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蒙氏兄妹
轉過街角，石橋下的流水上立着一名女子，衣衫如天水之青，腳尖輕點，於清澈河流上步步生蓮，倒也是美甚如畫。
女子凝脂般的手捧着接下這無根之水，紅脣啓合，似在念着什麼。
又見面了啊……
踏過石橋，穿過一條小巷，小女孩吸溜着鼻子不停地咂着小嘴。
箍住棧渡脖子的罪魁禍首指着一家招牌爲“客來”的酒樓。
咿咿呀呀作響的木樓梯竟然還能承受住健步如飛的壯小二的踩踏。
壯小二引着棧渡來到二樓一處靠欄杆的地，乾淨的小木桌上只放着一壺茶與幾個茶杯。
“客官需要點什麼？”壯小二不笑的時候還好，笑起來臉上的肉便擠在了一塊，看起來異常的恐怖。
暫且沒人注意到他的兇相，小女孩口水嘀嗒地叭叭說着，只見壯小二的嘴咧的越來越開，隔桌小丫頭看着那滿臉橫肉正在憨笑的小二哭出了聲。
棧渡斟了一杯茶，聽着女孩報着菜名，視線卻投向了樓下。
“我想，昨晚才見過。”她拿起茶壺，往杯中添了茶水，“不嫌棄的話，可以同坐。”
蒙歌“嘶”地一聲，滑溜如魚，脫離了女孩的扯耳大法，“蒙絡，哥哥的耳朵不是給你拽着玩的，它有別的用途！”
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注視，緩緩擡頭。
那人毫不客氣地往嘴裡一送，見雲岫一臉疑惑，他揮揮筷子，“雲姑娘快吃吧，再晚會兒沒得吃。”
“此地豈容你這妖女！”
“絡絡，你吃些菜葉，以長蟲爲最佳，可以爬到你腦仁兒裡。”
蒙歌湊了上去，“姑娘，好久不見。”
“哥哥，來一筷豬蹄，以形補形，興許下次筷子能使得虎虎生風！”
雲岫終於明白，那句話的用意。
棧渡則是注意到她肩上積成的薄薄霜雪，勾脣一笑。她本是以罡氣布身，隔絕了雨水，內力強勁到在走進客棧的一瞬間收了功，將圍在身周的雨凍化成了雪，不至於立馬溼了衣衫，再把雪抖落下去。當時她砸破屋頂落進桶裡，亂躥的真氣將木桶裡的水都凍結成了冰霜。着實有趣，要是作爲敵人，頗爲可怕……
斜靠在欄杆上，棧渡眯着眼含笑看着互相打鬧的兄妹倆。許多人生來就揹負上了無窮無盡的責任，何曾坦蕩肆意地過活？唯有看見他倆放縱的嬉戲，才能感受到自己是真實的存在着。
循着話音望去，樓下大堂裡，臉上有着猙獰疤痕的男子拍桌而起，橫指向着另一張桌上的女子。
她在隔桌落座。
她以生平最快速度用過了午膳……
未曾想到另一雙筷子搶了先，將她筷下的青菜葉奪走。
這時，走進一抹淡淡的青色。
“既然不能拽，”語畢，蒙絡從袖間滑出一葉小刀，一手勾住他的脖子，刀尖抵住耳根，“沒用的東西便割了吧！”
蒙歌點頭如搗蒜，“好好好。”
雲岫一時不解這話的含義，正想罵上兩句，風捲殘雲般的兩兄妹將魔爪伸向了她碟子裡的菜。
棧渡也不管這兄妹倆你追我趕，他知道，蒙歌不會讓蒙絡割耳朵，蒙絡也不會真把她兄長的耳朵割掉。
兩兄妹穿梭在兩張桌子間，用完整的魚身骨頭作暗器，另一個則回敬一對鵪鶉蛋。
雨，越來越大了。
路人的行人紛紛壓低了傘，裹緊衣衫急趕。
小女孩飄然而至，拽起蒙歌的耳朵，“我們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雲岫從筷筒裡抽出一雙筷子，就着小二剛端上來的小菜，扒着碗裡米粥。
【撲街記錄】
每當看到我更新這本，好基友就會熱情地高呼：“快看，歐陽鐵梅又出現了。”
我：“女主叫雲岫。”
好基友：“好的，歐陽鐵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