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媚拉開板凳坐下來，這下子傲慢裡還帶了鄙夷地嗔了我一眼，“不認識。”
說罷，從她辦公桌上的包包裡面掏出小鏡子，旁若無人地照了起來，楊雅涵皺眉，“李文媚，你該工作了。”
李文媚放下小鏡子，瞥了楊雅涵一眼，“哎呀知道了，楊組長。”
楊雅涵輕輕地瞪了她一眼，從我這個方向看得清清楚楚。
一早上，我就盯着那幾份文件一直看，無非就是公司的文化背景，市場理念等等，看得我頭都暈了，這時候楊雅涵頭撇過頭，“看這個很無聊吧？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到其他事給你做。”
我連忙搖頭，“不無聊不無聊。”
我剛說完，李文媚將轉椅向後一推，頤指氣使地對我說道，“新來的，你會用複印機麼？”
我想起楊雅涵交代的不要搭理李文媚的話，於是裝作沒有聽到。李文媚又提高聲音叫了一邊，我裝不下去了，才擡起頭，“不好意思，剛剛看的有點入神了，你說什麼？”
“我說你會不會用複印機？”李文媚皺着眉頭有些不耐煩。
“會，有事麼？”
李文媚給了我幾張表，“喏，幫我把這個複印五份。”
我沒有接，楊雅涵替我說話了，“李文媚，小程的職位也是策劃師，不是助理，你自己去吧。”
“我這是好心給她找點事做好吧，免得她一個人在那裡啥也不會幹着急。”李文媚說得理所當然的，彷彿她是真的爲我好一般。
不等楊雅涵再開口，我已經站起了身子，接過了李文媚的表格，“楊組長，她也是看我無聊，複印一下又不費力，我去吧。”
楊雅涵恨鐵不成鋼地看着我，我在李文媚看不到的角度衝她炸了眨眼，楊雅涵不解地看着我，顯然不是很明白。
“哎，這就對麼，新人就該有新人的態度。”李文媚對於我的服軟頗爲得意，我拿着表笑笑，不置可否。
我終於知道我爲什麼感覺我似乎見過李文媚了，她的五官像極了另外一個人——徐詩藝。
而且，根據她聽到我名字時的反應，我差不多能確定她也認識我，反正不管她跟徐詩藝有沒有關係，她今天刁難我是事實，我說過，以後的程妍初不是好欺負的。
半分鐘後，我捧着一堆碎紙抱歉地看着幾乎要抓狂的李文媚，“文媚，真的不好意思，我以爲都差不多的，沒想到那個是碎紙機，真的對不起。”
“你知不知道這份表格我做了有多久？”李文媚的眸子簡直要噴火了，“你眼瞎麼？碎紙機跟複印機差那麼多，你是不是故意的？不會用你逞什麼能？”
我低着頭繃着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你，誰知道……你沒有備份麼？”
李文媚繼續號，“我打印完就刪掉了的，你說現在怎麼辦？你給我重新做一份出來，立刻馬上！”
我苦着臉看她，“你這習慣不好啊，做東西怎麼能不留備份呢，我剛來，啥都不懂，你確定要我給你做，不會出問題麼？”
一句話堵得李文媚徹底語塞，我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望着她。楊雅涵適時地敲着邊鼓，幸災樂禍地很明顯，“李文媚，這份表格總監下午之前就要要的，你還不抓緊重做。”
李文媚氣得七竅生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你給我等着。”
說完，連忙趴在鍵盤上開始重做，我很不厚道地給她補了一刀，“文媚，這些碎紙你還要嗎？”
李文媚擡頭又瞪了我一眼，“別叫我文媚！”
我聳聳肩，“好吧，那你自己收拾。”說完，我直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若無其事地低頭看資料。
李文媚氣呼呼地將碎紙扔到垃圾桶裡，也來不及再瞪我，低頭重做。
楊雅涵推了推我的胳膊，我看到她的右手在腋下衝我豎起了拇指，我羞澀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睛。
中午下班的時候，韓若若、楊雅涵、小賤他們叫我一起去吃飯，我還雪上加霜地叫了正拼命加班的李文媚一聲，“文媚，你不吃飯麼？要不要我給你帶？”
李文媚擡頭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趕緊走開。”
電梯裡，小賤樂呵呵地道，“小程，真有你的。”
韓若若也笑了，“我還以爲你是軟柿子呢，沒想到是會咬人的小綿羊。”
我繼續害羞地笑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楊雅涵捶了我一拳，“你就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