了七天,看來實在忍受不了了。當然他們誰先出來的我們並不知道,因爲這些天我們漸漸放鬆了對他們的警惕,等他們舉着槍對準我們的時候,我們沒有任何辦法。

西柏繳了我們餘下的兩把槍,對茉莉花道:“早看你是個叛徒,沒想到還真是。”

幸好小海龍王入海了,現在它的膽子大了不少,知道自己捕食了,所以巨鯨設備的人並沒有發現。趙邊城道:“你們真要殺了我們?”

孟洋看了看早已蒼夷滿目的小島道:“你們是怎麼活下來的?”

王晨飛道:“它把這座島毀了以後就再也沒露面了,要不然我們早死了。”

孟洋道:“你們命不小啊,連海龍王都沒能要了你們命,我們如果動手殺了你們,那命何以堪?”

我注意到馬偉利好端端地站在他們那羣人當中,看來王晨飛的推測一點都不錯,他就是裝瘋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研究,可是他做的究竟是哪些文章呢?

孟洋道:“不好意思,趙哥,你和我鬥到現在就是爲了搞清楚巨鯨設備上島來的真實目的,不過我想你沒有機會知道了,我們今天就回黃泉眼。那部電話其實並沒有損壞,我只是接着你們的劇情發揮一下而已,不過我猜你們是沒有機會回去了,祝你們在這座島上能有好運!如果運氣好,你們能在這裡碰到迷航的貨輪,咱們就此告別。”

雖然電話莫名其妙被破壞的結果我終於知道了,但最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他們居然又要回黃泉眼去了。這是爲什麼呢?難道還嫌自己的命不夠長?或是他們並不知道黃泉眼存在巨大的危險?那天我們可是實實在在聽到了攝人魂魄的吼叫聲,就憑這點也可以判斷出黃泉眼確實不太平了。

總之一切都讓人捉摸不透,孟洋他們似乎得意揚揚地上了兩艘小船,向黃泉眼而去。趙邊城道:“這幫孫子是真夠孫子的,搞了半天電話居然是他們搞壞的,我一開始還懷疑是羅東想點子弄壞的。”

王晨飛道:“糾正你一下,不是弄壞了,而是他們做出了一種弄壞的假象而已,也就是說他們完全可以用衛星電話聯絡總部的人,而我們只有在這裡等死了。”

趙邊城道:“確實高明,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孟洋還是把該做的事情給做了,他們來這裡肯定是獲得了某種科研資料,回去就是用設備投入生產了。”

王晨飛道:“小趙,你那個同伴可還在島上,孟洋他們要是回去了,他豈不是要遭毒手?”

趙邊城道:“我不擔心這小子,他比鬼都精明。你別看他好像很粗的樣子,那是騙人的,你們知道在島上他一直藏身在哪裡嗎?”

這也是我奇怪的,因爲後來知道羅東其實一直在島上,但是我們始終沒有見過。黃泉眼上並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那麼他是躲在哪裡呢?想到這裡便問道:“他究竟躲在哪個地方?”

趙邊城道:“他就躲在棺材廟裡。棺材廟的天花板與頂層之間有一個閣樓,這是我們發現的地方,如果沒有這個空隙,我們也不敢實施這個計劃。”

劉長運道:“可惜你們這個計劃也不怎麼樣,只怕早就被孟洋發現了。”

趙邊城道:“是嗎,何以見得呢?”

劉長運道:“道理很簡單,咱們一開始離開那座島不就是因爲上面怪事太多,不得不躲嗎?可是這次他又回去了,難道這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趙邊城道:“你的意思是上這座島本來就是他們計劃中的一部分,只是正好藉着這些事情過來,還可以不惹我們懷疑?”

劉長運道:“一點不錯,不過我也只是猜測而已。”

趙邊城恨恨道:“這幫王八羔子,太狠毒了!本來我以爲自己夠能耍手段了,到頭來是自己被別人耍得團團轉呢。”

劉長運道:“從目前來看是這樣。”

韓西城眉頭一皺道:“我說你少說兩句行嗎?你小子可是也被他們拋棄在這裡的,而且我們可沒說接納你了。”

劉長運道:“我從來沒有做過缺德事情,問心無愧,況且現在大家都混到這份上還計較沒用的東西,有意思嗎?”

趙邊城道:“你說得對,我們現在什麼都沒有,他們做完研究後就可以通知自己的船來接他們了,而我們只能等死而已。既然這樣,何必還要搞得這麼難看呢?現在能在一起的都是緣分。”

劉長運道:“沒想到最後害死我的居然是我的親戚,看來世事難預料啊。”

趙邊城道:“老劉,如果這次能回去,你願不願意幫我們指證巨鯨設備?”

劉長運吃了一驚道:“你想幹什麼?”

趙邊城道:“怎麼了,都到這份上你還想維護巨鯨設備啊?”

劉長運道:“那倒不是,咱們先拋開是不是能生還這個問題,就說你指證巨鯨設備,你掌握他的內幕了嗎?連我都沒有掌握,你知道的還能比我多?”

趙邊城表情嚴肅地道:“我覺得你並不是一個壞人,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不能不說和你的那門子親戚有絕大的關係。你要還是想維護他們,我只能說你腦子有毛病,因爲如果你能平安地回去,他們肯定不會放過你。我當然不可能比你瞭解的內幕更多,所以我需要你來說。”

劉長運道:“等回去了再說吧,現在咱們在這裡只有等死的份兒。”

茉莉花突然道:“要不然咱們扎個竹排子吧?我們那裡每個人都會扎竹排的,這裡雖然沒有竹子,但是有樹。”

我們爲這句話激動了好久,不過真去尋找樹了才發現一個大問題,那就是我們沒有削樹枝樹幹的工具。我們身上現在只有兩把匕首,靠這東西把樹幹修整平了,根本沒有可能,大家又喪氣地坐在地上。過了沒一會兒小海龍王從水裡遊了出來,快速向岸上跑來,我正要迎過去,海里面轟的一聲大響,一股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大海龍王跟着它的孩子後面也上了岸。小海龍王似乎受了巨大的驚嚇,跑到我面前,忽然高高躍起,竄入了我懷裡,抖個不停。而大海龍王兩步就走到我的面前,喉嚨裡發出咕咕的叫聲,頭部傾斜,那對恐怖的眼珠子盯着我一動不動。

雖然我已經知道了這種生物其實性情非常溫馴,不過真正面對它又是另一種心情,它可是能攻擊潛艇的海龍王啊,誰也說不清它攻擊潛艇時真正的目的。或許就是玩呢?不過現在看來它一點都不想和我玩,眼神裡盡是兇光畢露,不用說一定是和它僅存的“骨肉”有關。不過悲哀的是小海龍王似乎一點沒有認它“親生母親”的意思,而是靠在我的懷裡一動不動。

忽然大海龍王噴了一口氣,我只覺得一股巨大的海風吹遍周身,差點沒把我吹飄了,我的眼睛都睜不開。等我睜開眼睛後,只見周身的沙子被吹開了一個圓形的沙坑,海龍王頭猛地低到我的面前,脖子裡發出咕咕的聲音,我慢慢向後退去。

忽然一聲清脆的狗叫出現在海龍王的背上,那條雪橇犬跑到了它的頭上,海龍王忽然四肢伏地對着我。我疑惑地看着王晨飛,王晨飛道:“很顯然,它是想讓你上去。”

我道:“除非我瘋了,否則我絕對不會上去,萬一它要是潛水了,那我不知道死哪兒去了。”

王晨飛道:“它一定不會潛水的,那條狗的毛沒有溼,所以你別怕。”

我道:“你們說得輕巧,要不然你們上去試試。”

趙邊城笑道:“你就是膽子小,看我的。”說罷他沒有一絲猶豫,順着海龍王的腿上了海龍王的背部,還得意地衝着我們揮了揮手。忽然海龍王轟地站了起來,趙邊城猝不及防,啪地摔倒在它背上。只見海龍王以極快的速度向海裡面游去,趙邊城還沒來得及叫喊,海龍王已經又入了深海,向島的另一面而去。

王晨飛面色大變道:“壞了,咱們趕緊上山。”

說罷我們幾個人慌里慌張向山上趕去,路過神廟前,我無意中看到被海龍王身體擦落的牆體上似乎有一種奇怪的符號,當時沒有多想,和王晨飛氣喘吁吁地上了小島,往下看去。果然見到趙邊城站在那片沙地上,不過此刻他安然無恙地站在那具人類的骸骨旁,蹲着一動不動,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王晨飛大聲道:“你看到什麼了?”

趙邊城站了起來,手裡邊居然又拿着一個筆記本,王晨飛道:“裡面寫的什麼?”

趙邊城道:“還沒看,我馬上回來。”

我們走到被海龍王頂出來的巨大的窟窿,過了沒一會兒,只聽抖抖索索的聲音,接着趙邊城從洞裡面爬了出來,滿臉痛苦道:“媽的,那條蛇腐爛了,都臭死了。”

王晨飛道:“也真辛苦你了,那條蛇都埋了幾個月了,不臭纔怪呢。對了,你的日記呢?”

趙邊城從懷裡拿出來,遞給王晨飛。王晨飛翻開了看了一眼就道:“這是哪個老外的日記,你們誰英語比較好?”

我們面面相覷,趙邊城道:“劉長運,你不是大學生嗎?”

劉長運道:“我們那個年代有幾個人學英語的?”

王晨飛道:“算了,帶回去再說吧!”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道:“王老師,剛纔我經過神廟的時候,感覺上面好像有點不對頭。”

王晨飛道:“是嗎?那咱們回去看看。”

我們一行人去了神廟旁,只見脫落的牆體上並不是粉碎的石屑,居然是中空的,裡面插着一個白色面板的東西,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號。

我們仔細地在上面又敲又打,只覺得好像是中空的,王晨飛道:“打開再說,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我們撬開外面的一層木板,裡面黑黝黝的什麼都看不清,王晨飛道:“把這邊的東西全拆了。”

我們掄起鐵鎬幾下一鏟,這個看似堅硬,其實是石膏做底的牆體嘩啦掉落下來,接着啪的一聲掉下一個木質的長盒子,和牆體一邊高,三四米長。我們打開後只見裡面是三根很奇怪的鐵桿,而且每個鐵管好像都有個接口,也就是說每個鐵管都可以連接在一起,其中有一根鐵管端頭有一個圓形的鐵球,也僅僅只有這根鐵管是這樣,其餘只是可以連接的普通鐵管而已。

王晨飛道:“什麼意思呢?這種風格的神廟,我在每個國家都曾經發現過,不知道其餘的是否都和這座神廟一樣?”

趙邊城道:“本來我以爲是磚頭、石頭做的外體,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石膏做的,這是不是因爲他們需要隱瞞一些真相?”說罷用腳在另一邊使勁一腳,嘩啦一聲石膏四處飛濺,又露出了一塊木板。

趙邊城道:“這座廟有大問題,大家把它拆了。”

以這座廟的規格,我們四五個人想要拆了它似乎不太可能,不過這是一座石膏建築,水得不能再水的典範,就是中國最黑心的建築承建商做出來的豆腐渣工程,都比它要結實。我們三下五除二就把廟給拆了。果然四個角每個角都有一個木盒子,其中三個全是鐵管,而在其中我們又發現了一個一段有鐵球的鐵棍,這樣一共有根鐵管是帶鐵球的。還有一個盒子裡的東西就比較奇怪了,是兩塊呈七子型的鐵塊,可以組合並且有螺絲固定,結合處並不是實心的,而是一個鐵孔,和鐵棍的寬度居然正吻合。

趙邊城邊比畫邊道:“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這是不是有點像個三叉戟,就是波塞冬手上的那個?”

聽他這麼說我們確實感覺有點相似,王晨飛皺着眉頭道:“這個計劃叫‘波塞冬之戟’,那麼這個能對應什麼呢?”

趙邊城道:“王公,如果這幾個鐵質品真的是代表‘波塞冬之戟’,那麼我們是否能假設一下海龍王絕對不是那個最終的水怪,因爲‘波塞冬之戟’一直沒有被釋放出來,它一直被封閉在石膏體內,不知道我的這個推論是否有可能?”

王晨飛想了很久才道:“其實第一次看到海龍王,我就覺得它不是那種特別兇悍的水生物,你說的這個完全有可能是真的。但是有一點,如果說這是‘波塞冬之戟’,那它的鐵桿也太長了吧,而且這兩根帶有鐵球的棍子是什麼意思呢?”

趙邊城道:“是啊,這點確實很難解釋了。不過它們絕對不會是用來固定石膏廟的東西,裡面一定藏有玄機,有點複雜了。”

王晨飛道:“現在我們被困在這裡了,一切的猜測都無法去獲得實踐。”

趙邊城想了一會兒道:“王公,我有個意見,說出來供大家參考。我們是不是能坐着這條海龍王去黃泉眼,以它的個體坐上我們幾個綽綽有餘,而且有這傢伙做保障,我們也不用怕他們亂來了。”

王晨飛面色一喜道:“這是個好主意啊!不過我們怎麼控制它的方向呢?海龍王可是有非常強的領地意識的。你們都看到了,每次暴雨它出海時到了一定的區域不會繼續往前了。我們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總不能游泳過去吧?”

趙邊城道:“這確實是個難題,得想辦法解決了。”

說過這話,時間一天天地流逝,海龍王就像一個半大的孩子,它只要出來和我們玩鬧,對這座島基本就是一次毀滅性的蹂躪,我們卻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最後乾脆沒心沒肺地陪海龍王和那條雪橇犬玩耍。小海龍王則開始有點長大的趨勢。一天早上我醒來後,嚇了一跳,只見昨天還在我懷裡撒嬌的那條魚忽然變得有我三個那麼大,不知道在這一夜之間它是怎麼完成這種成長的,偏生它自己還不知道,早上醒來就往我懷裡鑽,一下就把我頂飛了老遠,差點沒暈過去。

小狗跑到我面前舔了舔我的臉,所有人見到都哈哈大笑,忽然轟轟作響,海龍王一如往常地隨着小狗後面衝到了我面前。現在看到它的孩子,完全沒有相認的感覺,這麼沒心沒肺的媽媽,我是第一次見到。

海龍王身子一低,趴在了地上,小狗幾步竄到它的頭上,兩個畜生又轟隆隆地將小島撞得雞飛狗跳。跑到了地穴處,它碩大無比的身體鑽了進去,隨即沒有了聲音。

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道:“有了,我想到了。”

他們看我這麼興奮的表情,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趙邊城道:“你不是傻了吧?”

我道:“你才傻了呢,我想到了一個控制海龍王的方法。”

趙邊城面上一喜道:“是嗎?你說給我聽聽?”

我道:“還記得農夫對付懶驢的辦法嗎?那頭驢打也不走,罵也不走,最後它是怎麼走的?”

趙邊城道:“在竹竿上吊一個紅蘿蔔放在它面前,讓它永遠去夠這根紅蘿蔔。”

我道:“對了,其實我們也有海龍王喜歡的這個紅蘿蔔。”

趙邊城道:“你是說那條小狗?”

我笑道:“難道不行嗎?”

趙邊城一拍我的肩膀道:“行啊兄弟,你腦子確實好使,這點子還真行。”

話雖然好說,但真要操作還是需要作準備的,我們首先收集了幾根釣竿,用魚線和一塊衣服料子做成大兜子,固定在一根鐵管上。雪橇犬從體型上來說屬於大型犬,要不然王際遇也不會用它來冒充狼了,真要把它長時間吊着絕非人力所能爲,所以我們又用幾塊碎磚和一張小凳子做了一個固定的東西。然後我們在雪橇犬身上做了一下實驗,發現確實還是比較牢固的,而小狗在這上面也顯得比較適應,甚至玩得很愉快。

經過三天的實驗,我們決定實施計劃。一天早上,海龍王如往常一樣竄到海島上和雪橇犬鬧得不亦樂乎,我們瞅準機會上了它的背部。抓住雪橇犬後,我們將雪橇犬懸到了海龍王的面前,果不其然,它咕咕叫了幾聲,大步向前追逐雪橇犬而去。

從神廟裡找出來的物件我們捆好一道帶了上來,不過小海龍王不知道什麼原因,就是不肯上來,但是當它“媽媽”入了海以後,它也跟了過來,遊在大海龍王的身邊。

這種經歷對我們來說是最奇妙的一次體驗,我們坐在一個巨型水生物的背上,踏在了茫茫的汪洋之中。老實說海龍王的身體比一艘驅逐艦的甲板小不到哪兒去,我們在上面跑都可以。小海龍此時的身體也已經超過了一艘小型郵輪的長度,我擔心控制不了它,否則我寧願坐在它的背上。

海龍王的遊速非常迅速,很快我們就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黃泉眼。就在這時,海龍王忽然停了下來,趙邊城道:“這姑娘不是要半路拋錨吧,往前走啊,勝利就在眼前了!”

可惜海龍王聽不懂他的話,依舊動也不動地漂浮在海面上,王晨飛仔細看了看道:“你們覺得它這個位置是不是上次我們看到它的地方。”

確實不錯,海龍王現在的位置就是小島正前方靠左的地方,暴風雨之際我每次都是在這個地方看到它的眼睛,讚道:“看來它的方向感確實很強,每次都出現在這裡。”

王晨飛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它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行爲?我想這絕對不是下意識的行爲,這不會是它的本能反應,海龍王是一種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它不會產生那種莫名其妙的行爲,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趙邊城道:“能有什麼原因,難不成它愛上這座小島了?”

我道:“會不會和海里面那個變異虎鯨有關係?”

王晨飛道:“不知道,但是據我推測應該不會有,它們二者之間不存在交集,一個是人工合成的基因生物,一個是人工改變的變異生物,從生態學上來講有本質的區別。如果二者湊巧遇上,可能會爆發爭鬥,但是海龍王絕對不會行爲這麼清晰地惦記着那條虎鯨,它們二者甚至沒有見面的機會。”

我道:“那是爲什麼呢?總要有個道理吧,現在它不往前我們也沒有辦法了。”

王晨飛道:“要不然我們冒個險,上小海龍王的身上回去?”

我道:“絕對不行,以它的體型,我們這麼多人上去,絕對完蛋。還有小海龍王現在還不具備攻擊性,我們又沒有武器,上島以後遇到孟洋他們還是死路一條。”

王晨飛道:“那怎麼辦?總不能就在這裡傻等吧?”

趙邊城道:“既然都到這一步了,咱們拼一把。”說罷將雪橇犬高度降低,四條腿都侵入了海水裡,雪橇犬撲騰起來。畢竟是冬天的水面,溫度可想而知,果然海龍王立刻向前開始遊動起來。不過只要我們將雪橇犬拉出水面它就會停下來。沒有辦法,我們只好將小狗一直放進水面,不過爲了避免將它的腿凍壞,我們儘量保持只讓它的腳面接觸一點海水。

以海龍王的遊動速度我們很快就接近了海岸,忽然轟的一聲大響,海水沖天而起,一條巨大的黑色的身影從海水裡翻騰衝躍而上,我嚇得差點沒掉到海里。這就是上次在海里襲擊我的變異虎鯨。它突然從海水裡躍了出來,將雪橇犬一口就給吞了。不過海龍王的反應之迅速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料,就在虎鯨的身體還在半空騰躍的時候,海龍王已經一口咬住了它的腹部。巨大的虎鯨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尖叫,海龍王身子曲捲起來接着一下伸直,將嘴裡的虎鯨甩到了海灘上。

我們全被震到了海水裡,大家顧不得冰冷的海水刺骨,都向岸邊游去,而孟洋他們也被這巨大的響動給吸引出了洞口。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站在洞口。

所幸我們落海點離岸上不遠,遊了一會兒就摸到了一塊礁石,看到的一幕也讓我們吃驚不小。只見那條虎鯨足有40米長,這時我們才瞭解了海龍王的可怕之處,它居然能如此輕易地將一條巨大的水生物給扔得老遠。

躺在海岸上的虎鯨尾部頭部都浸在海水裡,只有一截身體將海島的一段給牢牢覆蓋起來,其寬度不在海龍王之下。不過上了岸它的處境就非常麻煩,只聽轟的一聲,我們這些本來還在海水裡的人都被一股巨大的海水凌空托起,直接被激上了海灘。原來是那條巨大的海龍王在水裡突然騰身躍起,巨大的身影瞬間就讓本來已經非常昏暗的黃泉眼變得更加昏暗。

接着啪的一聲大響,海龍王已經扒在了毫無回手之力的虎鯨身上,它用自己的爪子牢牢地按在虎鯨身上,仰頭大叫了一聲,聲音猶如暴雷一般攝人心魄,接着它低頭咬住虎鯨的身體,用力一撕,一塊巨大的血淋淋的肉就被它扯了下來。虎鯨顯然已經疼得不行,用盡全身力氣垂死掙扎,它的尾巴和腦袋不停地撞擊着礁石,發出轟轟的響聲,妄圖將海龍王從它的身上抖下來。不過海龍王的體重和力量都不是以常理推測的,雖然變異的這頭虎鯨已經非常強悍了,但是今天它顯然遇到了自己的剋星。

海龍王壓根就不理它如何掙扎,就這麼一口口地將虎鯨的肉撕扯下來,一口估計就有七八百斤的大肉塊,落在我們面前,比我們幾個人加起來的體積都要大。按照這速度,沒幾口虎鯨就奄奄一息了,忽然海龍王一口咬住虎鯨的身體,居然將它叼了起來,幾步拖入了海里面,接着巨大暗紅色的血液從渾濁的海水裡升騰而起,接着海水嘩啦一聲大響,海龍王巨大無比的腦袋又從海水裡升騰出來。

直到這時我們才發現,那條雪橇犬並沒有被虎鯨吞下去。顯然在入口的一剎那,虎鯨就遭到了海龍王的攻擊,巨大的撞擊力將它從虎鯨的嘴裡撞了出來。釣竿和繩子已經斷了,它連蹦帶跳地跑到了海龍王的腦袋旁,海龍王鼻子呼哧衝出一口氣,將小狗給噴得老遠,不過翻了幾個跟頭,它起身又跑到了海龍王身旁。海龍王嘩啦一聲從海水裡鑽了出來,不過黃泉眼的海岸實在太小了,海龍王上了岸後,掉轉身子向島西側而去,看樣子它對這個海島並不陌生,知道那裡有一塊適合它的地段。

小海龍王此刻踱步來到我的身旁,它的體型已然可以算是巨大了,當然前提是不能和它的同類相比。

孟洋他們這纔回過神來,用槍對着我們,西柏道:“行啊你們,找了個這麼厲害的幫手,怪不得回來了,看來你們已經具備降妖捉怪的本領了。”

趙邊城狠狠地道:“西柏,你小子也就拿把槍的時候還算是個人,有種你把槍放下。”

西柏不屑地笑道:“趙哥,你是國家幹部,不是想和我們這種身份的人玩單挑吧?”

趙邊城道:“去你媽的國家幹部,你要是敢給我一把槍,我立馬就幹了你,信嗎?”

西柏道:“真奇怪了,你有必要把矛頭對着我嗎?”

趙邊城道:“你乾的缺德事你自己心裡有數,咱們回去再算總賬。”

西柏表情似乎有點奇怪,道:“趙哥,咱們之前一直沒有什麼矛盾,就算把你們丟在島上也不是我的主意,你有必要把所有責任都放在我身上嗎?”

孟洋道:“是啊,老實說我還真沒想到你們能回來,別告訴我是坐着那個龐然大物回來的。”

趙邊城道:“你說得一點都不錯,孟總你不是一直希望獲得海龍王的基因配置圖嗎?現在它就在你眼前,你敢去做嗎?”

孟洋呵呵笑道:“趙哥開玩笑了,我可沒有這麼傻,再說我要這東西幹嗎呢?”

趙邊城道:“誰知道你們那些缺德事情?不過我們既然回來了,你就什麼壞事也別想做成了。”

他話音剛落,只聽一個人道:“對付別人最有效的手段不是讓別人做不了壞事,而是你能監視他做完一整件壞事,以此作爲依據可以定對方的罪,顯然你們的手段還不夠高明啊。”

只見那個一直以孟洋兒子身份出現的似乎是半大小孩的人從洞裡走了出來,後面跟着那個醜陋的老太婆。

劉長運指着他道:“就是他,他就是孟星。”

孟星表情嚴峻地看着他道:“二表哥,你這是在出賣整個家族。”

劉長運表情頓時畏懼起來,他不自覺地躲到趙邊城的身後道:“是你先對我下手的,這不能怪我。”

孟星道:“我早說過你沒腦子,從小你就看不起我,其實你除了比我個子高點,其他還有哪方面能超過我?二表哥,我勸你別做這種出賣家族利益的事情,你付不起這個責任。”

劉長運底氣非常不足地道:“你嚇唬我啊?我可不怕你的威脅恐嚇。”

孟星道:“你是不是還準備回去檢舉揭發我吸毒?你說我要對付你,你怎麼不問問自己我爲什麼要對付你?還有你最好不要說狠話,這不是你的風格。記住現在槍還在我們手上,如果要你性命,輕而易舉。”

王晨飛道:“看來你纔是真正的巨鯨設備的幕後操縱者了。”

孟星道:“您太客氣了,巨鯨設備本來就不是我一家所有,我和孟洋兄弟是秤不離砣,誰說了都能算數。不過檯面上的事情一般都是他處理,您是王老師吧?很榮幸認識您!”

王晨飛道:“客氣了,糟老頭子一個,本來就是想出來賺點錢,沒想到事情居然變得這麼複雜。孟總,咱們可以明白地說一下,你,願意讓我們回去嗎?”

孟星笑了,表情狡詐而詭異,道:“您說呢?這裡可是大海,發生一點意外也是難免的,也許怪不到我。”

王晨飛嘆了口氣道:“看來我還是高看你們了,你們只是一幫兇手而已。”

孟星道:“隨你怎麼說吧,我覺得你們不應該回來。在那座島你們或許還有生存的機會,但是回來了就會對我形成威脅,你覺得我能夠容忍嗎?”

趙邊城道:“怪不得你小子長成這樣,這就叫天譴。”

孟星臉色大變,過了很久才咬着牙道:“給我把這個渾蛋先幹了。”

孟洋舉着手中的步槍,瞄準了趙邊城,我們心裡都暗道:不好。忽然孟洋手中的槍管又轉移了方向,對準了孟星的腦門,這下變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我們。那個醜陋的老婦女嗷嗷直叫着對着孟洋衝來,西柏一點不猶豫地對着她腦袋就開了一槍。槍聲未歇,茉莉花手中的匕首就飛向了西柏的後心,啪的一下準確無誤命中目標。西柏臉色大變,似乎非常不相信地轉過身子看了茉莉花一眼,倒了下去。

這下兩個人都大驚失色,一個是孟洋、一個是孟星,兩人一人撲向老婦女,一人扶起大口噴血的西柏,都是痛心不已。

茉莉花手一翻,又是一柄匕首露了出來。我一把按住她的手道:“你瘋了,殺一個人還不夠嗎?”

茉莉花道:“我不殺他,他就要殺我,你願意看到誰死?”

我道:“我保證,無論如何不會讓孟洋傷害你,但是你不能再殺人了。”

聽了我這句話,茉莉花緩緩將手中的匕首交給了我。其實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是我並沒有把握可以控制孟洋的行爲,畢竟他手上有槍。不過我對茉莉花忽然對西柏痛下殺手產生了懷疑,我認爲她完全有可能是爲了滅口,殺了西柏,那麼趙邊城手下被殺事件就死無對證了。

等西柏死透了,孟洋緩緩將他放在地上,嘆了口氣道:“兄弟,這就是命吧,沒有辦法的事情,你不要怪我。”說罷緩緩站了起來。我怕他忽然出手傷人,緊張地盯着他拿着槍的手,只聽一個聲音道:“孟洋,你千萬不要亂來,老老實實放下手裡的武器,我不希望再繼續出現人員的傷亡。”

居然是羅東的聲音!當然對他的出現,我自然不會吃驚,畢竟早就知道他潛伏在島上。不過他現在出現正好能控制住節奏,卻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只見他端着一把步槍,對着孟洋,一步步地靠了過去,繳了孟洋手上的槍才退了回來。趙邊城接過槍道:“說吧,孟總,你們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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