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妖火報復

“我怎能爲一己之私破壞了師傅當初定下的規矩?!唉,這老婦人也算可憐,就這樣罷!就算此刻害了她,那凡人也不會恨悅兒,到時候,只會使悅兒更加逍遙……不過,我可以……”

想到這兒,沐風變幻成了一位翩翩公子,假裝來吳家送信。

“吳夫人!”

“誰?你是誰?可是梓翰同窗?”

“正是,吳夫人!梓翰兄可在家中?”

“梓翰?唉——”

“夫人因何嘆氣啊?還有,您這眼睛……”說着,沐風還走過去攙着吳母走進了屋子,“來,夫人,您且休息片刻……”

“唉,我這眼疾是舊疾啦,前些日子明明好了,可現在偏偏又……梓翰赴京考試至今兩個多月了,榜上是否有名不說,連這家也不回了……”說到這兒,吳母又開始淚如雨下了。

沐風伸手在吳母眼前晃了晃,果然,那眼珠也不怎麼辨別眼前之物了,“吳夫人,您這眼疾……應該還會好轉的……”

“哦,對了!你們既是同窗,爲何不去趕考啊?”

“我……哦,吳夫人,我不同於梓翰那樣抱負遠大……因……因家業需要承繼,無暇報效朝廷啊!”沐風還真是會說啊,給自己一個富商子弟的身份,虧他想的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我還以爲你同梓翰一起去了京城,你回來了,他……他還沒有回來……”一提到兒子還沒回家,她又悲傷地哭了起來。沐風倒是沒有耐性了,索性又撒了謊準備離開。

“哦,夫人,您耐心等待,相信梓翰兄不日就回來了!晚生忽然想起還有事要做,就先不打擾夫人您了!”

“好好好!那你去忙啊!如若梓翰回來,我定要他去拜訪你啊!”

“先謝過夫人,那晚生先告辭了啊!您老人家多休息!”

沐風離開了。原本想治好吳母的眼疾,但還是放棄了,免得起疑心,還是決定讓火狐自己去解決。剛走出吳家便化爲一股青煙消失了。

吳母倒是越來越感到奇怪,怎麼從來沒有從兒子口中提過還有這樣一位同窗,也沒有留下名姓,到時候怎麼讓兒子去找人家呢?不過,她不再難過了,也不再哭泣了,下定了決心等待兒子歸來……

雖然沐風沒有傷害吳母,還間接地做了好事,但是對於火狐來說,倒是一件壞事了——一鶴已經尋着沐風的氣息找到了吳生家。他想守株待兔,便在吳家不遠處一間破茅屋裡面藏身下來,等待着他要捉的妖……

說來也巧,火狐要隨着吳生回鄉了。因爲吳梓翰不負所望,中了進士,雖然沒有及第三甲,但是總歸沒有辜負多年來的苦讀啊!在他心裡,眼下讓母親接受火狐纔是最最重要的事,然而,這又談何容易呢?

因此,先得回家告知母親,照顧好母親,她老人家高興了,纔會接受他的心上人。

“此事萬萬不可!我不能因爲我的自私,傷害你與大娘之間的感情,我可以等你啊……”

“可是……”

“你還是聽我的吧!來日方長!將來,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生活……我等你……”說着,火狐撲進吳生懷中,二人緊緊地相擁着。“好了,啓程吧!”

吳梓翰依依不捨地離開了。時間緊迫,好在有了馬車——爲了節省時間,他決定接受火狐的“施捨”,這變幻的馬車可以載着他一路奔往家中,不受任何事物干擾。果然,三天時間,他便到了家中。

“母親——”

“啊?梓翰!”吳母聞聲從屋中踉蹌趕至院中,眼看就要被石桌絆倒了,吳梓翰一個箭步走向前去,攙扶住了老人家。

“母親,您……這眼疾又……”

“無妨無妨!爲娘已經習慣了!”

“孩兒不孝!”吳生跪倒在老婦人面前,心中無限的自責。

“我兒不必難過,這眼疾……本就是要尋着我來的……沒事,爲娘已經習慣了……再說了,你不是回來了嘛!”

看到母親慈祥的笑容,吳生愈加愧疚——自己爲了躲避那胡二小姐竟連母親也不顧了,真是不孝!“母親,從今以後,孩兒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帶上孃親您,照顧您……”

“那怎麼可以?!男兒志在四方,怎麼能因爲我這個老婆子放棄前程呢?”

“娘,孩兒的前程和照顧母親根本不會矛盾啊!哦,對了,娘,孩兒這次並沒有高中!只撿了個芝麻官兒來做……讓孃親……失望了……”

“傻孩子!你可是爲孃的驕傲啊!芝麻官兒怎麼了?只要你肯吃苦,仕途還是可以走下去的嘛!”

“孩兒會盡全力……”

“咳咳——這是怎麼了?”

就在母子倆憧憬將來的這個時刻,屋子裡突然間燃起了大火,煙霧瀰漫着,跪在母親跟前的吳生立即起身環顧四周,他們已被火海包圍,吳生咬咬牙,豁了出去——他背起吳母衝出屋來。沒想到,院中火勢也不小。

“奇怪,這火是怎麼着起來的啊?”吳生髮現院子角落裡面最爲安全,他便揹着母親衝到角落裡,輕輕放下了吳母。

“母親,您千萬不要走動啊!兒子很快就來!”說完,便去救火了,火勢倒是漸漸弱了下來,但是不管吳生用什麼方法都滅不了它。“奇怪,這水、土都用上了,怎麼就……”他急了,衝進了堂屋……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間這麼心慌?難道……”火狐忽然意識到了什麼,便趕去了吳生家裡,雖然她感覺有蹊蹺,但還是施法救了火。“這火……倒像是沐風的風格,她怎麼會……難道,她打算這樣報復我?”原本,她打算現身的,只是出於可怕的危機感,滅了火之後,她還是走了,當然,如果感應到吳生有什麼事,她還是會及時出現解救的。

“真是奇怪,這火……怎麼突然又滅了啊!”忽然,他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是你嗎?是你來救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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