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走在田野的小道上,極爲的緩慢,一股田園的空氣,穿過車簾,飄進秦無憂的心中,甚是舒暢。
“主子,我們到我們村了,我家就在前面,我老婆就是讓村裡的一個大家族張家,他家的少爺搶走了,我們先去張家接回我老婆好嗎?”
唐三少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鬍鬚大漢,滿臉的神情有些不相信,這個粗獷漢子的老婆居然還有人搶。
秦無憂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有些高興,可能是確定了自己要做的事,可能是確定了自己的將來,心情放鬆,也沒有太在意。“你自行安排吧。”
秦無憂打開車窗,向外往前,沉甸甸的稻子彎着腰,似乎在歡迎秦無憂他們的到來。
馬車繞過田園,上了一條大道,大道上只有一個宅子,佔地面積十分寬廣,顯然是這裡的大戶人家。
張家大門敞開着,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裡面的人早己不知出向。
鬍鬚大漢滿臉鬱悶的站在馬車邊,剛纔那高興勁兒早己消失不見。
唐三少拍了拍鬍鬚大漢的肩膀以示安慰。
秦無憂下得馬車來,看着鬍鬚大漢,沒有說什麼,但從秦無憂的眼神中胡須大漢讀懂了詢問。
鬍鬚大漢飛快跑到另外一條道上,找來一個老漢。原來,張家在鎮上本是有生意的人,秦無憂在鎮上的動靜早己驚動了張家的人,而鬍鬚大漢的老婆,因死活不從,最後逼於無奈而跳井了。現在鬍鬚大漢帶着秦無憂這個先天高手回來的事情,己經傳到鎮子,張家人不跑纔怪。
鬍鬚大漢站在那裡全身不停的顫抖,顫抖的身軀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不知是想祭拜自己的老婆,還是因爲不能原諒自己的無能。
他就這樣跪在那裡,二行清淚悄然無聲的落下。
秦無憂走了過來,看着他,不由想起了王珏,不知自己何時才能相見,也不知何時才能解開王珏的心結,緣起緣滅,自己和王珏究竟能怎樣,想起自己的前世,男人當自強,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
“你應該振作起來,作爲男人,應有自己擔當,自己失去的應該自己拿回來,你要擔負自己責任,你妻子的仇由自己去報,你應拿張家的人頭來祭祀你的妻子,和我去玄宗吧。正好我也需要一個人來照顧我母親。”
唐三少一臉的震驚,“你們要去玄宗?”
秦無憂回個頭來,不解的看着唐三少,“這有什麼震驚的。”
唐三少悻悻的笑了笑,“沒什麼,沒什麼。”
鬍鬚大漢揮着拳頭砸到地面,手上鮮血直流,沒有回秦無憂的話,也沒有站起來,跪在那裡,死命的錘打着地面,眼裡清淚卻帶有血痕,可能是太過於傷心。
忽然,他猛的站了起來,雙目睜得很大很圓。
“主子,我陪你去玄宗,我要找到張家人,爲我愛妻報仇雪恨,就讓他們先逍遙幾年,三年後,我一定會取回張家所有人的人頭,祭祀我的愛人。”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也許秦無憂的出現,便改變了這鬍鬚大漢的一生,他也成了秦無憂以後闖蕩星空的得力干將,一個粗獷憨厚的漢子從此便成一個鐵血無情的殺手。當然這是後話。
一個小女孩坐在半山突出來的一塊山石上,隨手甩着一根樹枝,嘟着一張小嘴,前面的麻花辯隨風擺動。
不是說要來玄宗的嗎,怎麼還沒來,黃叔還說他一定會來,都等了他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沒出現,他的兔子也不知從那找的,我怎麼老是找不到那種沒有一根雜毛的兔子。他來了,我可要好好問問他。還有,他怎麼那麼奇怪,還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殺人,誰想和他一起去殺人啊,那也不是什麼好事,不過那些人也真是可惡。
黃鸝嘟起的小嘴,和不斷踮起的小腳,還有那魂不守舍的神情,無形之中透露中一陣情竇初開的朦朧。
唐斬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裡,前面正是仙道鎮出現一鞭鎮死王君臨的黃叔,他的身後正站着土豆,番茄和雲風。
這三人臉上有些不自然和侷促,生怕因自己的不慎而不能入修仙的門,而這個國家就是玄宗所建立,整個國家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修仙的宗門,一旦拒絕,仙路也就渺茫。
黃叔看着他們,說“你們呆會好好的去休息,明早一大早就要參與宗門的入選前的考試。”說完又有些歉疚的轉向唐斬說道:“你離開宗門己有十年,你兒子今年己有十五歲,精氣神己完全不輸你年輕時的當年,你要是當年筋脈不被仇敵毀掉,想必現在你應該早己是化神期了,不過這些年你的辛苦也值,修復筋脈後終於也到先天,不過你兒子唐三少,前些時日不知什麼原因下了山去,現在還沒見回來。你父親七長老現也正在閉關,衝擊破虛,也沒時間管他,這事算宗門對你不住,你當初的任務也是你父親下達的,沒想到你不僅帶回了幾個好苗子,自己也重回先天。”說完,停了一下又道“秦無憂呢,他沒和你們一起嗎?”
唐斬仍是畢恭畢敬的站着,一絲不苟的回道:“秦無憂我去找他時,他早己出門,我以爲他早己來到玄宗。”
黃叔嘆了一口氣,“這孩子戾氣太重,不知什麼原因,不過卻是一個好苗子,這麼小的年齡就己達到先天,也不知他是怎麼修練的。”
土豆聽到這裡,嘴張得老大,滿臉震驚的有些不相信,秦無憂他有這麼厲害。
番茄笑了笑,好似他早知道秦無憂本不是一般人物。
雲風對秦無憂沒有什麼印象,聽他說秦無憂己達先天,心裡卻是有些不相信。
坐在石頭上的黃鸝很是無聊的唱起歌來,雙手撐頭,雙眼盯着下面山道,希望能看到秦無憂突然出現。
天色漸黑,明天是宗門開山選弟子的最後一天,而今天卻是關閉山門的最後一天,而秦無憂卻還沒有到來,黃鸝很是着急,在那石頭上站起來,又坐下,左轉右轉,人始終無法安定。
隨着天由白轉黑,山裡的霧越發多了起來,在霧快要彌滿山際的時候,不遠的山道上有一輛馬車正急速的趕來。
此時,玄宗的護山陣法己隨着天黑的到來,緩緩運轉,山裡的霧越來越濃了。漸漸的宗門開始惹隱惹現,一旦宗門關閉,隱藏起來,秦無憂也就無法在這次入宗了。
黃鸝看着由遠及近的馬車,跳了起來,不停的喊着黃叔,向山上衝去,心裡直嘀咕,山門可別這麼早關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