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木頭做的珠子滾落到大廳裡,裡面談話的人都合上嘴。正如他們猜的一樣,球的主人捲起長袖,單手拽起長袍着急的跑進來。
此人正是六歲時的何楠一。
“孃親!孃親!”何楠一一進來,眼光四處望着,“啊,臭老頭!放下我的木頭珠!”這可是他花了一天一夜才刻成的。
何娘笑笑:“楠兒,別整天只知道玩。”
何正此時恨不得將手中的球燒掉,這混小子整曰裡只知道玩,也不知道闖下多少禍,落下了不少功課:“臭小子!”何楠一嘟着嘴瞥了一眼:“幹什麼。”
這又是自己的爹要拿算盤打小弟的節秦啊,何侚一看着一旁什麼也不理的大哥,不禁心痛。爲什麼又是他先天口,但願這次不會再被爹爹連着罰:“爹爹,小弟他只是、只是……”天呀!他找不出藉口來勸。
何良一皺眉,嘆了嘆氣,他還是勸一下吧,畢竟自己看不下兩個弟弟再被罰:“爹,小弟還小,愛玩仍孩子天性。況且少時玩樂,對小弟身心有益,比沉默的其他孩子好,這樂天之性。”何侚一一介武夫不得不對大哥豎起大拇指,還是文采多多地大哥厲害。
連何良一都開口勸說,而且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何正打退堂鼓把木珠子還給何楠一。
“過來楠兒,要不要吃南瓜餅?要的話,孃親這就去做。”何娘喚着。待何楠一抱着木球子走來,她用指輕輕一刮他的鼻子:“就知道你貪吃。”
“嘻嘻……孃親不是說過嗎?”他擦擦鼻子,傻傻的一笑:“能吃,是楠兒的福氣。”
“好,好。能吃是福……”
往昔如煙,不復往昔。
“爲什麼啊,會變成這般。”何楠一抱緊懷中已去的何娘,擡頭注視站在他着面前十名黑衣人,還有比何一瓜所說的十人多出的一名頭戴白布遮臉的斗笠,身着翩翩白衣的人。
着衣較爲華麗的蒙面黑衣人看似是領頭人,手擺一下,其餘九名黑衣便停下,恭恭敬敬地排成一列站在他的後面。只有那名白衣人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彷彿是一個傀儡,一個不聽話的傀儡。
“真像,不,簡直一模一樣。”領頭人定定地看着何楠一,眼睛剎時泛着紅光,邪笑着,“哈哈,像極了那個我想殺想到發瘋的人!哈哈。”
變態!何楠一止住淚在心裡諷刺了那人一句。
壓抑心中的害怕,何楠一想,死也要死得像個英雄,於是來了一句:“我人在你手上,寡不敵衆,敵不過你們十一個人。所以,要殺要剮,儘管來!”不能了嗎?爲家人抱仇的機會老天你也不給嗎?
“不,我會放你一條生路。”領頭人眸光一沉,“我會讓你那麼容易死嗎?不,不會!因爲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他一說完,何楠一隻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仇人施法消失在面前,袖子下的手緊緊握着,血滴一滴又一滴。而他渾然不知。
“我何楠一發誓!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將孃親和爹爹的屍體放在一起,把二哥放在一旁。他驚喜的發現,大哥的屍體他沒有看見,是不是大哥還活着?一想到着何楠一就無比興奮,他還有一個親人,他一定要找到大哥。
孃親,楠兒答應你,一定把仇報了,一定給你把大哥找回來,一定讓何家重歸徐洲城首富……一定、一定。
第二天,徐洲城陰雨綿綿。
“三少爺,縣令封府了,我們該走了。”何一瓜撐着一把傘,“聽說是洛三少將你引開家……才……”
“噓。”何楠一看着被貼上封條的大門,“走吧。”
“是,三少爺。”
大街上,何一瓜爲何楠一撐着傘。
“一菜不見了吧。”何楠一轉身一笑,“至於與洛成書與那個人的仇,現在不是報的時候啊。嘖嘖,去蔡娘那吧,你說她這個小姨會不會收留我們?”
“不知道。”何一瓜傻傻地搖搖頭。
“肯定會!老子有的是辦法。”何楠一彷彿沒經歷過什麼一樣,此時連何一瓜都無法看通他在想什麼,“還有,你以後就叫我大哥吧。”
“爲什麼啊?三哦不,大哥?”何一瓜不解的問。
不爲什麼,只想身邊有一個弟弟可以陪着吧。何楠諷刺地笑了笑:“不告訴你,瓜頭你自己慢慢亂猜吧!”
不是吧,何一瓜歪歪頭,大哥啊,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腦袋笨,讓他猜,比干苦功還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