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徽,應該就是蘇柔的吧。
陸歷懷洗完手之後,就把校徽裝進了口袋裡,然後把手擦乾,扭頭,看向我,說:“走,去吃飯。”
我呆呆的哦了一聲,然後和他一起去吃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總覺得陸歷懷雖然吃的很香,但是,卻有些心不在焉的,弄的我也不由得心不在焉。
不知道他突然間爲什麼會想到清理那個房間,而且,竟然毫不介意的讓我看見。
吃完飯後,陸歷懷和我一起上了樓,他去陽臺上抽了一根菸,黑色的天空如同幕布一樣,襯托的他那頎長的身形有些蕭索,忽明忽滅的火星,讓他的臉看起來晦暗不明。
抽完煙之後,他走了進來,我已經去浴室,換好了睡衣,總感覺和他睡在一個房間很奇怪,明明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沒有上牀,坐在了沙發上,雙腿隨意的交疊在一起,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說:“來吧,我看你今天支支吾吾一天,想問什麼。”
“啊,原來你都看見了。”
“你那麼明顯,我眼睛還好使。”
他說的我真丟臉,我只好走到了他的身邊,坐下,像個傻猴子一樣的抱着自己的腿。
他轉臉看向我:“幹什麼呢,不應該是你審問我麼?”
“額……我就是,想要問問……昨天……”
“我還以爲你更好奇今天的事情,既然這樣,那就兩件裡面挑一件,只講昨天的。”他說,言語挺輕鬆的,像是已經管理好了自己複雜的心情。
然而我聽他這麼說之後,不由得一陣後悔,早知道,就問第二件了,他又沒有說可以問,那樣會顯得我很八卦好不好,算了,還是不要知道了。
我只好點點頭,誰知道,陸歷懷還生氣了,臉色都不由得變冷幾分,他這人真奇怪,哪有男人希望別人好奇自己前女友的。
“問吧。”他蹙眉。
“那塊地,你不會真的給他了吧。”
“沒想到,你最先在意的是這個。”
他說着,眉梢挑了挑,像是好心情又回來了,我當然更加好奇這個,今天又過了一天,離爺爺的一個月之約就還有四天了,我當然不想因爲我,讓陸歷懷損失慘重,我不想再當一個罪魁禍首了!
“沒有。”他淡淡道。
我不由得鬆了口氣:“呼,還好,那,這件事情算是塵埃落定了嗎?”
“不算。”
難道還有後續?我皺着眉頭,問陸歷懷:“他們想要什麼?難道真的要和你爭到底?”
陸歷懷沒有說話,可我心裡清楚,這多一天,就是多耗損一天,對懷柔的工程推動,有着極大的阻力,不知道路北動用了多大的背景,纔會造成今天的這種局面。
可路北,真的會有這麼大的背景嗎?
我見陸歷懷沒有說話,繼續有些委婉的問道:“你覺得,路北,眼熟嗎……”
“他不是陸亦年。”
陸歷懷直接否定了我未說出來的話的意思,我嘴脣微張,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我心底僅存的一點點相信,也因爲陸歷懷這句話蕩然無存了,不過同時,心裡卻輕鬆了不少。
還好,還好路北不是陸歷懷掛念了那麼多年的陸亦年,否則,誠如陸歷懷這種人,也一定受不了這樣的打擊。
“那他爲什麼會這麼恨你。”
“不知道。”
陸歷懷冷淡的吐出三個字,眼皮蓋了下來,盯着地板,我卻有種他在說謊的錯覺。
我哦了一聲,也不知道要問什麼了,心裡面總有些不舒坦。
他頓了頓,問:“這兩天,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沒,就是不知道讓我聞了什麼,然後我就睡了,一覺睡了好久,然後他給我打了營養液。”
陸歷懷聞言,然後說:“我很擔心你,但是,看到你和他們好好的一起走過來,我就放心了,再知道他是路北之後,我就更加的放心了。”
他說着,嘴巴繃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陸歷懷說話的語氣有些自嘲的意思。
我嗯?了一聲,扭頭看向陸歷懷,他也在同一時間扭頭看向我,我們兩個的眼睛就這麼撞在了一起。
他忽然伸手,將我的頭髮撥到我的耳後,眉目深深,言語低沉的說:“因爲,他不會傷害你。”
我愣住,想起路北,他這人,就跟陸歷懷一樣,嘴巴兇,但是心底卻終究是於心不忍的。
陸歷懷說着,臉上的表情不知道爲何,變得特別的複雜。
原本攬着我的頭髮的手,也不知不覺捏住了我的下頜,弄得我很痛。
我嘶了一聲,眼睛水汪汪的看向他,問:“陸歷懷,你怎麼了……”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舉動似的,鬆開了我,輕聲說:“沒怎麼,睡覺吧,很晚了,還有想問的麼?”
他都這幅表情了,我哪裡還敢問,於是善解人搖搖頭,說:“沒有了。”
陸歷懷點點頭,然後起身,我和他一起上了牀,分別睡在兩邊,這一次,他竟然沒有朝我靠過來,也沒有抱着我。
我沒有說話,拉拉被子,就進入了睡眠,陸歷懷什麼時候睡的我不知道,但是我卻能夠感受到他心事重重的氣場。
這一覺,並沒有睡的很好,天矇矇亮的時候,我直接從睡眠中驚醒了過來。
只感覺自己的身上好癢,好燒,頭特別難受。
我掙扎着從牀上坐了起來,擼起袖子,藉着微弱的光亮,只見自己的胳膊上,竟然起了好大一片的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