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權威專家李暮！
“誰說不是呢，要是你……唉，算了。”王綬覺說到一半，又把嘴裡的話嚥了回去。
誰都知道李暮搞發明有一手，做出的工業產品在OM樣樣賣得火爆。
可上面既然不肯鬆口，他也無可奈何。
看着王綬覺臉上的愁容，李暮也沒有繼續多說什麼，默默地離開。
……
接下來，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工業產品出口創匯討論會在人們大會堂正式開幕。
關建民倒是回來了一次，不過只是愧疚地說了一聲“抱歉”，便轉身離開。
到頭來還得李暮去安慰。
不過他也清楚，這是上面恐怕是鐵了心不讓他參加，不是關建民的錯。
……
後續又過了三天，李暮從參加討論會的王綬覺、張教授等人口陸續得知整個討論會的情況。
——不出所料的糟糕。
在讓人難耐的酷熱中，工業產品出口創匯討論會漸漸接近尾聲，
留給李暮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
坐在寢室的桌前，李暮看着手裡寫好的電子手錶、彩色電視和掌機的方案怔怔發呆。
難道真的就要這麼放棄了？
一旁的趙參軍見他滿眼失落，勸道：“你也別太失落，其實領導們是考慮到你的身體狀況纔不讓伱去的，歸根到底還是關心你啊！”
“是啊，而且就算不參加討論會，這些東西不一樣還是能做嗎？”關建民跟着道。
李暮擺了擺說，阻止了兩人地繼續勸說。
自己搞當然也可以，但是隻有參加討論會，才能革新夏國工業產品生產的理念，在思想上爲他們注入活力。
想到這裡，他從抽屜裡找到一張信紙，在桌面上緩緩鋪開，直至平整得沒有一絲皺角，纔拿起筆。
擡頭寫道：
“敬愛的上級領導……”
……
某處院子裡。
埋首案牘許久的老人，在秘書地提醒下，無奈地點了點頭，起身活動活動身體。
在院子裡走了幾步，外面就有人通報：“領導，外貿委員會的董領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上級領導立馬就讓宋秘書去把人帶到書房。
只不過看完工業產品出口創匯討論會的簡要總結後，他便忍不住皺眉：
“這是在瞎搞嘛，工業出口哪有這麼容易。”
“要技術，要研製，這些都需要時間。”
“可我們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搞個三年五年，黃花菜都涼嘍。”
面對上級領導的話，董華興滿臉慚愧，想了想，還是道：
“領導，要不我們還是讓李暮參加吧。”
“以他在工業出口創匯方面的貢獻，充分說明他不僅是個能搞技術研發的人才，同時也是懂西方需求的人才。”
“而且他的眼光之超前，就連您也是親口稱讚過的。別的工業不提，僅在半導體上面，我覺得還沒人能比得過他。”
無論是外貿委員會和國科院，還是一機部四機部這些工業機部，其實大都想讓李暮參加。
畢竟李暮的能力擺在哪裡，誰都無法質疑。
“就是因爲沒人比得過，所以要好好愛護。”上級領導微微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李暮的能力。
可是上次的事情，是真的讓他擔心，這個小傢伙再出什麼事。
研究的事情可以慢慢來，外匯也可以慢慢提升，但是人要是沒了，那就是真的沒了。
董華興沒有再多說什麼，要是不擔心李暮的身體，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現在的外匯缺口有多大，他心裡很清楚，如果沒有新的外匯收入增長，恐怕10年內都還不完。
……
待董華興走後，上級領導看着面前的報告，陷入沉思。
用還是不用，是個問題。
就在這時，宋秘書在他身邊輕輕喚了一聲“領導”。
上級領導回過頭，看到關建民和宋秘書站在一起，奇怪道：“你不是在照顧李暮嗎，怎麼回來了？”
聞言，關建民抿了抿嘴脣，然後道：“領導，李暮寫了一封信，讓我代交給您。”
說完，他從口袋裡拿出李暮昨晚寫好的信。
看着嶄新的信封，上級領導先是怔了怔，旋即不禁搖頭失笑，暗想這個小傢伙是在董華興幾人那邊想不到辦法，纔不得不找自己的吧。
雖然心裡仍舊不想讓李暮參加，但他還是接過信，認真地讀了起來。
……
10分鐘後，上級領導放下手中的信紙，點燃了一根香菸，拿在手中。
他微微眯着眼睛，思索着信中的內容：
“以先進的半導體產業發展，帶動落後的基礎工業發展，從而促進輕重工業地全面發展。”
半導體產業，這個名詞他在李暮那裡聽見過很多次。
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詳細地闡述。
尤其是在信的最後李暮斷言，半導體必將滲透進輕重工業的方方面面，更讓他忍不住心動。
過了好一會兒，上級領導忽然笑罵道：
“這個李暮，一封信決口不提想要參加討論會的事，全在畫大餅給我吃。”
“但我偏偏還就心動了，我們國家的工業起步確實太晚了，還是個一腳輕一腳重的瘸子。”
“想要發展基礎工業，把輕重工業地比重調整過來，要麼用時間，要麼就是他說的，用錢砸。”
他的話讓關建民目露喜色，道：“那領導您是同意他去參加討論會了？”
“別急嘛，你先回去，讓他等着，我再考慮考慮。”上級領導張了張口，卻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心動歸心動，他到底還是有些擔心李暮的身體。
……
這邊，李暮見關建民一個人回來，便知道這事恐怕懸了。
他也沒有失望，拍了拍後者的肩膀，便繼續去忙活研究的事。
即便參加不了討論會，他依舊可以發明工業產品去出口，只是效果不如帶動整個工業體系向這邊靠攏來得好和快罷了。
……
時間又過去三天，離工業出口創匯討論會結束只剩下兩天時間。
遲遲沒有收到回覆，李暮也徹底放棄了希望，開始專心半導體研究所、化工冶金研究所和農研所這幾邊的研究。
這天，在他指導黃坤等人找來的工人做電子手錶外殼設計，爭取讓外國人被騙得“庫庫”掏M刀的間隙，腦海中傳來“叮~”的信息提示音。
阿斯克：“呼~終於回來了！”
“我爲研究所省了2500萬啊，竟然給我買的不是頭等艙機票！”
“FXXX，資本家都該死！”
“算了，說多了都是淚，李，來打遊戲！”
兩句話後，聊天頁面就出現了阿斯克的視頻通話請求。
這段時間，阿斯克完成任務返回研究所，WIFI信號就跟蹦迪一樣，一會兒強一會弱，讓李暮更加確信了信號和距離有關係。
他隨手點擊了一下，果然還是亂碼。
——正興沖沖地拿着修好的水果手機準備找好朋友打遊戲的阿斯克，看着忽然黑屏的手機，發出一聲淒厲的哀嚎。
沒有收到阿斯克的回覆，李暮心中暗道：“看來又壞了，下次還是不點了。”
隨後，他打開了WIFI列表：
費列羅達菲洛力生命基因實驗室資料庫。
“只有一個，什麼荒山野嶺啊！”李暮忍不住吐槽。
他想了很多阿斯克可能研究的東西，唯獨沒想過會是生命基因，這個學科方向的資料，對他而言簡直是雞肋中的積累。
就算他學了，以現在的科學發展基礎，也完全沒有研究的條件。
抱着僥倖心理，李暮還是點開了關於生命基因資料庫的目錄。
掃了一眼，大多數目路他連標題都讀不出來。
李暮：“阿斯克，怎麼了，我正準備接電話呢？”
一邊發消息撇清嫌疑，他一邊想着，該想個什麼藉口把阿斯克拐到實驗室附近。
而且必須停留的時間夠久，不然資料下到一半人走了，他可就抓瞎了！
那邊換回夏爲手機的阿斯克再次重燃鬥志：“沒事，垃圾水果機又黑屏了，李，我換回夏爲手機了，馬上開房間邀請你。”
“算了算了，你剛剛回到研究所，就先好好休息吧。”李暮連忙勸住阿斯克，好說歹說才讓他放棄了繼續遊戲的念頭。
李暮心中暗暗嘆氣：“都有WIFI了，要是能打遊戲就更好了，至少能糊弄住阿斯克。”
不過這個念頭剛剛冒出頭，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打遊戲？咋打，連屏幕都沒有，總不能他穿進峽谷裡打吧，那就不是離譜兩個字能夠形容的了。
次日，在李暮正思考着關於掌機的設計問題時，關建民火急火燎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進門，他便迫不及待道：“領導回信了，回信了！”
聽到這個消息，李暮“刷”地從椅子上站起，快步迎上前，接過關建民手中的信。
信中大半內容是上級領導對他學習研究以及身體狀況的關心，到了末尾，才說起正事：
“……允許參加最後一天的大會，少說多聽，多多瞭解我們現在國內的工業發展和出口創匯的狀況，有好的想法思路，可以寫一寫文章，拿來給我們作內參。”
“這個是什麼意思？”看完之後，李暮感動的同時，又有些疑惑，指着信上的字問道。
關建民看着內參兩個字，怔了怔，然後才解釋道：
“內參也叫內部參考，專門寫材料給機關單位的。”
“在咱們國內只有權威的專家和教授才能夠有這個資格。”
“領導給你這個權利，等於默認你是咱們國家的權威專家了！”
聽完，李暮恍然大悟。
不過這倒是次要的，明天就能夠參加工業產品出口創匯的討論會，纔是重點。
沉下心，他拿出原先做好的三份方案。
猶豫了一番後，又將關於彩色電視機的那一份先放了回去，只留下電子手錶和掌機的兩份。
液晶彩電還是太超前了，沒有實現的技術也很多，經不起質詢。
“光是方案，恐怕還不足以說服人。”李暮食指輕輕敲擊着桌面，暗暗思忖。
討論會是全國性的，不像之前，除了黑白掌機之外，半導體研究和外貿委員會方面幾乎無條件信任他的判斷。
他必須想辦法說服，甚至是讓那些人相信這兩樣東西能夠成功才行。
……
想了想，李暮去了一趟外貿委員會。
大概是收到了消息，這一次董華興沒有避而不見。
見到他後，立刻泡上剛到手的鐵觀音，一邊遞茶一邊笑道：“聽說領導給了你內參的資格，還答應讓你去參加討論會了？”
“沒想到您這麼快就知道了，我還當您忙活討論會的事，都快把我給忘了。”李暮不鹹不淡道。
聞言，董華興臉上露出苦笑：
“我也是沒辦法啊，這是領導下的命令，我們還能反對不成。”
“外貿委員會能有今天的日子，是誰的功勞我心裡清楚着呢。”
他的語氣裡頗有些怨氣。
現在國內對國外的情況所知甚少，很多人提出的項目，根本沒法看，做出來別說創匯了，不砸手裡都是好的。
到時候東西賣不出去，他也是要擔責任的。
“您也彆着急，其實問題的關鍵還是咱們缺少對國外市場的瞭解。”李暮心裡也清楚是怎麼回事，不過當然不能明說出來。
董華興似是想起來了什麼，起身走回辦公桌，拿起兩份文件，回來道：“差點忘了，這是你上次讓我幫忙搞的OM手錶市場調研報告。”
“麻煩您了。”李暮接過報告，滿眼驚喜。
有了這份報告，他就更有把握在明天的討論會上取得認可。
董華興看着他高興的樣子，搖頭笑了笑，道：“都是爲了國家的發展，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
從外貿委員會離開後，李暮回到學校，潛心完成電子手錶和掌機的計劃書。
晚上沒等趙參軍提醒，他便早早睡下，養足精神以便應對明天的討論會。
……
工業產品出口創匯討論會的最後一天。
李暮終於站在了人們大會堂的門口，待關建民和門口的警衛溝通完之後，兩人走進其中。
莊嚴肅穆的大會堂，以及懸掛在國旗和D旗左右兩邊的四幅巨大肖像。
“這邊。”就在李暮激動不已的時候，關建民拉着他到一個稍稍靠中間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