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憂福至心來,舉起這隻帶着鐵片護腕的胳膊,快如閃電般的砸在那柄正收回的劍身上。
“咣,咣!”
如同打鐵之聲,響起一片。
常白長的這柄劍,劍身就變得彎曲起來,不是自行變彎,而是被秦無憂這狠狠的幾下給砸彎了,再也不能變直,再也不能捲曲。
同時秦無憂一聲大喝,“火來”
雙腿併攏,向上同時踢出。
整個雙腿都是火紅色的光芒,而此時的常白長正是收劍不及,劍被砸彎的時刻,根本也來不及改變,做出其他反應。這雙腿就己經踢到喉結之處。
常白長整個身子朝後倒去,身體滑行了好一段距離才倒在地上,嘴裡冒出了一條血箭,衝向了天空。
秦無憂得勢不饒人,緊跟着身上,向前猛踏一步。
地面頓時傳來轟隆轟隆之聲,可見秦無憂這一步踏得是多麼迅捷和猛烈。從腳踏之處,有一些裂縫四散蔓延開來。
來到常白長的身邊,未等他起身,秦無憂的一隻腳己經落在了常白常的胸上。
這一腳很是兇猛。常白長的嘴裡頓時再度濺出一條血箭。
秦無憂正想繼續動作之時,常白長己反應開來,也不管劍是否受損,還能否再用,他左手白蘭斜提劍身,手腕轉圈,也許是秦無憂這一腳踏的壓力,也許是因爲秦無憂的刺激,他漲紅着臉龐,大喝道。
“雪舞銀蛇劍,惟餘莽莽。”
整個劍身再也沒有劍刃,變成了一塊彎彎的冰陀,本應是直劍的,可能是秦無憂將直砸彎,還未能恢復過來。
這塊冰陀整個向秦無憂的臉上橫掃而來。
秦無憂吃過這柄劍的虧,不能不闢,不得不躲。
在秦無憂躲開的那一剎那,常白長便翻起身來。
也許是因爲秦無憂那一腳太快太重,常白長的身子看起來不是那麼直,有些躬,離秦無憂一米處,雙目有些陰狠的盯着秦無憂。
陰暗狠辣的眼神,附着冰霜的頭髮眉毛,就如同從閻羅殿裡出來的白無常。
二人互盯的眼神很是平靜,再也不似剛纔有那麼多的表情變化,凝而沉重,誰也沒有動。很安靜的彼此對視着。
秦無憂那淡如水的眼神中沒有憤怒,也沒有不安,很平靜,很自然。
手上的護腕正緊緊的纏繞着秦無憂的胳膊,越纏越緊,彼此己成一個整體,不能再分離,也無法取下,遮住了秦無憂剛露出的森森白骨,再也沒有了剛纔的悽然。
常白長沉重的眼神中,越來越不平靜,越來越不自然。
他不明白,秦無憂一個小小少年,爲何有這麼好的功夫,看秦無憂的樣子,己經步入先天境界,應該只是剛剛衝破先天,達到先天的第一層感知天地的境界,而我早己處在第二層納天地元氣入體的顛鋒,隨時都有可能步入第三層的神識初顯的境界,甚至有時候還能發出神識,查探周圍的一些人和動靜。
爲何我對他還這麼吃力,現在更是不敢先動。
先天境界隔一層,如同隔一層山,我納水元氣入體,這麼多年來,體內的水元氣更是可以凝結成冰,爲何還能被他破去,這小小少年,是一個怪胎。
這是常白長心中的疑問,所以現在的他不敢動。
而秦無憂吃過他的虧,更是不動。
於此,二人就這樣僵持着,相互對視着。
剛纔還在天空的黑色雲朵,不知隨風飄散到何處,風早己靜了,整個這條街道安靜得可以聽針落地的聲音。
圍觀的衆人也沒有任何動靜。
聚寶閣賭攤的夥計早己震驚得沒有了任何話語,和任何動作。在他們心中,常白長是無敵的,是仙道修士,凡人是無法比擬的。
鬍鬚大漢仍自拽着馬車的疆繩,唐三少掌着馬車,一臉崇拜的望着秦無憂。
秦無憂的母親此時臉上忽然露出笑意來,不知是看到了秦無憂的英勇,還是認出了秦無憂,她看了看沒有風的天空,很自然的伸了一個懶腰,“喔”了一聲,顯得格外的舒服和自然。
秦無憂聽到母親的聲音,不由得回了回頭。
常白長的精力全都放在秦無憂的身上,在他轉頭那一剎那,也許是因爲常白長有些不敢確定自己是否能對付得了秦無憂,所以常白長先動了。
有些彎曲的軟劍雖不能如剛纔那般伸展自如,但仍和剛纔一般的快。
劍如閃電,人如疾風。
沒有任何聲響,直朝秦無憂奔去。
秦無憂的頭還沒來得及轉回來,劍己臨身,常白長己到跟前。
勿忙之中,秦無憂只來得及將那隻帶着護腕的手擱在身後,與劍相碰。
“叮叮”清脆的聲音,四下飄蕩,在這寂靜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但秦無憂苦於沒有土屬性的功法,只能隔斷,且因爲功力明顯低於常白長,境界也沒有他高,護腕也就只能是被動的防禦。
剛纔取到奇效的太極圖,秦無憂只能再次用了出來。
格檔這一下後,秦無憂的雙腿迅速錯開,整個身體再次成爲一條曲線,二手開始左右划動,整個人形太極再次顯了出來,並快捷無比的朝常白長撞了過去。
常白長功力雖然深厚,但面對秦無憂這旋轉而來的太極,似乎也沒有多大辦法,雪舞銀蛇劍再次舞動,收納於體天地元氣,隨着劍身慢慢向外滲出。
劍早己成爲了一把冰劍,卻無法阻攔住那旋轉的太極圖。
常白長雙手抵在那柄己彎得不成樣子的長劍上,向後退去,雙腳在地上劃過,二條深深的溝壑便顯現出來。
秦無憂雙手越劃越快,整個太極圖也越轉越快,也推動着常白長越退越快。
忽然,秦無憂收起了雙手,用力往前一推,這個太極圖便脫離了秦無憂的身體,如同從秦無憂身上甩出去的由天地元氣組成的太極圖。
常白長更爲吃驚了,這是天氣元氣納入體內後,才能運用到的方法,讓天地元氣配合自身攻擊敵人,正如剛纔常白長的雪舞銀蛇劍影響的天氣,帶動天地元氣的變化,而現在卻被這小小少年在進入先天沒多長時間就使用了出來,難道這個世間要變了。
但由不得常白長多想,太極圖己壓得那柄劍更彎了,太極圖似乎就要透過那柄劍撞到他的身上。
常白長在後退的過程中,憋紅着臉龐,雙嘴緊咬,雙手抵着的劍身奮力往外一推。
太極圖整個都向外飛去。
遠處就傳來了一聲爆破的聲音,也不知這個太極圖撞到了什麼,也來不及去看。秦無憂的雙拳己從飛走的太極圖那處空的地方,冒了出來。
拳頭很快,也很有力度,空氣中都傳來“砰!砰!”聲音,顯然是這空氣在這拳頭的力道下,震裂成爲虛空,從而引發了空氣的氣爆。
常白長無力去做什麼,好似剛纔推走太極圖,己用盡了全身的氣力,也沒時間去做什麼,剛甩出去太極圖,雙手還是一個往外推的姿勢,秦無憂的拳頭便到了。
常白長只來得及,向後一抑,希望能借着身體後傾,而躲過這雙拳頭。
但終究是沒能躲過。
這雙手將空氣分成二邊,形成了一條真空的地帶,很有氣勢的擊打在常白長的胸上。
常白長整個身體便飛了起來。
秦在繼續跟上,也向空上跳起,拳頭連擊,拳拳到胸。
“嘎吱”的聲音響個不停。
顯然,常白長的肋骨在秦無憂這雙拳頭下斷了不少。
常白長在拋向空中的過程中,嘴中吐血不斷,濺起的血箭,灑落滿空。
常白長無力的躺在地上,再也沒有絲毫力氣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