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溪一個人呆呆地想,想得忘了神。
凌浩川回來了,他原本是往秦小溪的房間走,從一樓客廳經過時,看見秦小溪坐在沙發上發呆,他轉身來到她面前,把手裡的包遞給她,說:“小溪,你去試試這套衣服。”
秦小溪沒有動,她壓根兒沒聽見他說話,也沒注意到面前多了一個人。
“小溪!小溪!”凌浩川連喊了她幾聲。
“嗯?”秦小溪茫然地擡起頭來,眼睛看着他,眼裡卻完全沒有神,很空洞。
她的思緒還沒有轉過來,好象不知道凌浩川在說什麼,也不接他手裡的包。
凌浩川看見她癡癡呆呆的樣子,皺皺眉,他本來可以問問她怎麼了,問問她有什麼心事,但他沒有,他的性格本來就內向,對秦小溪,他還沒有學會噓寒問暖。
只有周曼麗不高興的時候,他能看出來,也會問,因爲周曼麗是妹妹,而且她的心事都寫在臉上。
而秦小溪,她在他的面前向來都是這樣不聲不響的。
凌浩川把秦小溪拉起來,帶她往她的房間走,秦小溪機械地邁動雙腿跟着他。
進了房間,凌浩川關上門,轉身脫她的衣服。
秦小溪一驚,回過神來,她猛然往後一退,兩手抓住衣服前襟,滿臉戒備地看着他:“你幹什麼?”
凌浩川說:“我幫你試衣服。”
秦小溪再往後退:“不!不用了,我不試。”
“爲什麼不試?”凌浩川皺眉看着她。
“我們離婚吧!”秦小溪想也沒想,嘴巴一張,突然就冒出了這句話。
她被自己突然說出的話嚇了一跳,好象這話不是她說的一樣,說完就呆住了。
凌浩川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現在眼神迷茫的人變成了他:“你說什麼?”
秦小溪楞了楞,低下了頭,過了一會兒,她擡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着他:“我說,我們離婚吧。”
“離婚?”他的眉峰皺得更緊,彷彿不明白她到底在說什麼,然後又好象聽見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他竟然笑了起來:“小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秦小溪目不轉睛地看着他:“我知道,凌浩川,我要跟你離婚!”
凌浩川這一次真的聽懂了,但同時,他的心臟好象被什麼重物狠狠撞擊了一下,一陣沉悶!
他的眼睛死死地看住秦小溪,像在看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外星生物,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瞳孔收縮,語氣平靜地問:“爲什麼?”
秦小溪轉過臉不看他,他收縮的瞳孔讓她感到有一點害怕,而他平靜的聲音,讓她覺得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這樣的寧靜更讓她心驚肉跳。
她的心裡非常忐忑,半晌不敢作聲。
“爲什麼不回答?”他又問,聲音依然很平靜。
儘管心裡很緊張,她仍然鼓起勇氣回答:“因爲……因爲你說過,你不承認這樁婚姻,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們在一起自然沒有意義。”
凌浩川很久都不說話,房間裡的空氣壓抑而沉悶,秦小溪感到很窒息,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她難堪地站了好一會兒,忍不住將頭轉過來看他,他也正看着她,眼裡有一線柔情,低沉地說:“如果我告訴你,我現在承認了呢?”
秦小溪的呼吸一窒,他承認了?
他說他承認了?
但她馬上想到了他剛剛在樓上和周曼麗做的事情,也想起了他以前和童晚欣做的事情,她的心一陣痛,你現在承認了又有什麼用?
你的嘴巴承認,可你的心裡還是沒有把我當你的妻子看待。
你的心裡,總是裝着別的女人!
秦小溪的心裡一陣傷感,你心裡愛的女人不是我,這樁婚姻你承不承認又有什麼區別?既然你有你愛着的人,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
傷感了一會兒,她很快調勻呼吸,淡淡地說:“已經……晚了。”
“什麼叫已經晚了?”凌浩川的瞳孔收縮得更厲害,眼睛裡那束危險的光越聚越攏。
不錯,他是說過不承認這樁婚姻,但那是三年前的事了,結婚三年她都沒有提出過離婚,爲什麼現在會突然提出來?是誰給了她這麼大的膽子?又是誰教她提出離婚的?
凌浩川想起了昨天晚上給秦小溪打電話的人,那個男人的語氣既隨和又親熱,和秦小溪好象很熟悉很隨便。
他確定,秦小溪已經和他有了不一般的關係!
“是因爲他嗎?”他冷冷地問。
秦小溪似乎不明白,愕然地看着他。
“是因爲昨天晚上給你打電話的那個男人?”凌浩川的心裡涌起一股強烈的醋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回來我們一起做飯’!真親熱!你們一直住在一起?在一起做飯,在一起吃飯,也在一起睡覺?”
秦小溪明白他說的一定是萬飛虹昨天打的電話,她辯解道:“你不要亂說話,我和他什麼事都沒有做過!”
“沒有做過?沒有做過他會和你那麼親熱?”凌浩川一步一步往秦小溪面前逼近:“沒有做過他會說等你回來?沒有做過他會說和你一起做飯?沒有做過,你們會住在一起?”
凌浩川的逼近迫得秦小溪不得不向後退,她憤怒地叫起來:“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信不信是你的事!”
凌浩川眼裡的怒火越來越旺:“你沒有做過爲什麼這麼急着解釋?你是心虛了吧!害怕了吧!因爲你做出的見不得人的事情被我知道了!你們女人爲什麼都這麼賤?一個賤!兩個也賤!”
童晚欣留給他的恥辱感還沒有完全消去,秦小溪又給他帶來了新的恥辱,而且,童晚欣只是他的女朋友,而秦小溪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
連他的妻子都敢揹着他在外面找男人,他再也無法忍受!
秦小溪被他的辱罵激怒了,從和凌浩川在一起以來,她一直在忍耐,爲了父親,爲了他曾經對父親的那些好,她的心裡對他和他們一家滿懷感激,不管他怎麼折磨她,她都不反抗!
但現在,她受夠了,再也不想忍下去了,她能夠找到工作,能夠養活自己,也能夠養活父親了,所以她下定了決心要離婚。
第一次,秦小溪對着他不顧後果地大吵起來:“對!我就是賤!我就是做
出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又能怎麼樣?”
“你不是不喜歡我嗎?你不是不承認這樁婚事嗎?告訴你,凌浩川!我也不喜歡你!我也不承認這個婚姻!”
“既然我給你丟了臉,你就把我離了吧,這樣你可以找你的女人,我也可以找我的男人了!”
凌浩川終於被她激怒了,冷冷一笑:“秦小溪,我想,你已經忘了我當初的警告了,我說過,凌家的門不是你想進就可以進,想出就可以出的,既然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覺得我會放你走嗎?離婚?別做夢了!”
“你憑什麼?”秦小溪喊叫着:“凌浩川!你憑什麼不讓我走?憑什麼管我!”
凌浩川的臉色更冷:“憑我是你的男人!也是你的合法丈夫!我就該管你,也管得了你!”
他不再廢話,上前抓住秦小溪的胳膊,嘩地扯掉了她的衣服,嘴裡罵道:“我現在就要你知道,背叛了你的男人,你會得到什麼樣的懲罰!”
秦小溪的掙扎在他的面前猶如一苗可憐的小草抗擊狂風暴雨,完全使不上力,很快,秦小溪就被他推倒在了地板上!
秦小溪和他瘋狂地扭打起來,兩手在他的脖頸上抓出了道道血痕!
凌浩川被秦小溪的反抗徹底激怒,他就在冰冷的地板上野蠻地懲罰了她!
當凌浩川終於起來的時候,秦小溪渾身已經沒有了一點力氣,她頭髮凌亂,蜷縮成一團,一動也不動。
凌浩川轉身走出了房間。
過了好一會兒,秦小溪仍然沒有動一動,直到門上的敲擊聲使她睜開了眼睛。
她看見凌浩川在釘門扣子,他把壞鎖換了,重新安了一個好鎖。
凌浩川進來,把她抱起來扔上牀,轉身出去,咔嗒鎖上了門。
凌浩川回到樓上,周曼麗在看電視,凌浩川並不看她一眼,直接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走到牀邊倒了下去。
現在,他的心裡不僅有憤怒,還有疼痛!
秦小溪,她怎麼能這樣?她是他的妻子,她怎麼能在外邊有別的男人?她怎麼能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情!
他說過她是他的女人,那她這一輩子都是他的女人,他不會放她走!
離婚?離了婚成全她和那個男人?她想也別想!
凌浩川痛苦不堪,又異常憤怒:“爲什麼我的女人都有人搶,爲什麼我愛的女人都有人碰,我已經放過了一個,不會再放走第二個,秦小溪是我的女人,誰也別想碰!”
他狠狠一拳砸在牀上!
周曼麗跑進來:“浩川哥哥,我餓了!”
“餓了自己出去吃。”他躺着沒有動。
“不嘛,我要你跟我一起去。”周曼麗過來拽他的胳膊。
凌浩川心煩地甩開她,吼道:“你別煩我好不好?”
周曼麗被他的聲音嚇一跳,嘴巴一撇一撇,要哭了:“浩川哥哥,你又怎麼了嘛!”
看見周曼麗要哭了,凌浩川的心軟了,又想起樓下的秦小溪,就算他沒有味口吃飯,也不能讓秦小溪捱餓吧!
嘆口氣,凌浩川坐了起來:“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