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裡,秦無憂的步子越走越快,樹林的邊緣越來越近。
樹林邊的黃鸝看到秦無憂的身影即將衝出樹要,站在那裡手舞足蹈比自己中了彩票還高興。額前的辯子甩來甩去,似乎也在爲秦無憂的衝出樹林而喝彩,黃鸝整個人的身上都洋溢着喜慶的戲分。
秦無憂在走出樹林後,眼前的黑夜徒然消失不見,天還是玄宗的那片天,樹林仍是那片樹林。回首望去,樹林裡也只餘下十來人,有一名也快走出樹林,那是李凡塵。
秦無憂的眼神裡多了一些深邃,憂鬱之中帶着一絲精光,似乎看什麼都變得十分清晰明瞭。那是經過黑夜的洗滌,多出來的感悟,和對自己方向明確,目標的堅定,心性的堅持。
似乎有了一些有我無敵的霸氣,和一種自我的信念。
黃粱夢看着秦無憂,臉上露出會心的微笑,果然是一個不錯的好苗子,如此之快的從樹林中感知天地元氣,從黑夜中確定自己的方向,將來必有一番成就。
秦無憂看着黃粱夢嘴角浮起他那淺淺的笑,配合着憂鬱的眼神讓人覺得沉靜得可怕。
他看了看黃梁夢,有些話語沒有說,但相互之間仿若全都明瞭。靜靜地站立在一旁,沒有說話,滿臉帶的淺笑算是打了招呼。
黃鸝跑到秦無憂的身邊,臉上笑意更甚,“秦哥哥,你好棒,第一個衝出樹林,你可別忘了我的兔子哦。”
笑容的純真,卻又不忘所惦記的兔子,不知是人吸引了她還是兔子吸引了她,她的心中早己沒有了定數。
秦無憂看着黃鸝微微一笑,嘴角有些上揚,配合着憂鬱的眼神,是那麼的迷人。“我以後帶你去捉。”
“說定了哦。”黃鸝的雙眼看着秦無憂的臉,緊盯着秦無憂的眼,似乎沉醉在他那憂鬱而不失精神的眼神中。
李凡塵第二個步出樹林,身上有一層淡淡的金光,浮現在身體的四周,整個人鋒芒畢露,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處處透着堅銳。
衝黃粱夢一抱拳,就站在秦無憂的身邊,隨同秦無憂一起看着樹林。
黃鸝也站在秦無憂的身邊,隨着秦無憂的目光,看着樹林裡的少年,也不知她是在看樹林裡的少年,還是單純的想與秦無憂保持一致的思緒。
樹林還有八名少年,仍在艱難的邁着前進的步伐。
有一名少年在黑夜中,再也承受不住,發出一聲大嘯,仰着身便倒在了樹林,嘴角冒出一些白泡,顯然是承愛不住黑夜的壓力,昏倒在地。
很快,便有四名黑衣人衝去樹林,將他擡了出來,也放在秦無憂與李凡塵的身邊。
有人便記錄爲正式弟子。
很快,樹林裡的少年只餘下了三名,分別是土豆,番茄,雲風,都爲仙道鎮來人。
他們三人,土豆身體四周有些土黃色的光芒將他纏繞,雲風與番茄身上纏繞的都是白色的光芒。
一刻鐘過去後,他們三人不分先後的衝去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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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粱夢沒有因爲他們衝去樹林而喜悅,此次只招收四名真傳弟子,現在有五名少年,有些難以決策,思來想去,也沒有定論。乾脆讓記錄員,記錄五名,讓宗主去定奪好了。
玄宗主殿,玄武殿內,捲簾下的身影仍是模糊不清,聲音依然低沉。
“此次便招收五名真傳弟子,真傳弟子可自行擇地而居,正式弟子隨同自己師父一起,記名弟子統一按排外門。雜役除去雜役房留下的外,一名真傳弟子配二名雜役,負責真傳弟子的生活起居。”
此次玄宗招收弟子的事情就在這聲低沉的聲音中,落下了帷幕。
所有的少年都被玄宗不同的人領走,餘下的五名真傳弟子,仍在大殿內等候。
捲簾內的聲影仍是低沉的傳來,“你們先去擇地,雜役房呆會按排人過來替你們搭建房屋。”
秦無憂仍沒有動,而其他四人,聽到宗主的聲音都己離開。
“你爲什麼不去擇地,呆會,好的地段都被人挑了。”捲簾內的身影透着一些不解。
“回宗主,有人答應我給我一顆凝神丹,救治我母親。”
“這是小事,你去找丹房領取便成,而且每月真傳弟子都有一百顆凝神丹的份額,此事就不用再麻煩別人了,你真傳弟子的身份,很快便會傳遍宗內。”
秦無憂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離去。
有一座山鋒,遠離主殿,很遠,但依稀仍能看到主殿那邊的殿宇。
秦無憂獨自站在這裡,望着四周,此刻有風吹來,帶着雪花在他的面前飄搖開來,秦無憂使勁了晃了晃頭,這玄宗與他所想的有一樣的地方,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這是所謂修仙的宗門,卻有着層次更爲分明的等階,不同情弱者,強者當有最優厚的待遇,強者同樣也是維護宗門利益的存在,強者也是宗門的象徵。
他站在原地默默的想了片刻,擡頭望着此峰之頂,在這裡他依稀可以看到,峰頂上有一座恢弘的建築,遠看之下,透出一股大氣磅礴之感。
順着瀰漫了冰雪中生長的植被的山階,踩着積雪,秦無憂一步步,向着此山峰頂走去,他既然來了,就沒有選擇放棄,既已經接受了玄宗,那麼不到萬不得已,他秦無憂不會重新選擇。
這裡便是自己修仙的起點,也是自己在修仙世界裡所選定的家,自己便要在此峰安家。重新擁有自己的家,也是自己的第三個家。
隨着不斷走去,山風更大了,那嗚咽的風聲迴旋,雪花在秦無憂四周卷着,與這整個山峰的寂靜融合,化作了一股說不出的感覺,讓秦無憂的心,慢慢的平靜下來。
“這麼高的一座山峰,居然沒有人在此地安家,沒有人擇此地而居,此刻,怕是與其他山峰比較,是最安靜的了。”秦無憂就喜歡這樣安靜的地方,所以他選了這裡,沒有一人擇此峰的地方。
秦無憂步伐不快,在那天空漸漸暗淡,黃昏來臨之時,他終於來到了此山的頂部,走出最後一處臺階後,展現在他面前的,是那座之前在遠處所看,恢弘大氣的建築。
只不過如今近看之下,這建築若大殿,可儘管磅礴,但卻有了殘破,透出灰敗之感。
顯然,此峰很早之前也是有人居住的,只是現在早己沒有人來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