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狗和天基動能武器拿出來沒有問題。
畢竟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國家造的出來。
但其他的不行。
因爲他們真的能造出來。
他們能造。
M帝和老大哥八成也能造。
所以是絕對不能拿的。
“那麼就只能搞理論了,最好還是超前的理論。”李暮暗暗思索。
過了許久。
他的眼睛忽然一亮,心道:
“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可以搞人工智能啊!”
人工智能的概念,出現在20世紀中期
早期基礎是43年沃倫·麥卡洛可和沃爾特·皮茨發表的神經網絡論文,提出了第一個數學模型來描述神經元如何工作。
後來艾倫·圖靈,發表了《計算機器與智能》。
在這篇論文中,他提出了“圖靈測試”作爲衡量機器智能的標準,直到後世都在被使用。
不過作爲一個正式的學術領域和概念。
人工智能這個名詞,還是在56年的達特毛斯會議上才被明確提出和定義。
“反正現在運算速度1000w次每秒的計算機已經不是秘密了,是時候再給M帝和老大哥一點震撼了!”李暮想道。
當下關於人工智能的研究。
主要集中在符號主義方法、機械學習、自然語言處理、機器人學和認知模擬等幾個方面。
拿符號主義方法舉例。
其特點是通過符號邏輯和規則模擬人類推理。
但複雜的推理,需要大量的計算。
而當前國外計算機的內存極小,還是以KB爲單位。
運算速度就更不用提,估計才突破100w次每秒,離1000w次每秒還遙遙無期。
在這種情況下。
只要夏國承諾來了以後02型計算機隨便用,肯定有受不了誘惑的要過來。
如果再把03型個人計算機拿出來。
那恐怕這些人都不用考慮,立馬就會潤過來。
“不過僅僅是人工智能還不夠,最好還能和其他領域聯動一下。”李暮開始計劃。
而這就很簡單了。
人工智能能夠撬動的領域,實在太多太多。
……
鐵道技術研究所。
臨近春節。
研究人員們卻依舊奮戰在自己的戰線上,沒有一絲的怠慢。
在拿到了方案後。
全所上下,包括茅以身在內,已經熬了近1個月的時間,就是爲了早日將盾構機拿出來。
而現階段的成果,也沒有辜負他們的努力。
會議室內。
盾構機研製團隊,正在總結最近的研究情況。
根據李暮所給的方案。
他們已經基本完成刀盤、土艙、推進系統、管片拼裝系統、外殼、密封系統、液壓系統、控制系統和輔助設備的理論探索,進入試驗階段。
但問題,也依舊存在。
比如地質適應性,不同地層對盾構機的設計要求差異巨大。
比如刀盤和刀具的設計問題——
刀盤需要承受巨大的切削力和扭矩,同時保證高效掘進。刀具在硬巖、砂卵石等複雜地層中容易磨損。
又比如地層中的水土壓力問題等等
……
茅以身先讓年輕的研究員發言,然後再讓老研究員們發言。
他準備先從地層中的水土壓力問題入手,由易到難,一一解決問題。
不過一輪下來。
衆人的意見是有,但卻缺少建設性的思路。
聽到最後。
他不免長嘆了一口氣。
在複雜地質條件下的施工問題,一直是他們無法解決的難點。
如果不解決。
那麼就可能會出現開挖面失穩、地面變形沉降等等方面的問題。
最關鍵的,是會影響效率。
按照李暮的方案預計。
他們造出的盾構機,挖掘速度至少都應該在15米每天。
然而實際上的挖掘速度卻堪堪達到10米每天。
雖說比起傳統的施工方式,已經有了2倍近3倍地提升。
但這顯然不夠。
想到這裡。
茅以身便拿起手邊已經被翻得發皺的筆記,準備再從李暮的方案中尋找思路。
但就在這時。
他突然發現一道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
似是察覺到自己被發現。
後者飛快地收回目光。
“高家林同學,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茅以身直接點名道。
聞言,會議室的所有人立刻將目光投向了坐在最後的少年,滿是善意。
對於這個李暮“塞”進來的大學生。
他們一開始是有些瞧不上的。
畢竟要是有實力的話,何必走這種歪門邪道進研究所。
但後來知道他還是個學生,而且剛剛讀大一的時候。
所有人立馬就換了個態度。
大一不稀奇,稀奇的是竟然能得到李暮的看重,直接加入盾構機這種國家級的研究項目。
高家林深吸一口氣,站起來,道:
“我之前有幸得到李顧問的指點,聽他提到過一點這方面的問題。”
“其實要穩定開挖面、控制底層變形並不困難。”
“只需要通過向開挖面注入泥漿,利用泥漿的壓力和物理特性來平衡底層中的水土壓力就行……”
他的吐字清晰而有力。
直到最後一句話說完。
下面立刻響起了一陣掌聲。
想法雖稚嫩。
但理論上卻有不錯的可行性。
其中還結合了一些他們提到的想法,可謂是相當出彩。
茅以身也是高興地鼓着掌,道:
“說得不錯,高家林同學你很有天賦啊!”
“您過獎了,都是李顧問的指點,還有研究所大家這段時間的教導的功勞。而且理論還並不完善。”高家林臉紅了紅。
聞言,茅以身笑道:
“已經很不錯了,你是機械系出身,能在這種地質問題上有這樣的見解,已經非常不錯了。”
聽到他的誇獎。
高家林下意識地還想謙虛。
就在這時。
一道聲音突兀地響起,贊同道:
“茅院長說得不錯,你能有這個見解很難得了,不要太過謙虛嘛。”
高家林聽到這音色十分熟悉,連忙轉身看去,驚喜道:
“李顧問!”
衆人也紛紛扭過頭,驚訝地看着忽然出現的李暮。
“李顧問,您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讓我們準備準備。”茅以身迎上前道。
李暮調侃道:
“有什麼好準備的,這些繁文縟節沒必要搞。而且我是來參與研究的,按道理說要歸您的領導纔對。”
“我就是仗着年紀大當個領導而已,研究的事還是得要您幫忙才行。”茅以身哈哈笑道。
別看李暮只是個顧問。
但他可是聽錢五師說過,其地位絕對是夏國首屈一指的存在。
不僅在上面的所有領導面前都掛過號,還得到上級領導的多次接見。
也就是年紀太輕。
否則就是直接去幹國家科學院的院長都絕對夠格。
李暮擺了擺手,道:
“不說笑了,說正事。”
“我剛剛聽了一嘴,你們是在討論如何解決穩定開挖地面的問題?”
“要是不嫌棄的話,我倒是可以再補充拓展一下剛剛高家林同學的說法。”
他剛剛說完。
茅以身便趕忙將他拉到了臺上,道:
“不嫌棄,怎麼可能嫌棄,您來說,我去下面坐着。”
話都還沒說完。
他的人就已經在下面坐好。
還拿出紙筆,一副準備做筆記的樣子。
其餘的研究人員也是有樣學樣,趕忙坐好記錄的準備。
一時之間。
剛剛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會議室,安靜得像是大學課堂一般。
只不過站在上面的是一個年輕的老師。
而坐在下面的,是一羣四五十歲的專家和教授們。
“李顧問太,太厲害了!”第一次見到這幅場景的高家林不禁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要知道那可是茅以身啊!
國科院的學部委員,土木工程學家,橋樑專家。
這樣厲害的一個人。
竟然和他一樣,像是學生一般地坐在那裡聽講!
……
李暮好笑地看着高家林。
從其眼中露出的震驚,不難猜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這種事沒必要解釋。
他直接拿起粉筆,開始講解泥水平衡技術,道:
“其實方法的核心就是通過泥漿壓力動態平衡地層壓力。”
“在泥漿注入開挖面的時候,會形成一層泥膜。”
“這樣一來,泥漿的壓力與地層中的水土壓力會保持動態平衡,防止開挖面失穩……”
隨着他的講解開始。
下面響起“唰唰唰~”的筆記聲。
高家林也很快回過神來,馬上投入到記錄當中。
……
用了1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李暮和鐵道技術研究所的衆人,詳細地分析了一下泥水平衡的基本原理。
以及泥漿-渣土混合與運輸、泥漿的配比與調控等問題。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泥水平衡下盾構機的理想工作流程。
通過泥漿注入,形成泥膜並平衡地層壓力。
再使用盾構機刀盤切削地層,使得渣土與泥漿混合。
再利用逆水管道,將泥漿-渣土混合物派出隧道。
派出的泥漿還可以在經過處理設備分離渣土後,繼續循環使用。
最後是在盾構機的尾部拼裝預製混凝土管片,形成隧道襯砌,用於支撐和加固隧道結構。
待他說完之後。
會議室內沉寂了片刻。
旋即爆發出熱烈地掌聲。
衆人一邊鼓掌,一邊道:
“不愧是李顧問,太厲害了!”
“是啊,困擾我們許久的問題,竟然就被這麼解決了!”
“要是李顧問能夠經常過來指導我們就好了!”
……
聽着所裡大家的讚許和期望。
茅以身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前面。
他非常清楚。
如果李暮能夠幫忙,對於他們的研究,絕對大有裨益。
泥水平衡不是結束。
只是開始。
盾構機想要成功,還有相當長的一段路要走。
念及此處,他當即高聲道:
“李顧問確實是咱們國家首屈一指的學者,幫了我們的大忙。”
“不過大家可不能太貪心,李顧問事務繁忙,能來一次就很好了。”
“方案是李顧問寫得,泥水平衡的問題也是李顧問解決的,要是都這樣做,要我們幹什麼。”
茅以身一邊說。
一邊觀察着李暮的表情。
這番看似是在給衆人解釋。
實則是在暗搓搓地引起衆人的好奇。
果然。
很快就有一個專家道:
“原來是這樣,所長說得有道理,咱們確實不能想着都要李顧問來解決問題。”
他的話讓會議室內的大部人不由得點了點頭。
但緊接着。
又有一個教授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偶爾一次也成嘛。”
話音落下,所有人都露出贊同的眼神。
有些話他們不好意思明說。
李暮一次的指導,能頂得到他們十天半個月不止地研究。
如果遇到什麼難題。
這個時間可能還會成倍地增長。
——現成的解決辦法擺在面前,爲什麼不要呢?
李暮眼看着衆人將話題往自己身上說,無奈地看了看茅以身。
這種小手段,他自然看得穿。
不過後者顯然是料定了他肯定不會拒絕。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還是很希望能夠儘快完成盾構機的。
畢竟只有交通足夠便利,國家才能夠迅速地發展,社會也能夠更快地富裕。
李暮擡起手,道:
“我知道大家的意思,以後我會爭取多過來看一看,儘量幫助解決一些問題,直到盾構機出來爲止。”
“只是爭取嗎?”下面的衆人略微有些失望。
但聽到這話的茅以身,卻是相當滿意。
畢竟之前李暮可是明確表示不會插手。
現在肯偶爾來一次,已經是非常大的突破了。
再說,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只要關係處好,人還能跑?
……
在會議結束後。
衆人各自散去,繼續開始研究。
解決了泥水平衡。
還有其他的問題。
在盾構機沒有成功之後。
他們除了吃飯睡覺,所有的心思,都要放在研究上。
這也是這個年代科研工作者們的常態。
只不過看到這一幕的李暮,在隨着茅以身來到他的辦公室後。
忍不住揶揄道:
“茅所長,我看貴所的同志們眼睛上的黑眼圈有點重啊,是不是晚上沒休息好啊?”
一邊說。
他一邊走到辦公室裡貼着的宣傳海報前。
上面用毛筆寫着一份作息守則。
——由國科院提案,秦雲親自審批,上級領導親自點頭。
茅以身見狀,卻沒有說話,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
“大家也是想盡快將盾構機拿出來。”
“您或許不知道,在西南的山區,有很多的施工隊,每天都冒着生命危險在施工。”
“之前五道口技術學院的劉輝獻教授從西南迴來,就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他沒有講話說完。
但後面的話,已然不言而喻。
爲了建設祖國,建設家園。
施工隊不會退縮,也不願意退縮。
然而這也就意味着,他們要冒着巨大的風險繼續施工。
在技術落後和設備短缺的情況下幹。
哪怕有着工程師的指導。
事故依舊不可避免!
“抱歉。”李暮望着神色黯然的茅以身,道歉道。
茅以身搖了搖頭,道:
“李顧問,您沒有錯,這是我們國家必須要經歷地一步。”
“我們已經熬過了戰亂,熬過了那段最艱苦的歲月。”
“現在苦一點累一點,根本沒什麼,因爲我們心中有希望,有建設我們偉大祖國的願景!”
他的每一個字,擲地有聲。
或許一開始,他確實是想借這件事跟李暮求求情,讓他過來多幫幫忙。
但此時想起那些犧牲的同志。
茅以身的眼眶微微泛紅,眼中滿是血絲,流露出深深的哀慟之色。
“就算您這麼說,我也還是要提醒您要注意一下休息,否則我是要跟上面告狀的。”李暮正色道。
聞言,茅以身微微愕然。
就在他出神的這會兒。
李暮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從公文包中掏出紙筆。
瞧見茅以身還沒反應過來。
他開口道:
“我今天還挺空的,要是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一併提出來。”
“對了,還要麻煩您把高家林叫來。”
“這孩子天賦不錯,不過經驗還不足,我多教一教,能夠更快地成長起來。”
他一邊是說着。
一邊打開了聊天頁面。
然後飛快地閱覽起各種工程機械資料。
……
從鑿岩機開始,到風鑽、挖掘機、起重機……
再到一些超越時代的機械設備。
比如液壓破碎錘和激光測量儀等。
李暮都在和茅以身的談話中,簡單地提了提。
不過他多是闡述原理和設計思路。
至於方案,暫時沒有拿出來,而是讓茅以身先叫人成立研製組研究。
畢竟直接給的話,起不到鍛鍊的效果。
……
一直忙到深夜。
高家林用來記錄的筆記本都寫完了兩本。
李暮才起身準備離開。
見狀,茅以身連忙放下手中的筆記,起身相送。
一邊走,他一邊道:
“倘若有一天這些設備研製出來,很多危險都能夠得到避免,我代他們謝謝您。”
“當不得,我只是提了一個想法,能不能成還是要看你們。”李暮搖搖頭,道。
他其實還是有些愧疚的。
如果將精力完全放在工程機械的研製上,只需要半年就能讓穿山挖隧道的條件大大改善。
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茅以身看着李暮神色,笑了笑道:
“已經很好了,沒有你的話,恐怕我們找方向都要花上很長的時間。”
“而且你本來時間緊張,能來幫忙就很不容易了。”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來做,我們鐵道技術研究所也不是吃乾飯了,等着瞧,遲早給你個驚喜!”
他確實有一些小心思,希望李暮能夠在工程機械的研製上多幫幫忙。
可同時也十分清楚。
李暮在做的,一定是對國家十分重要的研究項目。
或許是戰鬥機,或許是坦克,或許是潛艇。
不管是什麼。
相比於工程機械,目前都要重要得多。
在國際形勢風雲變幻的現在。
他們更需要的,是能夠保衛祖國的武器!
……
離開鐵道技術研究所。
李暮坐在車上。
趁着坐車的功夫。
他順帶繼續完善工程機械的研製方案。
首先,是液壓破碎錘。
這是一種高效破碎岩石的工具,能夠有效減少爆破的需求。
在他們還普遍採用炸藥進行爆破的現在。
無疑能夠大大地降低施工的危險性。
然後是激光測量儀。
其主要用於精確測量和導向,確保隧道的開挖路徑和斷面符合設計要求。
技術條件倒是不復雜。
不過通常需要與計算機系統連接,利用專用軟件進行數據分析和處理,生成測量報告和施工指導。
“這麼看來,04型個人計算機的研製要抓點緊,有了04型,纔好賣03型!”李暮心中暗道。
要和計算機連接。
其他方面先不考慮。
成本就是個問題。
10w幾一臺的計算機,不可能全面裝備給施工隊。
唯一的辦法。
只有將研究所和學校淘汰下來的拿過去用。
“或許可以研製一臺專用計算機,提高在高精度和特定公衆環境中適用性的同時也能適當地控制一下成本。”李暮想到。
大多數情況下,激光測量儀既可以連接通用計算機,也可以連接專用計算機。
前者的靈活性、兼容性和成本效益都還算不錯。
但這是在後世計算機水平比較高的情況下。
現在肯定還是專用計算機更爲划算。
定製化硬件能夠爲測量數據處理和實時化控制提供優化。
預裝的測量和控制軟件,也能高效處理激光測量數據,生成精確的報告。
同時在惡劣的環境下,具備防塵、防水、抗振動等特性,不用擔心運行的穩定性出現問題。
……
坐車回到家的功夫。
李暮基本在心中擬好了計劃。
這幾天多熬熬夜,應該用不多久就能將方案給茅以身和吳有望送過去。
一邊想着。
他一邊走下車。
就在準備上樓的時候。
一道人影忽然在特樓門口的警衛室走了出來,道:
“是李顧問嗎?”
聽到聲音。
李暮回過頭,看向這個忽然出現的老者,道:
“您是?”
“我是文化委員會的沈楊炳,久仰了李顧問!”老者走上前,用力地握了握李暮的手。
他一雙飽含智慧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彷彿在看某種珍奇的寶物。
聞言,李暮一驚,道:
“您怎麼在這裡等我?”
文化委員會的領導擱警衛室貓着等他回來,屬實有點令他感到意外。
而且沈楊炳,又名矛盾。
在夏國文學界,地位可不是一般的高。
“哈哈,本來想通過關秘書拜訪的,可時間緊迫,我就只好親自上門了。”沈楊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