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無數蟲豸瘋狂涌了過去,雪峰上的古樹。瞬間爬滿數萬妖蟲、毒物,在短短十來秒時間那,古樹轟然倒塌,樹葉枝幹都在迅速消失,被那些妖蟲、毒物給吞沒了。
“蠱神宗”的人擅長用毒,據說能跨越境界殺人,靠的就是這些毒物。
黃粱夢的臉色越來越凝重,抽出了後背的第一把刀,向前揮去。
一片白芒,帶着大半個圓圈,從黃粱夢身前輻射開來。
有些蟲子一分爲二成了二半,但卻仍沒有停止移動,在雪地上儒動着,繼續向前涌去。
黃粱夢抽出了第二把刀,立闢而下,雪地上出現了一條長長的溝壑,將身前的雪分成了二半,那些蟲子也分成了二半,但很快,這此妖蟲,毒物,又重新匯聚起來,密密麻麻的再次將此地積滿。
而這所有的一切,秦無憂仍毫不知情,沉浸於自己的霧色世界裡,嘴裡仍在喃喃,“再讓我看清一些,再清一些,就好了……”
霧中世界花開花落,春去秋又來,讓秦無憂明白了天地元氣的構成。
世界中所有的萬物,都是由天地元氣所控制,萬物的生存與毀滅,都是因天地元氣的變化而變化。
天地元氣現在的結構,爲五行之氣,萬物之所變都離不開五行的變化,五行也是萬物之根本。
混沌一氣分陰陽,陰陽再化生五行,太陰代表毀滅,太陽代表新生,世界萬物都是在不斷的新生與毀滅。
毀滅能吞噬萬物之精氣,新生能滋養萬物的生存,生與滅的碰撞卻能帶來巨大的能量,在天地元氣積累到一定程度後,甚至能毀天滅地。
說白了,就是前世所謂的量子變化,就如同原子彈,能在瞬間激發強大的能量。
閉着雙眼的秦無憂,右手擡了起來,朝天空一指。
然後輕輕的往下一劃。天空一下子就成了二半。
雪峰上的空氣似乎就在這一指之下分成了二半,一邊是黑壓壓的一片,一邊卻是白色。
黑色的那一邊透着陰森與死氣,白色的那邊卻是生機四溢,一邊代表了毀滅,一邊代表了新生。
然後左右手輕輕的一合,黑色的那邊與白色的那邊形成了強烈的碰撞,整個天地都似乎開始顫動。
如一道春雷,開始由遠及近的滾動。
一朵狀如巨大磨茹的雲朵,便從秦無憂所站立的地方,朝向四周開放。
很美!
那些妖蟲與毒物,在這生與死的碰撞中,紛紛被震翻身子,在雪地上不停的翻滾,似再也不能自主。
失去了方向與目標,在黃粱夢的刀氣中毀滅,再也不能前行。
雪地中的由妖蟲與毒物組成的血色圓圈,在這次生與死的碰撞中,漸漸消失了。
秦無憂的眼睛猛的睜開,看着黃天榮與黃粱夢,投出一道感激的目光。
然後嘴角慢慢上揚,嘴角上帶上了他的習慣性的淺笑。
雙眼憂鬱中帶有一絲笑意,很溫和。
熟悉秦無憂的人應該知道,這是秦無憂動怒的前兆。
“這是哪裡來的野種,跑到這裡來撒野,又何必勞煩宗門的護法殿主,這裡是我定下的家,我的家,應有我自己來維護,他就交給我好了。”
那絲帶着憂鬱和溫和的目光,看向車無銘,就像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眼神裡憂鬱,溫和卻透着輕蔑。
秦無憂的嘴角微微上揚着,那是他習慣性的淺笑。淺笑裡有輕蔑,也有着淡淡的殺意。很自然,也很坦然的看着車無銘。
車無銘聽着秦無憂的話,心裡絲毫不以爲意,就他,與我相差了二個境界,我現在都是化神的第二境界分神期,他現在才入玄宗,也就是說剛剛纔開始修仙,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得瑟,車無銘看着秦無憂,冷冷笑着。
黃天榮有些詫異的看着秦無憂,他不明白秦無憂爲什麼要自己攘下來,明顯與車無銘相差太遠。
黃鸝眼神有些癡,這一刻,她感到秦無憂好帥,這纔是男人,以後長大了,我就要嫁這樣的男人,敢爲家擔當,不管來的是什麼,一力拒之,哪怕是豺狼,虎豹全都被這個男人拒之門外,這樣家纔有安全感。
溫和卻蘊着強烈自信與殺意的字眼從車無銘的脣間緩緩而出,同時他放下了左手握着的那根玉笛,右手卷着左臂上的袖口,顯然他認爲對秦無憂使用蠱神宗的終極手段完全沒有必要。他很隨意的用左手中食二指並做了一個劍訣斜斜向着秦無憂隔空點去,動作極爲瀟灑隨意。
隨着並指斜斜一指,雪峰的雪凝成了數柄無把的小劍,小劍驟然低沉嗡鳴,彷彿被灌入某種神奇的能量,猛地自雪面彈起,然後化爲一道白色的光跡,撕開雪峰上有些寂寞的夜色,直刺秦無憂。
秦無憂的嘴角仍是帶着淺淺的笑意,憂鬱的眼神中絲毫不見擔心與害怕,眉眼上看不到任何驚慌,只有沉着和冷靜,出乎意料地左足重重一踩地面,整個人的身體便翻了起來,然後右足緊接着閃電般踩到殿宇邊上一顆粗大的楠竹之上。
噔!噔!噔!噔!
堅實的鞋底快速交錯踩在竹上,噔的竹樹一陣搖晃,無數片竹葉就像斷裂的羽箭般簌簌落下。他踩着竹樹瞬間攀至那殘敗的殿宇的院牆之上,險之又險地避過院內襲來的那些劍光,然後膝蓋微微一震,藉着竹樹振盪疾速向車無銘掠去。
鐺的一聲,像利劍般的身體剛剛掠過楠竹,秦無憂左右手相互交叉,一個太極圖便展現了出來。
秦無憂悶哼一聲,腰腹發力手腕不停翻轉,整個太極圖有若風雪劈頭蓋臉地向車無銘撞了過去!
從黃護法殿主攘下這個事,自己家自己負責後,他就知道今夜必然將要面臨生死間的大恐怖考驗,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並不足以對抗一名修仙世界己達分神期的強者,但他依然沒有想過要退,因爲他知道這裡是自己選定的家,自己的家自己必須有能力負責。
在來玄宗的路途,他與高自己二個境界的常白長戰鬥,他便知道面對修仙者只能進不能退,而這經驗或許能夠讓他逃離死亡,並且獲得最終的勝利,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在自己家的面前,作爲男人更不應該退。
所以一開始他的退便不是退。
而是以退爲進。
進而殺人。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