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城破與追殺

初秋的晨陽,照射大地,一片金光浮動。

巍峨的太谷城外,聚集了大量的華朝軍陣,每萬人爲一方陣,密密麻麻排列在城外曠野上,旌旗飄展。槍頭如林漫山遍野都是戰士,那年輕黝黑的面龐,剛毅的神色,眼中充滿未知的興奮。

寒光閃閃的刀槍,鋒利無比的箭頭,在晨光照耀下,閃爍着清冷的光輝。

駿馬的不斷嘶鳴,軍旗飄舞的獵獵風聲,在所有將士的耳中都顯得那麼的微不足道,軍陣保持着靜謐,都在等在軍令的下達。

方纔羅昭雲已經做了戰前動員,都有了思想準備,時刻要衝鋒了。

“陛下,辰時已到,可以下令了。”

羅昭雲微微點頭,今天做足了架勢,肯定要給太谷城一個猛的重錘,迫使唐軍棄城逃亡。

“傳令,即刻攻城!”

軍令迅速傳開,然後三軍開始躁動,拉弓之聲先是響起,然後嘭嘭嘭一陣霹靂弦驚。

咻咻咻!

萬箭齊發,都是強弩,攻擊力極其強大,普通鐵甲都能一穿而透。

黑壓壓一片籠罩過去,彷彿黑雲壓城,遮蔽了天空,覆蓋了城頭,一些唐軍士卒藏的不夠徹底,被冷箭襲到,直接釘死在城牆頭,那岩石臺階,都被強弩的箭矢扎入地面幾寸深。很快城牆過道,都是密密麻麻的箭矢豎立。

緊接着,大軍攻城,潮水般的華軍士卒涌到了城下,開始架起雲梯攀爬。

這時候城頭的守卒開始反擊,拉弓射箭,或是用滾木石塊下砸,在負隅頑抗。

一撥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傾軋着的聲音,不斷傳開,殺聲震天,刺耳欲聾。

成千上萬的人馬前仆後繼地攻打着城門,兵器的寒芒不是刺入眼簾,那是用鮮血和生命鋪墊出來的輝煌,如此的麻木殘酷。

城外長弓箭手靠近,不斷向城頭髮射,掩護潮水一般架着雲梯和攻城戰車的人馬向前,而前面的將士排着城牆,前仆後繼,死了一波又補上一波。

城頭也在向城下方敵軍還以顏色,遠用拋石、弩箭,近用滾木、擂石,遙遙望去,不斷有攀援到一半的人體墜下城頭,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頓時間,血氣瀰漫,硝煙滾滾。

羅昭雲靜靜地看着這一幕,已經習以爲常,雖然心中有一些惻隱,但是他也清楚,這一仗不可避免,沒有唾手可得的和平,必須以武止戈。

這一次的進攻,明顯更加猛烈,因爲大華皇帝御駕親征,正在觀望,所有將士都豁出去的重逢,士氣如虹,而守城的唐軍因爲堅守了多日,早已疲勞,士氣大跌,相比之下,鬥志很低。

到了晌午,局勢對守城而言,越發不利,幾次城頭差點失守。

“太子殿下,士氣低迷,太谷城無法再守下去了。”宇文穎臉色沉重地稟告。

“秦王呢?”李建成側身詢問。

宇文穎回答道:“秦王殿下他已經帶兵先一步出城,說要去探路,擔心華軍途中伏擊,派人過來稟告,讓太子殿下伺機而動,隨時可以撤走!”

李建成點點頭,的確考慮過這種可能,比較華軍可以繞過這些山川之地,從側面派出一小支人馬,進行阻截,將對他們造成很大的打擊。

“那就撤吧,守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這樣打野無法阻擋華軍,我們回晉陽城,在那裡跟大華決一死戰!”李建成輕嘆,下令撤退。

當軍令傳開後,留下一萬人斷後,其餘人跟隨唐國太子李建成,先一步從北面撤出。

如此一來,唐軍斷後的士兵軍心渙散,更加擋不住華軍的炮火和衝鋒,城頭很快被佔據,太谷城逐漸失守。

“唐軍棄城了。”

消息傳出來,羅昭雲微微點頭,派出秦瓊、程知節、羅士信等人帶兵從城池東面的河谷峽口之地衝過去,繞過城池,直接追殺而去。

當太谷城攻下來,它的意義就已經不大,羅昭雲沒有等着收編城池,只委任侯君集、徐世績繼續攻城,確保穩妥拿下後,他親率十萬大軍,從東面繞過城牆,奔騰在河谷沙石灘地,向太谷城北面推進。

前面的唐軍有兩萬多人,狂奔而去,後面追兵窮追不捨。

衝出十多裡,前方果然有廝殺聲,薛萬仞、裴元慶帶一支精兵在這裡伏擊,與先頭出城的李世民等隊伍激戰起來。

“殺——”

秦瓊、程知節、羅士信等人銜尾殺來,與李建成的隊伍首位開始靠近。

一旦咬住李建成的人馬,加上前面的堵截,唐國的太子、秦王,可能都要戰死在這裡了。

左衛將軍竇廷手持馬槊,停下來,喝道:“留下五千人馬,跟隨本將軍斷後,爲太子殿下爭取撤走的時間。”

五千人馬停下,掉轉過頭,佈陣阻攔。

秦瓊、程咬金等人都是虎將,帶着騎兵隊伍衝鋒,長槍如林,滾滾而來,與五千唐軍的人馬轟然撞擊,瞬間就有許多士卒倒在血泊中,慘叫聲,憤怒聲此起彼伏。

“殺過去!”

程咬金和羅士信配合,一人揮舞馬槊,一人手持長槍,帶着精騎,如剪刀般撕裂布匹而開,劃出一到豁口。

秦瓊則帶兵整體推進,要吞滅這支人馬。

此時,最前方的李世民、尉遲敬德等人,也在衝殺,極力擺脫伏兵的阻截,但是剛衝出百步,一些綁有火藥的箭矢射下來,頓時炮火聲連成一片,不斷炸開。

噗噗噗!

人仰馬翻,血肉模糊,大片的唐軍士卒滾落在地,非死即傷。

李世民等人也都掛彩了,或多或少被鐵皮擦中。

“秦王?”

“不要緊!”李世民咬牙堅持,看着手臂的血水,卻並不爲所動,知道此時關鍵,若是停下來,肯定難以活命了。

尉遲敬德大吼,一手持鋼鞭,一手拿着馬槊,護衛在身邊,硬是殺出一條血路,朝着晉陽方位突圍。

“不要追了,截住後面的人馬。”薛萬仞大喊,組織人馬,掉過頭,圍剿李建成的隊伍。

這數千人組成一道立體防線,長槍、馬槊、陌刀、弩機全都架好,寒光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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