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偉旅脫口而出道：
“什麼研究還能比原子能潛艇重要？如果有您幫助，我們一定能夠以更快的速度造出它來啊！”
他是真的希望李暮能夠加入。
不過林飛、吳金光和肖睿霖三人反倒比較冷靜。
上面對於李暮的重視，他們心裡都是清楚的。
別的不說，今天的實驗，周圍的海域看似風平浪靜。
可北海艦隊1艘從老大哥那邊進口的自豪級驅逐艦，以及仿製老大哥的2艘6601型護衛艦，早已在周圍巡航。
當然，這只是比較靠近波海灣的佈置。
在更遠的地方，還有着其他警戒的護衛艦。
有任何的國外艦隊靠近，都會被第一時間察覺。
倘若發現對方的目標是波海灣這裡，哪怕是拼着時候和M帝老大哥開戰的代價，他們都會不予餘力地將之阻攔下來。
“黃教授，我看李顧問確實是離不開，咱們還是不能強求啊！”林飛開口道。
吳金光也道：
“沒錯，李顧問搞出消聲瓦和消聲塗料，還準備幫我們研製反潛雷達幫忙測試，已經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他們雖說心底也想李暮留下來。
但更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能讓上面拼着開戰的代價都要保下來的人，恐怕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他們在內。
加在一起也不如李暮一個人重要。
聞言，黃偉旅失望地低下頭。
他不清楚李暮還有什麼另外的重要研究。
只知道M帝和老大哥的艦隊，在近年來一直肆無忌憚地出入國家的領海，視夏國的主權爲無物。
就在黃偉旅止不住的嘆息時。
李暮想了想，道：
“其實我確實有在潛艇方面研究的想法。”
“這次的測試結束後，也打算多留幾天，看一看原子能潛艇的研製資料。”
“只是這個時間不會太長，或許只有個3、4天。還有就是不知道貴廠能不能給我這個查閱的權限。”
他要搞潛射D彈。
便不可能不看目前夏國原子能動力潛艇的相關研究資料。
畢竟只有後世的資料內容，而沒有實際的東西作爲參考的話，大概率只能搞出一個理論上能造出來的潛射D彈。
“可以，當然可以了！”黃偉旅激動得差點直接喊出來。
說完纔想起來自己的身份，趕忙看向一旁的廠長丁修巡。
後者一個激靈，立刻反應過來，道：
“您要是想看的話，現在就可以進去，手續我後面再去申請！”
“別，還是按照程序來。”李暮連忙擺手道。
按照上面處理的速度，他估計今晚便能收到回覆，用不着壞這個規矩。
“好，好，好，聽您的。”丁修巡果斷道。
……
就在衆人說話的功夫。
周圍歡慶的人羣，也漸漸平息下來。
反倒是林飛和黃偉旅等人，在得知李暮打算研究反潛雷達的時候，心裡止不住的高興。
雖說有了反潛雷達，並不能對敵人的潛艇造成直接的威脅。
然而卻可以讓他們及時地發現那些偷溜進他們領海的潛艇。
如果佈置得當的話，說不定還能“當場抓獲”，讓其狠狠地吃上一個教訓。
……
這邊，033A型潛艇測試結束剛剛結束。
另一頭的老大哥，也得知了李暮從京都秘密出發，前往波海灣的消息。
在收到情報時。
老大哥的情報部門，還是相當謹慎的。
畢竟M帝因爲情報問題，已經在這上面吃了一個大虧。
連帶着他們的情報人員，也被波及，被逮捕了不少。
不過慎重歸慎重。
在至少還擁有着相對比較完善的情報網絡的情況下。
他們對於“河圖”和“天工”的調查，還是取得了一定的進展的。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無論是河圖，還是天工，應該都是一個團隊。
領頭的人是誰這個不清楚，但至少是個團隊沒錯。
畢竟二者產品產出速度，實在是過於驚人了一些。
如果不是一個團隊，很難想象正常的人類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在短時間內爆出大量的科技成果，還都遠遠領先世界。
其次，是李暮跟河圖和天工的關係。
他們相信，三者之間一定存在着某種聯繫。
雖說M帝已經在這上面吃了大虧。
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的判斷。
畢竟李暮本身在夏國，就是一位相當著名的科學家。
即便跟河圖和天工沒有直接的聯繫，也可能存在着間接的聯繫。
至少是曾經參與過兩者的研究項目當中過，否則不可能被推出來當作明面上的擋箭牌。
這一觀點，獲得了不少人的支持。
伊利亞斯拉夫將軍就是其中之一。
他站在情報部門長官伊里奇的辦公室，聽着對方的彙報，更加堅定了內心之中的想法，道：
“繼續調查，務必要將這個李暮的行動都查清楚。”
聽到這話的伊里奇悄悄打了個哆嗦，一下子想到了M帝情報部門的慘狀。
說實話。
儘管有一部分覺得李暮有嫌疑。
但更多的，認爲這更可能是一個夏國推出來的陷阱。
畢竟哪有一個正常的科學家，能同時橫跨這麼多領域去研究的。
就拿上次李暮的奉天之行來說。
他們獲取到的情報是，對方在那裡不僅搞了軟件工程聯合研究中心。
還解決了兩臺夏國要搞的九套大型成套設備中，3w噸模鍛水壓機和12500噸臥式擠壓機的研製問題。
這合理嗎？
肯定不合理，這人才去了多久的功夫，就把兩種大型成套設備搞出來了，
騙鬼呢！
“將軍，您放心吧，我們會查清楚的，絕對不會讓您失望。”伊里奇道。
心裡吐槽歸吐槽，他卻不能說出來。
畢竟之前聽說將軍急眼了後，把國家科學院五六十歲的老院長的屁股都給踢了。
他可不想享受這個待遇。
“好，我相信你，伊里奇，也相信我們國家強大的情報部門，一定能將此事查得明明白白。”伊利亞斯拉夫將軍滿意道。
至少情報部門這邊的進度，還是不錯的，查出來不少信息。
不像是國家國學院那邊。
拿着最好的待遇，用着最好的設備，匯聚着最多的人才，結果到現在才也沒把100w次每秒計算速度的計算機搞出來。
不行，一想到這裡，他就覺得窩火。
要不是上次踹了老院長的屁股被上層批評了，說什麼他都要再去來一腳。
……
波海造船廠。
飯堂內，人頭攢動。
完成了測試。
自然少不了慶功宴。
雖說還有待驗證。
但033A型潛艇的實驗結果，依舊讓所有人都備受鼓舞。
它讓大家看到了一個希望——夏國海軍崛起的希望。
或許現在他們還沒有辦法跟M帝和老大哥的強大艦隊抗衡。
可是遲早有一天，他們會做到這一切。
……
在人羣的最中央，坐着林飛、吳金光和肖睿霖三個海軍將領。
作爲海軍的三個最高長官。
他們本來應該備受矚目。
然而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卻都落在了坐在他們三人中間的李暮身上。
望着那道身影，每一個科研人員的眼中，都不由時不時露出些許異彩，滿是欽佩和敬仰。
向他敬酒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只是面對酒水，李暮還是保持了一慣的態度。
即便是林飛三人勸酒，他也只有一句話：
“對不起了各位領導。”
“我就不喝了，你們盡興就好。”
“酒精會影響到我的研究狀態，我還是更喜歡時刻保持清醒。”
面對他的回答。
林飛三人先是愣了愣，旋即便果斷地放下了酒杯，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喝了，以茶代酒，同樣能慶祝嘛。”
見狀，周圍的丁修巡、黃偉旅、趙任楷等人，也不約而同地放下了酒杯，表示用茶水替代就好。
“大家不用這樣，這只是我個人的習慣。你們該喝就喝，這麼做反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李暮連忙道。
只不過任憑他如何說，也沒人再肯端起酒杯了。
黃偉旅道：
“李顧問，您不用說了，我覺得領導們說得對，喝茶也一樣能慶祝，不一定要喝酒。”
“而且我們還可以趁着這個機會，聊一聊研究的事情。”
“您既然打算研究原子能潛艇，那不知道要主攻哪一個方向呢？”
他說完後。
林飛等人的目光頓時看向了李暮，非常期待他的回答。
畢竟原子能潛艇的研究，也分爲許多部分。
原子能動力裝置、艦艇設計、推進系統、導航和探測系統，以及武器系統。
這5個部分，大體也就是現在他們的研究分組。
既然李暮的時間不夠，那麼肯定不可能全部都研究，只能從裡面挑一個。
那麼挑哪一個，就成了他們最關心的事情。
“我初步的想法是搞武器，研究個潛射D彈出來。”李暮沉默了一下，然後道。
聽到他的回答。
黃偉旅先是愣了愣，忽然“唰~”地直接站了起來，失聲道：
“潛射D彈？”
不止是他。
就連林飛等人腦子都是一蒙，險些懷疑自己聽錯了。
作爲海軍高級將領，他們對於這些艦艇武器，還是有一定的瞭解的。
可正是因爲了解。
他們才覺得這個回答有多麼的不可思議。
在60年代，潛射D彈主要還是在原子能潛艇上發射。
唯一的一例例外，還是M帝北極星A1潛射導彈的試射。
不過也只有M帝纔會這麼做。
實際上的性價比，並不高，甚至可以說很低。
因爲原子能潛艇發射潛射D彈，通常採用垂直髮射的方式，使用氣體發生器產生高壓將D彈拋出水面。
這種方式隱蔽且高效。
而常規動力潛艇採用的水平發射方式，雖然在技術上也有獨到的優點。
但無論是隱蔽性還是效率，都遠不如前者。
當然，夏國也沒什麼好評判的，畢竟他們根本研究不出來。
林飛嚥了口口水，道：
“李顧問，您爲什麼會想要研究潛射D彈呢？”
“這的確是一項厲害的D彈技術。”
“可我們現在只有常規動力潛艇，即便擁有它，恐怕也很難跟M帝和老大哥抗衡啊。”
他的話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
潛射D彈好嗎？
答案毋庸置疑。
可問題也十分明顯。
先不提能不能研究出來的問題。
即便研究出來了，恐怕也很難打得過在這上面研究了多年的M帝和老大哥。
就拿發射距離來說。
夏國仿製老大哥RAT-52型魚雷，搞的魚2型魚雷，射程僅僅只有5000米，速度僅有40節，還只能從空中投放。
至於反艦D彈，他們現在連仿製都還沒仿製出來。
而M帝那邊，潛艇所用的魚雷發射距離，普遍已經達到了10到15海里之間。
反艦D彈更是早已經突破了1600千米的射程，速度突破2馬赫，比如“天獅星”II型巡航D彈。
“我研究潛射D彈本來便是打算用在原子能潛艇上，因爲我認爲，只有原子能潛艇，是遠遠不夠的。”李暮道。
他當然知道夏國現在跟M帝和老大哥在潛射D彈之間的差距。
可他更清楚，只有原子能潛艇，並不能改變夏國海軍實力不足的現狀。
就拿夏國未來第一艘研製成功的原子能潛艇來說。
70年代搞出來的東西，也就相當於M帝60年代初的水平。
而且主要裝備的還是魚雷和反艦D彈，並且還沒有潛射D彈。
“您爲什麼會這麼說？有了原子能潛艇，我們至少能夠維護我們的領海吧。”黃偉旅疑惑道。
李暮解釋道：
“不，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我們不能一直處於被動的位置。”
“裝備魚雷和反艦D彈的原子能潛艇是無法讓我們由被動轉爲主動的。”
“沒有對應的武器，就無法對M帝和老大哥產生有效的威脅，只能坐視他們不停地進行挑釁。”
他說完後。
林飛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道：
“李顧問說的沒錯，咱們要主動出擊！”
“M帝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被動的防禦絕不是長久之計！”
“還有運輸大隊長，頻頻襲擾南海島嶼，不給個迎頭痛擊，說不定哪天就真把地方給佔了。”
他的話讓吳金光和肖睿霖頻頻點頭，顯然十分認可。
雖說夏國目前採用的主要是近海防禦策略。
但大家都清楚，這只是不得已而爲之。
遲早有一天，他們還是要反擊的。
當然，怎麼反擊法，這個他們還沒有想好。
“如果能搞出潛射D彈，給運輸大隊長迎頭痛擊絕對沒有問題，而且也能讓M帝和老大哥難受。”李暮笑着道。
在他的計劃中。
通過痛打運輸大隊長，向M帝和老大哥展示武力，是必要的一環。
畢竟在這個時間點，兩邊之間還是有着很多小規模的衝突。
去打他們，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至於打完之後M帝會不會找他們的“算賬”。
那就要看他所做的潛射D彈能打多遠、多準了。
只要夏國具備摧毀航母的可能性。
M帝的艦隊就大概率頂多只在領海外溜達溜達。
而不會把艦隊真的開進來。
畢竟他們也不傻，不可能真的爲了運輸大隊長而讓自己遭受慘重損失。
聽到李暮的話。
林飛怔了怔，道：“讓M帝和老大哥難受，這個只怕難度有些大吧。”
“是啊，您可能對我們跟M帝和老大哥的海軍實力差距不太瞭解，說句實話，目前確實很難打得過。”吳金光也道。
他的聲音不覺放低了幾度。
畢竟這番話，未免有些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黃偉旅張了張嘴，正想開口。
一旁的肖睿霖便插話道：
“李顧問，您既然這麼說，一定有自己的判斷，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討論討論。”
聞言，李暮沉吟了一下，道：
“總體的實力差距，這個我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而且我也知道，短時間內我們很難追平這個差距。”
“不過我們也沒必要硬碰硬，只要做出能夠直接威脅到他們航母安全的潛射D彈，就足夠讓他們難受了。”
聽到他的解釋。
衆人的眼睛俱是忍不住一亮。
李暮繼續道：
“就拿原子能潛艇舉個例子吧，它的水下潛航時間，最長可以達到一兩個月，甚至更久。”
“在實現消聲瓦和消聲塗料的情況下，我們完全可以隱蔽地抵達一個隱蔽的位置，進行威懾。”
“只要他們一天沒有辦法探測到我們的潛艇，就一天不敢輕易地冒頭。”
一艘隨時能夠在各個地方冒出，且攜帶着足以威脅到航母安全的原子能潛艇，絕對是M帝和老大哥艦隊的噩夢。
“辦法是好辦法，只不過萬一M帝被逼急了，直接和我們開打怎麼辦？”林飛道。
說完，他似乎又覺得這話說得不太合適，又補充道：
“我不是怕了他們，只是正面開戰，還是在海上，如今我們是很難取勝的。”
“他們不會，因爲我們很快也會擁有我們的底牌，而且這個底牌，也能用在潛射D彈上。”李暮笑了笑道。
要是夏國沒有大蘑菇。
那麼M帝被逼急了還真可能動一動。
但在他們有大蘑菇的情況下，是不會隨便動手的。
更何況等到那一天的時候，除了搭載大蘑菇彈頭的潛射D彈外。
威龍-1戰鬥機和玄武-1主戰重坦應該也距離成功不會太遠。
——當威龍-1戰鬥機在M帝西海岸的上空略過的時候，他相信無論是M帝還是老大哥，都會保持最充分的冷靜。
“底牌，難道是？”黃偉旅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
丁修巡、趙任楷和李一川三人也差不多。
作爲潛艇的研究人員，他們當然再清楚不過那個東西的意義。
幾乎第一時間便聯想到了那個堪稱改變戰爭歷史的武器——大蘑菇。
“怪不得，怪不得您說足以威懾M底和老大哥，原來是那個啊！”丁修巡的語氣滿是不可思議。
說完，還用眼神向李暮詢問，生怕自己會錯意。
畢竟如果是大蘑菇研究的話，那麼絕對是屬於機密中的機密。
別說他只是個造船廠的廠長。
恐怕就是林飛三人，也無從得知這個消息。
而事實上。
林飛、吳金光和肖睿霖三人確實不清楚，所以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是什麼東西。
“到底是什麼啊？李顧問，您就別賣光子了，直接說吧。”林飛道。
聞言，李暮微微笑了笑，小聲道：
“這個我不能直接說，我只能告訴各位領導，這東西不僅M帝有，老大哥也有。”
“而且M帝還十分的慷慨。”
“以前還送給過小日子兩顆，動靜還挺大呢。”
他這番話，差不多是直接明示了。
不出意料的。
林飛三人立刻回過味來。
這不就是……
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李暮，在後者微微頷首之中，才終於敢肯定。
林飛三人一時俱是感慨不已，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我們國家的腰桿，很快便能夠有挺起來的那一天了！”
……
慶功宴一直開到晚上8點，才終於結束。
然而衆人吃完飯後，卻都沒有着急離去。
而是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不知何時忽然被圍起來的李暮等人。
慶功宴到剛開始的時候。
還有人能過去敬酒，順帶找機會和李暮說上幾句話，混個臉熟。
但開到一半，每個過去的人，最後都無功而返。
這個表現，很難不讓人好奇。
當然，就算是好奇，也沒有人想着湊過去聽一聽。
畢竟保密條例他們還是清楚的。
靠過去雖不至於被當做間諜，但也少不得被罰上抄十遍條例。
好在這不妨礙他們討論。
周勇瑁看着李暮的方向，和身旁的同事道：
“我看李顧問和領導們，一定是在說什麼重要的研究，所以我們纔沒有辦法靠近。”
“不可能吧，周教授，李顧問這纔來了多久，就已經拿出消聲瓦和消聲塗料了，還有？”一個年輕的男研究員道。
除了他之外。
還有不少年輕的研究員，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
畢竟像是消聲瓦和消聲塗料這樣的研究，換做他們恐怕要花上好多年的功夫，纔有可能搞出來。
李暮一個人能一次帶來兩個，已經十分了不起了。
還有？
這顯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