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的一絲光線剛剛出現地平線的時候,王君臨站在山頂收功而立。對着遠處將要爬升的紅日大吼道,今生我要做人上人,不會再因不會武功而失敗,上天是公平的,給了我天生筋脈殘缺的不利,卻又給了我改變體質機會,當時能夠霸絕天下的武學,正是因我體質而定。
第二天一大早,五君臨便帶着獨孤策一同上山了。
有史以來,鎮上最年輕的武師,這個稱號誘惑還是比較大的,獨孤策己不再像以前那樣穩打穩紮了。
王君臨見大師兄應了下來,心中一喜,但又馬上有些苦惱,不知怎樣才能打敗大師兄,自己剛修練的食血,也不知功力如何。
陳紅傑見大師兄停了下來,還與小師弟說說笑笑,便也走了過來。
“你們在聊些什麼,大師兄快突破了吧。”很熱心的一個人。
“沒聊什麼。”王君臨笑了笑,獨孤策看了陳紅傑一眼,又恢復了那一幅冷傲的臉色,沒有理陳紅傑,又開始練起刀來。
王君臨,看了看大師兄,又看了看二師兄,說道“那我去練功了。”說完還故作神秘的衝大師兄笑了笑。弄了陳紅傑一臉的納悶。
中午的時候,王君臨拉着大師兄從武館的門溜了出來,直奔後山。
王君臨在前面引路,獨孤策一言不發的跟在後面,雙手仍緊緊抱住他的那把刀。很快,便到了上次的那個山洞。
王君臨大笑道“大師兄,快上前來,這樹就在這裡面。”
獨孤策走到洞口,掀開洞邊的雜草,向裡面望去,什麼也沒有看到,有些納悶。
這時,王君臨一手搭在獨孤策的肩膀,頭也湊了過來“沒看到嗎?大師兄。”搭在肩膀上的那隻手抽了出來,便向裡面的一個方向指出。
獨孤策不疑其他,順着王君臨的手指看了過去。
王君臨的另一隻手從後背抄了起來,一把黑色的小劍,沒有任何光澤,就這樣突然出現在王君臨的手中,王君臨朝着獨孤策的後腰猛刺過去,同時擡起右腿,用膝蓋狠狠的頂在獨孤策的屁股上。
獨孤策一時不查,直接向洞裡滾去。後腰上出現一個血洞,血慢慢的流了出來,並越流越快。他沒有理會這些,也沒有用手去按住那個血洞,而是轉過身來,盯着王君臨,慢慢的說道“爲什麼?”其實他心裡的疑問更深,從小就十分乖巧的小師弟,善解人意的小師弟,對誰都很關心的小師弟,爲什麼會一刀插在我的身上。
其實這一刀不是插在身上,更是插在心裡。
王君臨雙眼通紅,渾身冒出血色的光環,“你們都不知道我,都不瞭解我,不知道我要什麼,不過今天你應該知道我要什麼,我要你的血,你的精血。”
獨孤策的雙手還抱着刀,沒有放下,更沒有去管後面的血洞,看着那渾身都是血色光芒的王君臨,臉色很是沉重,他從王君臨身上感覺到了危險,很強烈士的危機。他不明白,他十級顛峰,而王君臨連武士還稱不上。所以他沒有動,任血在流,雙眼和王君臨對視着,“你習的不是烈焰決,你修習什麼功法。”
王君臨佈滿血絲的雙眼,盯着獨孤策,雙眼裡透出的只是貪慾,不再是以前那種純潔善意的目光,右手緊握的黑色小劍裡散發出血紅色的光,沒有回答。揚起黑劍便向獨孤策刺來。
獨孤策還是沒有拔刀,不過他身上開始冒出金色的光芒,整個人金光閃閃,雖是沒有拔刀,但獨孤策他本身就是一把刀。
王君臨劍刺過來時,他沒有閃,他伸出手刀,手掌的邊緣有一圈金色的光,就像是刀峰,銳利,刀氣逼人。迅猛的砍在王君臨執劍的右手腕上。
王君臨那黑色的劍掉了下來,摔在地上。右手耷拉着,像是受了傷。
獨孤策向前踏了一步,砍向王君臨的手腕的那隻手,橫擡起來,肘部迅猛的頂在王君臨的下額。
他有些不明白,他的危險感覺從何而來,小師弟仍不是武士,還是很容易制服。
王君臨沒有理他的肘,衝着獨孤策笑了起來,血紅色的雙眼,佈滿血絲,就像充血的臉上忽的露出一絲微笑,很是詭異。
王君臨那隻耷拉的右手,忽然擡了起來。那隻落在地上的黑色小劍隨着王君臨擡起來的手,從地上一躍而起,從獨孤策的後背迅速的向上撩去,直奔獨孤策的後勁動脈處。
王君臨的右手上綁着一條線,線的那頭牽着那柄黑色的劍。
獨孤策擡起另外一隻手,迅速的拔出那把金額刀,往後一挑,刀尖準確的抵在劍鋒上,那柄黑色的劍便向外彈去。
王君臨的左手上同樣也是豪無預兆的冒出了一柄黑色的劍,向前一送,往獨孤策的肚子上劃出。
獨孤策鬆開王君臨的手,向後退去。腳步一空,整個人落入到了一個池子中。
王君臨早先怕別人發現這個血池,早己做好了僞裝。獨孤策沒有發現這個池子,往後一退時,正好落入池中。
獨孤策後腰上冒出來的血,頓時和血池裡的血混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
王君臨跟着也跳入血池中,迅速的運起了食血。
整個血池又開始沸騰起來,到處都冒着泡泡。
而獨孤策受傷的腰,那個血流得速度忽然變得快了起來,就像是噴射機噴出的尾氣,濺起一條血箭。
獨孤策雙眼開始出現模糊,並開始出現幻境。他看到自己終於衝關成功,受到了師父的表楊,師兄弟的稱讚,小師弟的宴請。他開始喝酒,雖然以前一直想,但一直都沒喝的酒,因爲衝關成功,成爲鎮上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武師,他十分高興,他開始笑了起來。
就這樣站在血池中,哈哈大笑起來。
王君臨很是奇怪,不知道大師兄在笑什麼,只是瘋狂的運起食血,同時左用操起黑色小劍,輕輕的劃在獨孤策勁部的大動脈上。
獨孤策的血頓時射了出來,濺在王君臨的身上。
獨孤策仍在笑,仍沉浸在自己喜悅中,幸福滿足流露在他的臉上,好像放血是他一生中最開心的事。
王君臨運起食血,血紅的光芒在身上散現,獨孤策一生所經歷的事情全都呈現在王君臨的腦海,王君臨身上的光芒,時而血紅,時而發出金光,王君臨的面容時而變化成獨孤策那冷傲堅毅的臉,時而又恢復成自己那張純潔充滿善意的臉。金刀決的運行功法自動的又在王君臨的筋脈中行轉了一圈,雖筋脈天生殘缺,但藉助於食血,也能把金刀決修練。
不一會,獨孤策整個人變得乾涸了,渾身血液不再留有一點,人也倒在了血池中。王君臨想停止功法,但整個筋脈不在受自己控制,食血自行運轉,漸漸的轉化成金刀決的運轉方式。
王君臨整個身上不再轉化血紅的光芒,只餘下金色的光芒。食血慢慢停了下來,整個筋脈全都運行金刀決來。
殘缺的筋脈在運行金刀決時,沒有了食血的幫助,總會有些筋脈那是運轉不了的。於是整個吸食過來的獨孤策的真氣撒扯着王君臨的筋脈,強力的想要運行金刀決。
王君臨的臉漸漸變形了,痛苦的嘶叫着。
這是怎麼回來,王君臨根本不清楚,心裡大叫着,前輩,可傳功給他的老頭,再也沒有反應,顯然還在沉睡中。
王君臨沒有辦法,只能強力的運轉的起食血來,但怎麼也提不起勁來,怎麼也改變不了金刀決的運行。食血不能中和,王君臨只有任憑筋脈的撒扯,心中充滿不甘,我命由我不由天,我能行。
漸漸的,王君臨終於也昏到在血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