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難不死被黑袍人救下的趙淵從一個會哭會鬧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樣,心態溫和而異常冷靜,那怕你將一把劍立在他脖子旁,他仍可面不改色與你交談幾句。
這樣的他,比起變得冷漠無情,更加令人害怕。因爲一個不懼生與死的人,隨時隨地可以不顧自身持把武器殺掉一個人,只要他想,就沒有什麼可以叫他停下……
大病初癒的趙淵接過黑袍人替自己保管的那一份禮物,將其置於茶几上,目光幽暗:“恩人,您沒打開過吧?”
“無。”黑袍人簡答。
“那就好。”趙淵解開布條,掀開紅布,看見的便是一把上好的築,深棕色偏黑,上面繪着精緻的畫鳥圖,一看便知此築的價格不菲。旁邊放着一竹尺,色澤略微有些淺。
“築?”他抱起這把築,用在手輕輕撥動音弦,其絃音清脆不帶半分雜音,果然是一把上好的築,“只可惜,在下不能奏於家父家母聽。也罷,天命如此,又有什麼人可以逃得掉。”
“你大可以去試試看,逆天改命。”黑袍人忽然開口,幽深的嗓音迴盪在木屋裡,“我可以助你,手仞仇敵,用你手中的築。”
“恩人爲何三番五次助我?”
“爲何?”黑袍人沉吟一下,才緩緩說,“大該同病相憐,有利可求吧。”
“原來如此,倒也是啊。”趙淵笑笑,一句之後不再言。他想了又想,以生辰築爲染血殺器,是否當真的好——罷了,想怎麼多作甚,既然只有這條路可以解決,爲何不減輕心中擔憂,往前走去?
“呵呵,真是因仇癡狂啊!”
“癡狂也罷,我只問你一句。”黑袍擡起頭,語氣中是不可置疑的高傲狂氣,“要不要復仇?”
“復!節盡一生,此仇定復!”
“好,你許我一願,我替你復仇如何?”
“可以……不過,在下要親手送他下地獄!”趙淵目光凌厲,抱緊了懷中的築。黑袍人忽然大笑,揮袖站直身子:“好,好。”
十五學築器成,借黑袍人的幫助,趙淵深入許二叔的暗隊,等待時期,將許二叔軾殺。這幾年趙淵的辛酸又有誰能體會。
這期間,他不曾哭過,喊過一句“累”。
“兄弟!”徐易在一旁聽得如同自己在感受,忍不住上前給趙淵一個大大的擁抱。陸今覺得自己的面子徹底被徐易這弱蔥掉光了,在一旁撫着額頭,嘆了一口氣又一口氣:“師弟,注意點形象,門派的形象啊!”敢情這傢伙把門派的面子都用盡了。
趙淵也被這突然一抱,驚得喘不過氣,吞吞吐吐咬字不清對着抱着他的徐易說:“弱徐、徐兄……能不能放、放開?在下快、快喘不過氣了。”徐易聽到後一愣,連忙鬆開雙手,後退幾步,撓着頭抱歉的說:“真是對不住,一不小心老子興奮過頭就這樣了。習慣,**慣了,呵呵。”
“沒、沒關係。”趙淵舒了舒嗓子。
“那就好。”徐易看見趙淵沒什麼大事,又正好想起來剛纔陸今對自己說的話,臉從陰雨天轉成雷陣雨天,憤怒的對着站在在側陸今說:“老子傷感一下不行嗎,不知道比你這個笑面虎加冷血蛇好多少。”
呵呵,如今他的外號又多了一個,該用什麼心態去面對呢。陸今的臉完全陰沉下去,手指骨握得咯吱咯吱響,笑着擺出這一系列的動作,令人心寒不已。
“在下打擾了,來這是有一事想跟你們說。”趙淵出面打斷陸今的怒火,面露嚴肅的模樣,低下頭輕輕啓口“除此之外,在下還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空歸的掌門大弟子、二弟子,要不要聽?”
陸今看了看趙淵,再與徐易對視一眼,隨後點頭:“那在下與師弟便洗耳恭聽,請趙兄弟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