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外公?

雪莉從他眼中看出一絲迷茫,心頭一喜,剛要答話。突然,一陣異香傳入她的鼻中,她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裘克,做得好。”卡爾金的身形從一棵大樹下走出。

裘克皺了皺眉頭,回過身去仔細看暈倒的雪莉。

“放心,只是一些迷藥,藥效一過,她就會清醒過來的。”卡爾金看着裘克有點失魂落魄的樣子,心中倒是長出了一口氣。剛纔兩人的對話他全聽在耳中,見形勢不妙,他立即做決斷,放出了龍睡草做成的迷煙,弄暈了雪莉。他沒料到兩人以前認識,若是真讓裘克回憶起自己是卡加,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裘克檢查過後,見雪莉確實沒有大礙,也就放心了。對於眼前這個女子,他從心底裡有一種熟悉親近的感覺。他本意並不指望她受一丁點傷害,可爲了制住希曼,這一步他必須走。

“好,我們計劃一下接着該做什麼吧。”卡爾金眼看計劃已久的事情就將成功,心裡說不出的高興。

他心中早已經一步步計算好了。先用裘克也就是卡加幹掉雪國戰神希曼,然後再動手殺掉卡加。卡加的身世他已經打探清楚,有着精靈皇族和龍族嫡傳血脈的他,如果不幸慘死在雪國,那麼不僅是雪國,估計連周圍的鄰國也得一起承受龍皇和整個精靈族的報復。如此一來,暗天使族便可趁亂暗中擴充勢力,最終稱霸天下。最不濟,即使卡加不死,失去了戰神,雪國軍方必定一片混亂,塔隆德主教趁亂起兵,便能夠輕鬆地拿下雪國政權,暗天使族也能多出一個強大的盟友。

“我先將她帶到山頂大裂縫旁邊佈置好一切,你派人去引希曼來。”裘克說完,便抱起雪莉,徑直往山頂走去。

“很好,到時你要小心,實在不行就服下那顆藥丸。”卡爾金假腥腥地在後面叮囑道。他能聽出裘克的語氣中多了一分冰冷,望着他遠去的背影,暗自冷笑一聲,心道很快我就讓你和你的小情人一起去地獄。

裘克用抱着雪莉,在山石間穿梭,行走的速度非常快。轉眼已到半峰之上,這裡開始,已經能看到積雪的痕跡。他下意識地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裹在雪莉身上。

看着懷抱中溫軟的身軀,鼻子裡滿是少女清淡的體香。他忽然心旗一陣動搖,這樣的感覺,似乎也很熟悉。

情不自禁地,他牢牢地吻上了那櫻紅柔嫩的雙脣。頓時,一股電擊一般的感覺傳入他的神經,他不由自主地沉浸在這美妙的氣氛中。良久,他才戀戀不捨地移開嘴脣。

是的,就是這感覺。他現在幾乎可以確定,他從前一定見過雪莉,難道自己真的是她口中的卡加?他開始懷疑起來。

但僅僅一會兒,他腦海中又浮現出裘月的音容笑貌。那個和他一樣,有着銀色長髮的姐姐,和他一起被別人追殺。好不容易過上安穩日子,沒幾天,居然慘死軍營,這一切,難道會是假的?

不可能……他頭越來越痛,腦子裡轟轟作響。

“小子,在做什麼呢?”忽然一個聲音從他耳畔響起。

他擡起頭來,只見一個老頭正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以他的實力,居然沒有發現周圍有人,此人絕非一般人物。

“你是誰?”他站了起來,將雪莉擋在自己身後。

“我是誰?小子,先叫我一聲外公聽聽。”老頭得意地看着他。

“前輩,說笑了。”他皺着眉頭說道:“我裘克雖然是孤兒,但也沒想過要隨便認親戚。”

“怎麼,還認爲自己是裘克?”老頭笑了,裘克只覺得自己眼前一閃,腦門上已吃了兩個爆粟。

“不知你被什麼東西洗腦了,居然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

“莫非你知道我是誰?”裘克疑道,難道自己半年來遭遇的一切都是場騙局?

“你是我精靈王族的繼承人。我的嫡親小外孫,就算你不喜歡卡加這個名字,沒關係。外公我做主幫你起個好聽的。別沒事情當什麼裘克還狐克的,又俗又難聽?唉。”

“我真是卡加?”裘克看着暈倒在地的雪莉,想着最近發生的一切,不由心中一動,彎腰一躬道:“請前輩明示。”

“小子,你相信我了?”老頭盯着他。

“最近事情發生得太多了,要想讓我相信,您最好拿出一點證據來。”

“很多事一下子不容易說清楚。”又是白光一閃,裘克驚訝地發現自己的手腕已被老人扣住,他想掙脫,卻絲毫用不上力氣。繼而,一股暖流順着手腕,涌向他全身各處。

“咦,好像是一種很罕見的毒,叫做‘忘情毒’,暗天使一族的秘藥。用這麼大的劑量在你身上,也不怕弄死你?”老頭憤憤地道。

“我是中了毒纔會迷失本性的?”隨着暖流緩緩流淌在四肢經脈,裘克終於有了一些模糊的記憶,雖然還不清晰,但卻能肯定自己的身世,絕非卡爾金所言。

“不錯,小子。”老頭收回了手,悻憤地道:“你中毒量太大,要清除需要大量的時間。”

“謝謝您。”卡加真誠地道,通過老者的一番幫助,他至少記起了自己絕不是什麼裘克。

“唉,怎麼說你都是我外孫,談謝太見外了。”老頭又戲弄起卡加來。

“這個……”卡加並沒有想起全部的事情,關於精靈一族的事情,也沒什麼印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你還是不太相信我嘛。也難怪,除了我在暗中看過你幾次,你還是第一次見我吧?不給你看點真格的是不行了。”老頭咬破指尖,一滴血滴落在掌中之中。

“你也擠一滴上來。”他對卡加說。

滴血認親,是三塊大陸通行而公認有效的親源鑑別的方法。卡加依言,割破指尖,將一滴血滾落在老人掌中,兩滴血很快融合,並且從深血色逐漸變成了金色,但有總量約四分之一的血卻依舊是深血色。

“看到了吧,我們身上有一半血液是同源的。”

“外公!”卡加看到這個結果非常激動,一直失去記憶,生活在虛擬仇恨中的他,終於看到了一絲光明。

“這聲叫得真甜,一會兒處理完了那個暗天使垃圾,我想辦法讓你恢復全部的記憶。”老頭滿意地說道。

“外公,我還不知道您叫什麼名字呢……”卡加小聲地提醒。

“我是希爾拉德,或許你沒聽過這個名字,等你回憶起在精靈族的試煉洞窟中經歷的事情。或許你會記得王族畫像中有這麼一張臉。”老頭臉上忽然模糊起來,不久,一張俊美無匹的面容出現在了卡加面前

這是一張幾近完美的面容,面部白晰得近乎透明的皮膚上有着一雙無比湛藍的眼珠,高傲俏挺的鼻尖,一雙美麗修長的尖耳從長長的銀色頭髮中伸出,簡直是美到了極致!

“外……?!”面對如此年輕俊美的外公,卡加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這外公的年紀看來也不比他大多少啊,可滴血認親的結果非常確定,不可能有錯。

“就知道你受不了,才故意變成個白鬍子老頭出來看你。來看看,這纔是外公我的真面目。”帥哥外公看着小外孫那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頗有些洋洋自得。

“小傻瓜,到了聖階之後,精靈的樣貌就不會再改變了。這可是你外公我年紀輕輕就突破到聖階的證據啊。”他有些得意地自吹着。

“外公,你多大了?”卡加嚥了一大口口水問道。

“今年五百八十歲了。”酷酷的外公此時擺出了一個超炫的姿勢,真是看得卡加頭暈眼光。

“好了,時候不早了。帶上你的小女友,先去約定的地點,按原計劃辦。我倒要看看暗天使族那羣混蛋又有什麼新的陰謀!”

“外公,你有辦法救醒她嗎?”對於往事,雖然卡加記得仍是不太清楚,但雪莉的影子卻深深印在了他的心裡。

“切,又是龍睡草。就這幾個花招,暗天使族不會來點有新意的東西啊?”希爾拉德不屑地撇了撇嘴,掏出一顆小藥丸放入雪莉嘴中。

很快,昏迷的她就睜開了眼睛。

“怎麼樣?能自己站着走動嗎?”卡加關切地扶起她。

“還行,就是有點暈。”雪莉的頭還是有一點痛,但爲了不讓卡加擔心,她忍着自己走了兩步路。

“剛纔我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了過去?”她記起暈倒前發生的一幕,忙問卡加。

“受人暗算了,幸虧我外公有解藥。”

“外公?”雪莉這才發現身邊站着位英俊的精靈,訝異地道:“你是他外公?”

“不錯,美麗的小姐,我就是卡加的外公。”希爾拉德風度翩翩地握起雪莉的手一吻。

“外公,你這……”如此外公,卡加只能在一邊無語。

“你是精靈王?”雪莉與卡加相戀,自然也知曉他的身世和血統。只是沒想到精靈王居然如此年輕俊美,這麼年輕的一個外公,真叫人有點……

“等等,”她忽然意識到了些什麼,異常激動地看着卡加,道:“你想起來了?你真的想起自己是卡加了?”

“嗯,雪莉。我記起一點東西了,只是大部分記憶都還很模糊,外公說需要時間。等一會兒處理完麻煩,他再幫我想辦法清除餘毒。”卡加如實地回答。

“你想起來了,你終於想起來了。”雪莉溫軟的身體直撲進戀人的懷裡,這種失而復得的狂喜令她一時喜極而泣。在宮中加索爾魔導師和蘭特魔藥師都說卡加中毒已深,恢復記憶的希望非常渺茫。

“多虧了外公,不然我差點害了你。”卡加想起與卡爾金一共定出的計劃,不由得後怕不已。

“什麼?”雪莉疑惑地擡起了頭,眼眶中還有掛着來不及滴落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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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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