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捉弄火狐

“孫兒知錯了!孫兒知錯了!祖母,您放心,以後啊,悅兒再也不會無緣無故出門啦!就算要去遊玩兒,也會事先告知祖母您的!嘿嘿嘿——”

“這就好!你啊,最不讓我省心了!以後去玩兒,必須得先跟祖母說說,知道了嗎?”

“嗯,悅兒遵命!”

火狐陪着老族長,憶起火狐兒時修煉時的糗事,祖孫倆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老狐狸啊,眼裡、心裡,都是對這個孫女的寵愛。她剛剛懷揣心事,只不過是在擔心火狐想起曾經和一誠的事兒來。這次,要不是她懷疑火狐已經回憶起一百多年前的事,也不會去青丘尋找,哪知,火狐並不在青丘,還引火狐到了青丘,見到了銀狐長老,還差點兒提起了往事……還好,一切都被阻止了。可是,眼下,她最最擔心的也就是孫女的記憶被喚醒,那樣的話,她豈不是要自責,其實,自責倒是小事,萬一火狐要是因爲自責而自尋短見的話,那可就是大事啦!所以,儘管回到了狐洞,儘管火狐陪着她,聊着天,但她還是會擔心,擔心那一天……

就這樣,爲了不讓老族長那麼擔心,火狐留在了她身邊,儘管心裡仍然惦記着吳生,幾乎無時無刻都在思念他。吳生又何嘗不是呢?但是,對於吳生來說,想要得到自己心心念念想得到的,就必須對自己狠一點兒,因此,他只能將思念藏在心底裡,將這思念化爲讀書的動力——因爲考取功名纔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啊!即將應試,得做好萬全的準備!

一個用功,一個孝順,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祖母,您最近氣色不錯啊!要不……”

“怎麼,整日陪祖母開始無聊了啊?又想下山去?”

“祖母明鑑!孫兒正有此意!嘿嘿嘿——”

見火狐臉上泛着紅光,老族長開始有些隱隱的擔心了,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不可以!祖母不允許你再下山了!”

“啊?這是爲何啊!孫兒這可是爲了修行着想啊!您怎麼能出爾反爾呢?祖母——”

“不行就是不行!我累了,你先退下吧!”

“可……”見祖母睡倒在玉牀上,轉過身去,不再理她,她也只好離開了。可是,她又不能下山,火狐別提多失落了,躲在洞府裡,哪兒也不願去,只是躺在石牀上,撲閃着眼睛,不禁想起心事兒來。當他想起吳生,想起和吳生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臉上便瞬間綻放出了笑容,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啦……

忽然,她猛地坐起身,嘟着嘴,皺着眉,眼珠子軲轆骨碌轉了轉,緊接着,又樂呵起來,瞧她笑嘻嘻的模樣,就跟得到糖果的稚童一般,笑容快樂又甜蜜。

“對!就這麼辦!”

是的,她打算偷偷下山去找吳生,可是剛打算出洞,便來了個“不速之客”。

“你來幹什麼?”火狐的美麗笑容一下子被收斂了起來。

“怎麼?這麼開心……這是要去哪裡玩兒啊?”

“誰告訴你我要去玩兒了啊?我這是要去練功!你去不?不去就讓一下!多謝!”說着,火狐推開了前來挑釁的沐風,走出了洞府。可是,又被沐風拽住了。“木風!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打算跟着我去?”

“嗯!沒錯!”說着,沐風嬉皮笑臉地靠近了火狐。

“你……”本打算呵斥沐風,並趕走她,可是,火狐軲轆軲轆轉了轉眼睛,還是準備讓木風先跟着去,她也笑嘻嘻地蹭了蹭木風的肩,“好啦好啦,跟我走吧!”

火狐走走停停,到密林處,她隨手摺來一根柳條,摘着那枝上的柳葉,忽然,一個念頭閃過,倏地轉過身,衝沐風笑嘻嘻地說:“沐風,我們比一比,看誰跑得快,隱得神秘,如果你發現我了,我就陪你去找成林,如果你找不到我,嘿嘿嘿……我就自己去玩兒了啊!”

“這有啥好比的?”雖然有些排斥,但木風還是答應了,“好吧好吧!反正從小到大你一直都輸給我呢!來吧!”

“就這麼說定啦?我一直是你的‘手下敗將’,就讓我先藏了啊!”說着,便隱身不見了。

“咦?你這個小狐狸,還能躲得過我的眼睛?”自信滿滿地貓妖沐風眯上雙眼、豎起耳朵感受着火狐的氣息,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一下子飛到旁邊的輕鬆枝頭,“找到你了!”可惜,她纔到這個枝頭,火狐便又在那棵樹的枝頭現了身。

“我在這兒哪!嘿嘿嘿——”說完,又隱身不見了!接着,沐風又開始使用自己的拿手本領來尋找火狐了。

就這樣,幾乎玩兒了四個時辰,沐風始終沒有找得着火狐。終於,她在火狐的狐洞洞口“抓住”了。

“哼哼,這下你可沒辦法逃了吧!”見她手中的火狐一動不動,只是衝她微微笑着,頓覺奇怪,“悅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啊……”剎那間,沐風手中的火狐一下子變成了一片柳葉……“好你個悅兒,竟然敢耍我!我……哼!既然你這樣對我,那我以後,也沒必要再客氣了。哼哼。”沐風怒氣衝衝的,化爲一股灰色的煙霧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火狐已經來到了山下。她得意洋洋的,似乎已經想到了最好的理由來糊弄祖母了。這次,因爲沐風的“不軌”行爲,不但可以“名正言順”地下山,還能躲避沐風一段日子了。

“天啊!終於可以下山來了!也終於可以……嘿嘿嘿——”是的,她終於可以又去見她的梓翰啦!

此刻的吳生,已經考完試回到了城隍廟。明明已經卸下了考試這個包袱了,怎麼還是覺得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上,沒有辦法輕鬆。城隍爺感受到了吳生的異常,現了身走到了吳生旁邊。

“怎麼,怕名落松山?”

“城隍爺……哦,大哥!我……”其實,吳生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如此失落,但就是不舒服,“寒窗苦讀十年,爲的就是能夠金榜題名啊!”

“真是搞不懂,金榜題名又怎麼樣?難道,做官就那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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