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夜攸蟬悠悠轉醒,整個人有種沒睡飽的睡眼惺忪感,懶懶的、懵懵的,並且好半天沒看清這是哪裡。
“這是……百草園?”夜攸蟬揉揉睏倦的眼睛,看一眼略眼熟的牀鋪嘀咕。
“蟬蟬,身體感覺怎麼樣?”煌樞剡湊過來,輕撫着夜攸蟬的額頭問。
“感覺?”夜攸蟬微微有些疑惑的看向煌樞剡,不懂他爲什麼這樣問。“感覺挺好啊,就是有點餓。”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胃部道。
還真是能量不足餓暈的……
“先喝點水。”煌樞剡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扶着夜攸蟬起身。“待會兒要吃什麼?”
“吃啥都差不多一個味,這裡的美食……只能用欣賞,不能用來享受。”夜攸蟬頗爲嫌棄的撇撇嘴,深覺這形容簡直不能更貼切。
“那……今天我親自下廚吧。”煌樞剡摸摸夜攸蟬的頭髮道。
“你會煮飯?”夜攸蟬微微歪頭,她下廚時,煌樞剡都只是打下手,洗個菜、切割肉啥的,並沒有展現廚藝方面的天賦。
廚藝,在這之前,煌樞剡確實沒有,但只要他肯學,就沒有什麼是他學不會,他爲夜攸蟬打過很多次下手,自然早已將夜攸蟬最愛吃的幾道菜的做法爛熟於心,第一次做,味道也許不及夜攸蟬,但也絕不會難吃。
“沒吃過豬肉,卻見過豬跑啊!”煌樞剡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
“我是豬嘍。”夜攸蟬笑了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你平時可不會輕易開玩笑。”她很瞭解煌樞剡,自然看的到煌樞剡那一點點的不同於往常。
“確實有點事。”煌樞剡微微頷首,神色稍稍有些凝重,他有點拿不準夜攸蟬得知已有身孕時,會是什麼反應。
“啥事?很嚴重的事?”夜攸蟬一邊問一邊穿着鞋子。
“在凌家財寶庫時你暈倒了,還記得嗎?”
“暈倒……不記得了。”夜攸蟬回憶了一下,完全沒有暈倒的記憶。“我咋暈倒了?難道是因爲營養不良!”一想到陌白山的伙食不咋地,她就特別憂傷。
“是因爲你已有兩個月的身孕。”煌樞剡一邊說一邊輕柔的撫順着夜攸蟬的頭髮,一下一下的,動作特別輕柔。
身孕那兩字,足足讓夜攸蟬石化三秒鐘,回過神後,她微微張大嘴巴,露出一副你在和我開玩笑的震驚表情,黑白分明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煌樞剡。
她原本想着,也許煌樞剡是在開玩笑,結果煌樞剡的神情那麼凝重,顯然是在闡述事實,意識到這點後,夜攸蟬直接頹了,垂頭喪氣的坐在牀上,一副完全沒準備好的模樣。
“……不對啊,你不是絕育嗎,我怎麼可能懷孕?”漫長的震驚錯愕過後,夜攸蟬猛的想起一件被忽略的、很重要的事。
“可能是核改善了我身體裡的瑕疵。”這只是煌樞剡的推測,並不能確定,但目前爲止,能想到的也就這一種可能性。
“核……陌白山靈氣源泉的核心?”那玩意現在融合在她體內,難道是煌樞剡狼性大發時,與核無縫接觸,吸取了核純淨靈氣,完善了煌樞剡體內的瑕疵?
“嗯。”
“核還有這種作用?”她真是長知識了。“……我看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不喜歡小孩子?”夜攸蟬湊近煌樞剡的臉,盯着他的眼睛問。
“確實不喜歡。”面對夜攸蟬時,他從來沒有虛假和敷衍。
“這可是唯一與我們有血緣關係的孩子,你不想要?”夜攸蟬笑着問。
“想要,但不喜歡。”一想到未來的生活,會有“第三者”打擾,煌樞剡就格外的不喜歡。
夜攸蟬噗呲一笑,她完全能想到煌樞剡爲什麼會那樣說,無非是不想有人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
“好啦,其實我也不想有人打擾咱們自由自在的二人世界。”夜攸蟬學着煌樞剡平時的動作,給他順順毛。“大不了,丟給若淵他們養嘛,他們肯定會非常高興。”
最初知道懷孕時,夜攸蟬確實很震驚錯愕,但她的接受消化能力很強,很快便平靜下來,拿出最平和的心態,來迎接突然懷孕這件事。
對夜攸蟬來說,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孩子,她並沒有多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心態平和無比,順其自然的接受,並且很快的爲以後的種種不便做出應對計劃,所以她完全沒有一點壓力。
硬要說壓力的話,她挺擔心生孩子會很疼,她不是不能忍痛,只是聽說生孩子是疼痛最高級別,一般人、不一般的人都難以忍受。
“也許,在他出生時,我們都會很喜歡。”煌樞剡勾勾脣角,稍微想了想一番場景,感覺……還不壞。“剛剛你暈倒,陌白山靈氣產生了一些動盪,神殿那邊的結界也鬆動了。”靈氣動盪是小事,但神殿結界鬆動卻很值得注意。
“靈氣動盪我能理解,可神殿結界爲什麼會鬆動?”夜攸蟬微微歪頭,那結界的力量攝取源頭,應該是核吧!“等一下,我記得,其他人無法登上頂峰神殿,就是因爲結界吧。”
“你有什麼計劃嗎?”煌樞剡一見夜攸蟬那精明的小眼神,就知道這丫頭想到了坑人的鬼點子。
“那凌家遲遲沒有動作,不就是因爲實力不足,無法登上頂峰嘛,現在頂峰神殿結界動盪變弱,不是正好給了凌家機會。”夜攸蟬越說越覺得這計劃可行。
“確實是不錯的機會,但凌家謹慎了這麼多年,斷不會魯莽行動,可能還需要觀望幾天。”煌樞剡道。
“我倒覺得凌家會抓緊這次機會,畢竟陌白山有過靈氣枯竭的先例,說起來,陌白山靈氣枯竭時,神殿結界都沒有動盪,凌家肯定會意識到機會的難得,即便他們知道也許有些冒險。”
結界的力量源泉是核,陌白山靈氣枯竭時,神殿結界都沒有異樣,然而現在相安無事時,神殿結界卻變弱了,難道是核出了什麼問題?
煌樞剡很困惑,墨色眼眸凝視着夜攸蟬,很想看出什麼異常,然而卻什麼異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