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骸神色中有着陰狠, 那種被逼到絕路的陰狠“我當然認得,你纔是彭格列......綱,真正的綱, 剛纔那些是幻象, 我知道。”
“什麼剛纔那些?”綱聽得不明所以, 看着骸的神色, 只覺得心疼。
骸也沒管綱聽不聽得懂, 繼續說“但是你確實有那麼想,沒錯,如果我不存在的話, 對你來說纔是最好的吧!你終有一天會那麼想的,與其那樣, 不如趁現在.......”
不如趁現在徹底結束, 趁你還會心疼他的時候, 趁你還會爲他擔憂的時候,趁一切都還溫暖得讓他不敢置信的時候, 徹底結束掉這一切。
他知道他贏不了你,可是他死在你手裡,你就會永遠記住他了吧!
那個幻象中的你說得沒錯,未來的他也是他,六道骸本質裡始終是個只能帶給別人傷害的人, 一個擁有輪迴眼的怪物, 一個帶來不幸的惡魔。
他並不想要傷害你, 綱!你是第一個會讓他覺得心安的人, 第一個會寵溺縱容保護他的人, 第一個......他絕對不想傷害的人!
骸將綱抓在手裡的三叉戟不收反推,綱正在往自己這邊拉, 這下差點不穩的往後倒去,骸乘機收回三叉戟,斜划過去的同時,綱的身後,幻覺的火柱衝出。
在精神世界裡那幻覺就跟真的沒區別,不是你當他是假的就能不受傷害的,不得已,腹背受敵的情況下,不敢還手又要避開火柱,綱只能往上飛去,三叉戟刺傷了綱的手臂。
骸看着紅得刺目的鮮血,眼裡有一閃而過的慌亂和極讓人——或者說讓綱——心疼的無助,但隨即掩去,冷笑着說“彭格列,仍舊不打算還手嗎?看來你今天是要死在這了。”
綱腦海裡迴響着京子的話語。
【雖然以骸這種程度的術士來說,精神應該會基本還算清醒,但也多少會有些不穩定,一般人的話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骸的偏激性格可能會造成麻煩。】
【二是匣子的能力太不穩定,你要儘快帶他出來,不然骸就危險了。】
該死的!光是在廣闊如大海般的精神世界裡找到骸就已經耗費了夠長的時間了,再拖下去,骸很可能會真的出事!
骸躍起,舉起的三叉戟,直直刺向綱。
綱不光不躲,反而俯衝而下,直直迎上骸的三叉戟。
骸動作僵住,握着武器的手,下意識的往後收。
綱的脖子被劃出一絲血跡,如果骸不及時收手,會真的殺了綱吧!
骸無力維持神色間的冷漠,眼裡滿是驚恐“你瘋了!”
“你纔是瘋了!”綱冷冷的說“爲了一點不安你就打算跟我玩命嗎?”
“你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骸咬住下脣,用力過大將嘴脣咬破,血腥味在空中蔓延開來混合着苦澀的味道。
“我也不需要懂!”綱當抵着脖子的三叉戟不存在般靠近骸。
骸驚慌的讓三叉戟消失,綱擡起他的下巴,有些心疼的看着被他自己咬破的脣“鬆口。”
骸不光沒鬆口,反而下意識的越加用力。
綱是真的被這傢伙氣笑了“聽着,六道骸,我和你戰鬥那一次就說過了,你輸給我的話,就要成爲我的東西,而我的東西只有我自己有處置的權力,請你別隨意損害,不然我真的饒不了你!”
骸垂下眼簾“未來的記憶.......我就是那樣的人......你........”你總有一天會恨他的!他不要那樣!
綱將此刻顯得格外脆弱的骸擁入懷中“我會好好保護骸的,會讓你一直像現在這樣,那個什麼見鬼的未來記憶,當場找虐式電影看了就算了,你不用那麼在意。”
“我不在意,你呢?你也能不在意嗎?你是十年後穿越過來的,親身經歷過那一切的......”你怎麼可能真的不在意!
沒錯,說不在意那些,確實是自欺欺人,但是“你不是那個骸,就算是那個骸,我也從來沒有真的恨過他。”綱低頭看着懷中怕冷似的下意識往自己懷裡縮的傢伙,不由自主的就放柔了聲音“我會放開那些事情,雖然大概不可能立刻就真的忘了那些,但我想我能慢慢做到,所以骸也不要介意了好不好?”
骸遲疑的想;真的可以嗎?可是.......好吧!綱,這是你說的,你最好記住了,如果你敢食言,他絕對會真的送你去輪迴的!
見骸只是低着頭自己想自己的,壓根沒反應。
綱做了個哭臉“再說,你看我容易嗎?明明我纔是受害人啊!卻得一而再再而三的反過來哄十年前的你們,跟你們道歉賠罪就算了,還要捱打是怎麼回事啊!尤其是里包恩和雲雀前輩,里包恩那混蛋是我老師就算了,可雲雀前輩,你說我到底那輩子拜錯哪路神仙了竟然會遇上他啊!動不動就給我玩咬殺,會痛啊真的會痛的啊!附上火焰的浮萍拐還加上匣子,真的傷不起啊傷不起!你說我這麼悲催的黑手黨BOSS誰見過呀!還沒人發我個最佳倒黴獎,你說我虧不虧啊我!”
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骸伸手攬上綱的脖子“你是在哄我呢!還是變着法的數落我啊!”說着收緊擁住綱脖子的力度。
綱大大的翻了個白眼!他可不是不容易嗎?這麼千方百計又哄又騙耍寶吐槽就爲讓自家混蛋守護者給個笑臉的BOSS,誰見過啊!不過還好,總算哄回來了!“好了,我們快出去吧!那匣子不穩定,呆久了你就危險了。”
骸給了綱一個妖魅妖魅的笑容,甩了三個字“我累了。”然後就那麼看着他。
綱無語半響,無可奈何的伸手抱起他,眼裡滿是溫柔和寵溺。
骸理所當然的靠在綱懷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先自己一步醒來後,被其他人團團圍住的綱,正無奈的一遍又一遍向獄寺保證,除了脖子和手上那點劃傷以外,他完全沒事。
骸咬牙,起身撲到綱身上,可憐巴巴的望着他“我頭好痛。”
綱挑眉,但是習慣了縱容自家守護者們的他還是抱起骸,順着對方的給他揉太陽穴,壓根沒注意到身旁的其他人通通黑了臉“對了,里包恩呢,我怎麼一直沒看到他?”
這一問,其他人才想起來,都是面面相覷,誰也不知道。
綱笑容僵住,想起自己那本要命的日記裡的那句【可以的話,希望下輩子,再也不要遇見里包恩了!】
里包恩不是真的因此打算從他生活中消失吧!綱這下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