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孰美？
點絳扣住徐清慧的腕脈，沉思着。
雲岫本想把徐清慧丟地上，免得髒了她睡覺的地，後來想想，還是算了。細皮嫩肉的姑娘家，已經奄奄一息，再在硬邦邦的地板上躺個一夜，興許就沒了。既然決定要救她，就犯不着計較一張牀。
“點絳，怎麼樣了？”雲岫停止了來回踱步，她在之前就把過脈，脈象雖然有些弱，但還算穩定，不像將死之人。
點絳搖搖頭，“按脈象來說，早就該醒了。可照身體情況來看，中毒已深。而且我們不知道中了什麼毒，無從對症。”
大夫不會只看淺顯的脈象來診斷疾病的。點絳綜合了所有，得出了回天乏術的結論。
雲岫拍打着自己的臉，想讓自己清醒些。
難道就讓徐清慧這麼死了？
她蹲下身，拍拍環兒的臉，順手帶回來的丫頭只是被嚇暈了，並無大礙。
“該醒了，”雲岫扒開了她眼皮，“再不醒，你小姐就沒了。”
“沒了！”環兒猛地驚醒，又被湊的很近的臉給嚇倒，腦袋一歪。
雲岫想要糾正點絳話裡的毛病，轉念一想，無論是大理寺少卿還是大理寺卿都和她們沒有任何牽扯。
雲岫變換了好幾個表情，又認真地問道：“點絳，說實話。”
“喏。”
什麼時候這般在意自己的樣貌了？莫不是喝了棧渡的酒，傳染上了他的壞習氣。
雲岫用兩隻食指頂了頂自己脣角，想要勾出一個笑容，轉頭問道：“點絳，我這模樣很嚇人嗎？”
花鈿年紀最小，與雲岫最是親近，話不多，偶爾會忸怩；鴉黃年紀大，沒人知道她真實年齡，只知道她年長許多，和花鈿形成鮮明對比，話是出奇的多，雲岫最怕她絮叨；黛粉素來與人親和；胭脂……一想到胭脂，點絳心裡就空落落的，她沒能熬過去年冬天。而自己是除了鴉黃外年紀最大的，也是最沒天賦的。
雲岫百無聊賴地坐在牀邊托腮思考。
“那葉驚闌排在你心上什麼位置？”
點絳再次陷入沉思。
“在點絳心中，小姐是世間唯一的絕色。”
點絳鬆了一口氣，她最怕雲岫追問下去，刨根問底的小姐是可怕的，也是區別於平常的。
可點絳很慶幸，除了自己的名字，其他四人都是被雲岫挨個敲着腦袋認下的。
她指着環兒，“把這丫頭叫醒。”
她舔舔脣，好似還殘留絲絲酒味，下次定要找棧渡喝到盡興，再和他繼續今晚未完的信息交換，還得囑咐他，必須把蒙家兄妹支開。
雖說這時候的小姐，是嬌憨可愛的，帶了幾分普通女子的稚氣，自己很是喜歡，可她的問題總是奇奇怪怪，答錯了或是答不上就會接受懲罰，儼然一個小惡魔，偏巧她又是五個人裡受罰最多的，怕極了雲岫突變。
她心裡那處柔軟被觸及，施針的手也輕快起來。
“點絳不曾見過少卿大人。”
“小姐，她醒了。”點絳笑起，正向雲岫邀功。沒想到環兒瞧了瞧她的半張臉，眼睛眨巴兩下，又暈了過去。
雲岫正色道：“點絳，你我的臉同樣駭人。”
“……”
雲岫揚起手，想要扇醒環兒，門上映着一個人形，那人正輕叩着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