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掃落葉,山丘上風景獨好,腳下踏大雨洗過後軟土,徐易覺得此刻好得不能再好。當然除了突然後背揹着築的趙淵會突然出現之外。
趙淵還是一身紫衣,彬彬有禮的走到徐易和陸今面前:“好久不見……弱兄?”趙淵試探性的喚出一句。
“你怎麼又改名,這次居然還換了個奇特的姓氏。”一旁的陸今看了一眼徐易,轉身抱拳對着趙淵露出笑容道,“在下是易山歸空大弟子陸今,是他的大師兄。不知這位兄弟叫什麼,來此地作甚?”
徐易瞪了一下陸今,一想到這名號除了是木頭大小姐和陸今還要加上一個人,這還讓不讓人活,乾脆撞牆自殺去得了。
“老子不姓弱,也不叫蔥頭!”徐易怒道,“老子有名有姓叫何、呵呵徐易。”
呵呵呵?陸今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冷汗。
“抱歉,跟着那藍衣姑娘不小心喚了這名。”趙淵笑着禮貌的說,“徐道友、陸道友好。在下趙淵,曾是許二叔的手下之一。”
看着面前倆人露出警惕的表情,趙淵不再笑着,嘆了一口長氣,許久纔開口講:“也是,在下也是將那魔頭殺了的人。”
“原來是你殺了他!你怎麼會殺他,你不是他的手下嗎?竟然如此,你又是爲什麼殺他,當中是否有問題。”徐易眸光一沉,他懷疑趙淵絕對瞞着一些事,經過洛成書的那件事,他早已學會防着人,不輕信他人。
“爲什麼殺。”趙淵撫住髮絲,苦笑一會兒,但又立即恢復平平淡淡的模,彷彿開口在講一件與他無關緊要的事,“十幾歲的我,被一個披黑袍的人從一堆廢墟中救出來——”
時光倒退在那一年,那個令他永遠也忘不掉的,如同惡夢的過去被一點又點翻起來。
那年的他才十一歲,那日正巧是他剛剛滿十一歲的日子。
趙淵呆若木雞地看着一名蒙着面的黑衣人往自己的胸口插進一把劍。他繞不過腦子,剛纔自己還在高高興興抱着爹孃送的生辰禮物,爹孃還活生生的一口又一口的讚揚着他,現在在自己面前,他的孃親,爹爹卻被突來揮來的利劍倒在地上。
而他自己,胸口插着一把劍,鮮血染紫了他的藍衣,抱着孃親用紅布包着的大禮物,直直往前倒去。緊接着,他覺得很累,不想說話,不想睜開緊閉的雙眼,只留耳朵還在聽……刺啦的一聲,劍從他身上被那人抽走。
嗒嗒嗒的雜亂的腳步聲,還有火起的聲音伴着將死者們的嘶啞哀鳴。此時這周圍對年小的他來說,無一例不等同十八層地獄。
他問自已,叫聲這麼慘烈的地方,應該不會是他的家吧?好希望,真的好希望,這等嘈雜的地方,不是他的家。
可天偏不如他所願。
慘叫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有一個人踏過他的背,那人刀子上的血滴在他的臉上,哈哈大笑而過。
他好不想起來,因爲起來的話,他會發覺他已然失去一切。待他想徹底睡去時,一個不冷不熱的聲音響前:
“醒來吧,你還沒打開手中的禮物。”
是啊,他還不能睡,他,還有一個禮物,爹爹孃親送的禮物。
要他打開和珍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