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麗一步跨進來，氣勢洶洶地喊道：“秦小溪呢？那個賤女人在哪裡？”
凌浩川的濃眉皺緊了，想發火，但又沒有發，因爲他在周曼麗面前隱忍習慣了，所以只是好脾氣地問：“曼麗，你怎麼來了？”
從上一次他把周曼麗送到賓館去以後，他就沒有再看見過她，這麼久沒有見面，周曼麗曾經對秦小溪的傷害在他心裡也就變淡了。
再說，周曼麗畢竟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女孩，一直拿她當妹妹看，哥哥對妹妹自然不可能長時間的生氣。
周曼麗不回答凌浩川的話，怒氣衝衝走上樓，到處找了一圈，沒找着秦小溪，又衝下去找，到處喊着罵：“秦小溪，你這個臭女人，你給我滾出來！”
樓上樓下找完了，沒找着，她這才跑到凌浩川面前問：“浩川哥哥，秦小溪在哪裡？”
凌浩川忍無可忍，說：“你不是在找嗎？”
“我沒有找到，你快告訴我她在哪裡！”
“你找她做什麼？”
“我要問她一件事情！”
“什麼事？”
“哼！”周曼麗氣哼哼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說：“我問她爲什麼要爬上你的牀，害你不得不和她結婚！”
凌浩川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了。”
“你怎麼會知道？”
“你媽媽和我媽媽說話，被我聽見了！”
凌浩川想起他父母到周曼麗的父母家去了這件事，不過他沒有想到周曼麗也回家去了。
“她們說什麼了？”
“還能說什麼？你媽媽說，你們兩個把生米煮成熟飯了，所以就結婚了。”
周曼麗年前被她母親以生病爲由騙回去，一直關在家裡，不準出門，不準上網，每天還要學做家務。
被關了半個多月，她苦不堪言，每天求繼父找母親說情，最後她寫下保證書，保證再也不尋死覓活，也不用尋短見的方式嚇唬別人，母親才放過她。
但母親又要求她年前不許離開M國，所以她一直呆到春節後纔到Z國來。
正因爲這樣，她才見到了凌浩川的父母和凌瑤瑤，也才知道秦小溪和凌浩川早已經結了婚，並生下了一個女兒。
凌洪偉夫婦跟周曼麗的母親聊天的時候，周母問：“浩川怎麼突然就結婚了？也沒有通知我們一聲。”
凌洪偉哈哈一笑，說：“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不結能行？”
劉巧蘭忙搗了他一胳膊肘，說：“老凌就愛開玩笑，現在年輕人，兩個人相互看上了就想馬上結婚，我們也理解，所以婚事辦得很匆忙。”
周母笑道：“是奉子成婚吧？”
凌洪偉哈哈大笑：“都是過來人，不用說得太明白。”
他們只當閒聊，卻不知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周曼麗聽見“生米煮成熟飯”“奉子成婚”這些話，馬上認爲是秦小溪爬上了凌浩川的牀，並懷上了他的孩子，凌浩川纔不得不娶她爲妻，所以她對秦小溪更加反感和討厭。
她繼續說：“浩川哥哥，我知道你不愛她，不愛她怎麼會把生米煮成熟飯？那
不是她勾引你的嗎？她如果不是爲了要嫁給你，會爬上你的牀嗎？”周曼麗連珠炮似的說。
凌浩川想起了他和秦小溪婚前睡在一起那件事，的確，到現在他都不明白他和秦小溪怎麼會睡在一張牀上，但是他已經不想去追究這件事情了。
他現在想的是，正是因爲這件事，她才做了他的妻子，而正因爲她做了他的妻子，他纔會百般傷害她，最後逼她離開了他！
現在他對以前的所作所爲滿是悔意，只想讓秦小溪重新回到他身邊，卻又感到這個希望十分渺茫。
周曼麗還在繼續吵罵：“她既然一心想嫁給你，爲什麼嫁給你了又跑掉？既不管你，又不管孩子，你看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有妻子和沒有妻子有什麼區別？屋裡又髒又亂，頓頓吃泡麪，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
周曼麗說着，聲音竟然哽咽起來：“浩川哥哥，看見你瘦成這樣，我的心好痛！”
見周曼麗哭了，凌浩川的心軟了下來，他總是見不得這位鄰家小妹妹哭。
凌浩川走過去，揉揉她的頭說：“沒事，曼麗，我過得很好！”
“好什麼好？好什麼好？”周曼麗又吵起來：“浩川哥哥，既然你不愛她，就和她離了吧，我們結婚，我一定會好好愛你！”
凌浩川看着她：“曼麗，別說傻話，你是我妹妹！”
“不是！我不是你妹妹，我不做你妹妹，我就是要嫁給你！”
“曼麗……”
“浩川哥哥，”周曼麗打斷他，任性地說：“你給那個賤女人打電話，叫她馬上回來，我幫你教訓她！她什麼東西，一個土得掉渣的鄉下醜女人，嫁給你是她天大的福氣，她不感恩不說，還敢跑！”
“曼麗！”凌浩川的聲音嚴厲起來：“你怎麼能這麼說小溪？”
“我說什麼了？我說錯了嗎？”周曼麗理直氣壯地喊着說：“她本來就是一隻破鞋，見一個愛一個，現在又跟的男人睡去了吧，真爛！”
“曼麗！”凌浩川厲聲吼道：“不準說秦小溪的壞話！”
“我爲什麼不能說？對這種女人你還有什麼捨不得的？我哪裡比她差了？我愛了你這麼多年，你爲這個賤女人總是罵我，你不想聽，我偏要說，她就是一破鞋！破鞋！破鞋！破鞋！”周曼麗高聲罵起來。
凌浩川突然出手，一把抓起她，直接往樓下拖。
“你幹什麼？幹什麼？浩川哥哥，你放開我，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周曼麗大叫。
凌浩川不理她的吵鬧，將她一直拖到大門外，丟開，說：“你馬上走，從此別往這裡走一步！”
他轉身關門，周曼麗跳着腳大叫：“不來就不來，有什麼了不起，我有的是男人愛，要我的男人多得數不清，沒有你凌浩川，我照樣過日子！”
凌浩川轉身上樓，不再理周曼麗，周曼麗吵罵了一會兒，氣哼哼地走了。
第二天是正月十五，元宵節，凌浩川哪裡都沒有去。
江雲揚打電話請他過去吃飯，他沒答應，不想因爲他一個人的情緒，影響了他們一家三口的歡樂。
他一個人蜷在家裡，泡了一包方便麪吃了，就躺在
沙發上，眼睛看着電視，卻什麼也沒有看進去，只在默默發呆。
零點了，鞭炮聲先後響起來，到處都在啪啪啪地響，窗外有小孩子在歡呼：“送年了！送年了！”
電視裡也在鬧元宵，到處都熱鬧非凡，人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歡笑。
笑吧！你們都笑吧！你們的高興與我無關！
他傷感地看着所有人的熱鬧，腦海裡劃過了秦小溪的笑臉，現在的她是不是也很開心？
手機響了，凌浩川懶懶地拿起來，看見是萬飛虹的名字，他的心裡一緊，萬飛虹爲什麼現在給他打電話？難道他們要結婚了，請他去喝喜酒？
沉吟了好一會兒，他輕輕按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在耳邊，說：“喂！”
“喂！是凌大哥嗎？”萬飛虹的聲音很急促。
聽見萬飛虹這種焦急的聲音，凌浩川的心沒來由地懸了起來：“是我，什麼事？”
“小溪到你那裡來沒有？”
“小溪？她怎麼了？”凌浩川坐了起來。
“她到你那裡來沒有？”萬飛虹再問了一遍。
“沒有！”凌浩川再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萬飛虹焦急地回答：“她不見了！”
“什麼意思？怎麼會不見了？”凌浩川緊張起來。
“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萬飛虹語速很快地說：“我剛剛纔下班，我回來她就沒有在家，阿姨說，我前女友來了，跟她吵架，罵了她，她就走了，我給她打過電話，但她關機了！”
凌浩川的心揪緊了，一邊起身穿外套，一邊大聲問：“那她會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萬飛虹回答：“我只知道她有可能會來找你，所以打電話問問。”
“她沒有來找我！”凌浩川怒氣衝衝地吼：“她會在哪裡？”
萬飛虹聽見凌浩川的聲音很怒，忙說：“我正在外面找她，凌大哥，你別急，我會找到她的，一定能找到她的！”
凌浩川生氣地掛斷了電話，不急，能不急嗎？這麼晚了，她會到哪裡去？
他一邊往出跑，一邊撥打秦小溪的電話，但臺上提示已經關機。
凌浩川下了樓，發動車子往出開，同時給江雲揚打電話。
電話通了，過了好一會兒江雲揚都不接，他急得罵道：“死雲揚，睡死了？快接電話！”
江雲揚已經睡了，現在有了嬌妻乖兒，他浪子回頭，不再出去尋花問柳，每天早早就陪妻子睡覺了。
電話響了好一陣，童晚欣驚醒了，拿起來一看，是凌浩川打的，她忙推醒江雲揚：“快接電話！”
凌浩川正等得焦躁，那邊終於傳來了江雲揚的聲音：“喂，浩川，怎麼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他直接說正題：“雲揚，小溪給你打過電話沒有？”
“小溪？哦，秦丫丫？沒有，怎麼了？”
“她不見了，你問問晚欣，小溪跟她聯繫過沒有！”
童晚欣已經聽見了，急忙回答：“她沒有跟我聯繫。”
江雲揚問：“到底怎麼回事？她不是和那個萬飛虹在一起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