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開燈!”雲雀臉紅紅的, 夜襲什麼的,到底應該怎麼做啊?他對此感到很茫然,又不想綱看到自己無措的樣子, 所以不准他開燈。
“好吧!不開燈。”綱無奈的說着, 習慣性的縱容雲雀, 實在不知道對方又抽的哪門子瘋。
雲雀壓在綱身上什麼也沒做, 綱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雲雀非常糾結, 糾結了半天還糾結不出結果的結果就是.......
“痛!”綱伸手揉着自己被砸的腦袋,感覺各種冤枉委屈不解釋,他又哪兒惹到你了?他什麼都沒做吧!
好吧!顯然這結果就是雲雀對這個罪魁禍首感到遷怒而直接砸柺子了, 果然還是用柺子他最擅長。
雲雀醒悟了,一開始他就不應該聽那隻鳳梨的, 來做他壓根不會做的事!於是他將手中抵着綱脖子的柺子壓低, 狠狠的威脅道“不準走。”
繞了一個大圈子的折騰半天, 他總算說到正題了。
綱感覺抵着脖子處的冰冷,聽着雲雀的話語裡兇狠中帶着點點害怕被拒絕的小心, 心疼好笑無奈酸澀,綱伸手攬上雲雀的腰,最後能說的,也只是“抱歉,雲雀前輩。”
“咚”的一聲, 雲雀狠狠的直接砸爛綱頭邊不遠處的檯燈。
這事雲雀恭彌第一次要澤田綱吉不離開, 這是澤田綱吉第一次拒絕雲雀恭彌的要求。
雲雀坐了起來, 綱也跟着坐了起來, 沉默在兩人中蔓延開來。
“我並不是......”雲雀說到這又停下了, 他從來就不是個懂得如何好好表達的人。
黑暗中,綱看不清楚雲雀, 也看不見他的表情。
這樣也好,綱想,不然的話,只要雲雀露出那種脆弱倔強,明明受傷了很痛,卻還硬撐着的表情,他就容易心軟,他總是容易對雲雀心軟。
他縱容着雲雀的一切任性,包容保護疼惜在乎,不是沒幻想過也許哪天雲雀能將給骸的視線分給他一點,只是從來沒敢真心這麼去期望,不然的話,會更難受,有期盼的話,一定會......更加痛苦。
他仍舊能信任十年後的他的守護者們,只是,那是對同事的信任,在私人感情上,綱清楚,他再也無法相信他們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綱十年被蛇咬,這一輩子都無法找回對他們的信任感了。
不管他表現得再在乎他們,憐愛是一回事,信任又是另一回事。
這也是他無法選擇留在十年後的原因,一個已經無法再在私人感情上信任守護者們的BOSS,留下也只是繼續互相傷害而已。
“草食動物!”雲雀突然開口,話語有些冷冷的,帶着孩子氣的委屈和一貫的兇狠“誰叫你那麼縱容我的!我從來沒要你......”他懊惱的住嘴了,不是這個意思,他沒有這個意思,爲什麼一開口就又是傷害的話。
綱卻對他的出口傷害非常習以爲常了,如今這點程度根本不痛不癢,伸手將他拉過來,手撫上他的臉頰“抱歉,雲雀前輩。”
“該死的,別再對我道歉!”雲雀張口狠狠咬住綱的手。
綱哭笑不得,動也不動的任由他咬,骸也好雲雀也好,怎麼都喜歡咬他呢?
感覺到口中傳來血腥味,雲雀再次懊惱,不是這樣的,他想過如果綱一定要走,他......他可以......他會好好和他告別,怎麼一見到綱就開始任性了呢?
雲雀鬆開嘴,但顯然已經晚了,就算黑夜中什麼也看不見,憑濃重的血腥味還有剛纔他自己下口的力道,也知道綱被咬得多疼。
這白癡怎麼就這麼乖乖讓他咬?!雲雀又想拿柺子砸綱了,總是這樣,乖乖任由他傷害,一點反抗也沒有,白癡!他腦子怎麼長的?
“我會......試着......不再......任性.....學會對你......溫柔......”雲雀跳下牀背過身,聲音微弱無聲甚至越說越輕。
“什麼?”到了不再之後的詞綱完全聽不清楚了。
“我說,我會學着對你溫柔,所以,不準走!”雲雀轉過聲,聲音和表情都儘量擺成兇狠狀,只不過如果不是太黑的話,綱一定會看見他臉上紅紅的,眼睛裡帶着點藏不去的羞惱,跟炸了毛的貓兒似的張牙舞爪的樣子,甚是可愛。
綱抿了抿嘴,正要張口。
雲雀瞪大狹長的眼睛,狠狠的說“不準再道歉。”他的神色很是無助,即使知道綱看不見,也下意識的轉過身去,這是他所能做出的做大程度的挽留了“要去哪,你隨便!”然後用力拉開門出去了。
綱苦笑不已,十年後雲雀從未主動向他要過什麼,好吧!除了要他滾以外,一直都是他主動在試圖對雲雀好,給雲雀所有他擁有的,能給的,能力範圍內能做到的,然而,當雲雀第一次向他開口提出要求時,他卻只能拒絕,這算不算是天意弄人呢?
第二天,綱也該走了,入江正一已經把機械什麼的準備好了,所有十年前成員都來了,而十年後的則大部分都來送行,連某10+中二雀都來了。
看着兩個雲雀對視一眼立刻戰意高漲的樣子,綱和衆人都捏了把冷汗。
見綱等了半天還不走,10-里包恩冷冷的說“這個世界的我的話,說你不要他,他也不要你了,比起來送行什麼的,還不如去訓練那個10-廢材,至於瓦利亞則早就回意大利了,白蘭說什麼他有很重要的事情,帶着六吊花也走了。”
泉拉着綱的手,咬着手指頭疑惑道“爲什麼我可以去十年前,長大版的獄寺桑們卻不能呢?”
綱拍了拍泉的腦袋“因爲這個世界的十年前並沒有你存在啊!”
送行告別的話總共也沒幾句,該說的早就說得差不多了,衆人很快消失在原地,返回了十年前世界。
“走掉了呢!”暗處的風輕聲道“不去告別真的好嗎?里包恩。”
“哼,蠢綱那傢伙能說的,不用想我都能一清二楚,沒必要多此一舉。”里包恩冷冷的說着轉身走開了。
“真是嘴硬的人啊!”風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