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夜攸蟬拿來炫耀的煌樞剡內心是異常自豪,原本沉悶悶的心情瞬間變好很多,美滋滋的心情是由內而外的。
心情變好的煌樞剡十分揉揉夜攸蟬的頭髮,眼神更是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兩人相互對視,一副望穿秋水、眼中唯有彼此的模樣,若無旁人的氣息非常明顯。
樂戰嶸等人覺得,這要比夜攸蟬剛踢沐貴妃那一腳還要尷尬。
皇帝和皇后感情好,他們是非常喜聞樂見的,只是能不能稍微分一下場合,這麼不分時間場合的秀恩愛,盡情散播情深似海,將正事拋棄,他們對此很着急啊!
而在那兩位秀着恩愛時,沐貴妃是絲毫沒有閒情逸致欣賞,她沉浸在憤怒與不甘的旋渦深處,她對夜攸蟬和煌樞剡怒目而視,咬牙切齒的狠勁兒,欲有將那兩人生吞入腹的恨意。
不久前,冷貴妃覺得雷雨夜過後,夜攸蟬和煌樞剡成了她和冷家的剋星。
而現在,沐貴妃也有同樣的感覺,但在她心裡更多的是不甘、憤恨和疑惑。
一直以來,沐貴妃的計劃進行的都很順利,從來沒有人懷疑到她身上,冷家及冷貴妃都傻傻的任由她利用,收買暗探的過程更是簡單,沒人真的願意爲誰賣命,只要找到身份背景相對好一些的,就不難使他動搖。
一旦動搖,就非常容易攻破心防,然後再給予非常豐厚的報酬誘\/惑,成爲她的間諜是遲早的事。
當初,夜攸蟬和煌樞剡去甯都下城參加拍賣會,回程遭到一名女子襲擊,那名女子的確是爲姐姐報仇來的,不過卻是因爲她故意歪曲了事實,誤導了那名女子。
那種小來小去的刺殺,都是沐貴妃閒來無事安排的,她不希望夜攸蟬和煌樞剡過的太安穩,所以總是會設計一些小事情,來攪亂一下他們的生活,然而她做的那些小動作,似乎都沒什麼用。
自從成爲“煌樞剡”的貴妃,沐貴妃的言行舉止一直都很低調,但她給人的感覺卻是爽朗直率的,是因爲她不想讓自己太沒存在感,也不想讓自己存在感太強,她需要在這皇宮內有一定的勢力,而這勢力必須是小衆的,絕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身在煌羅王朝皇宮這麼多年,沐貴妃沒少接觸“煌樞剡”,但對他卻沒有絲毫的感情,在她眼裡,“煌樞剡”不過是昏庸無能、把魚目當珍珠的蠢貨,她從未忌憚過“煌樞剡”,甚至還不止一次的隨冷家安插在皇宮內的人,一起給“煌樞剡”下過毒。
在這皇宮裡,到處充斥着血腥和欲\/望,對“煌樞剡”出手的絕不止冷家,但用力最猛、集中最多力量的絕對是冷家。
沐貴妃爲巫咸國奉獻了自己最好的年華,蟄伏在煌羅王朝多年,深入瞭解煌羅王朝的一切,挑撥臣與臣、君與臣、父與子、夫與妻的關係,處心積慮的暗中積蓄人脈和實力,爲的就是更加方便快捷的攻破攻佔煌羅王朝。
可是現在巫錚死了,巫詠霆有意與煌羅王朝結盟,她這麼多年的付出和努力算什麼?究竟算什麼?!
“怎麼?受不了打擊,要崩潰?”夜攸蟬再次湊到沐貴妃面前,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笑道。
回神的沐貴妃狠狠的甩來夜攸蟬的手,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夜攸蟬。
“別這樣看着本宮,說白了,都是因爲你們巫咸國貪心不足蛇吞象,自尋死路罷了。”夜攸蟬不在意的看看自己的手指。“沐貴妃,咱們來說說你爲何要對皇娘出手吧。”
徹底冷靜下來後,夜攸蟬發覺太后身上發生的事太蹊蹺,最讓夜攸蟬在意的是沐貴妃的目的,沐貴妃沒有立即殺掉太后,反而是長時間的折磨,如果沒有特殊目的,沐貴妃絕對不會拖延時間,畢竟時間拖的越久,越容易被察覺。
而且夜攸蟬能感覺到,太后明顯在隱瞞某些事,那件事……從直接判斷,夜攸蟬覺得和她有關係。
“好啊!那我就告訴你。”沐貴妃冷笑,既然已成定局,那麼她必須要把太后隱瞞的事說出來,哪怕影響不到夜攸蟬,也要讓她心裡膈應一番。“你身上的咒毒是我下的,太后爲幫你恢復身體,和我做了一筆交易。”
聞言,夜攸蟬微微握緊拳頭,她知道沐貴妃的目的,自然不會如她所願。
“什麼交易?”夜攸蟬微皺着眉,面色十分凝重。
“我爲你解除咒毒,她就要將煌羅王朝皇室歷代保守的秘密告訴我。”說着,沐貴妃下意識的掃一眼煌樞剡。
既然煌樞剡毫髮無損的站在這裡,就說明兩點,她傳出去的消息未能達到,或是消息達到對方未能得逞。
說到煌羅王朝的秘密,夜攸蟬只能想到一個……
“龍剡圖騰……”夜攸蟬垂下眼瞼,低聲喃喃自語。
“正是龍剡圖騰。”沐貴妃並不意外夜攸蟬會知道龍剡圖騰,畢竟是煌羅王朝的皇后,知曉這些秘密纔是常理。
“你既然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爲什麼不給皇娘一個痛快?”夜攸蟬握緊雙拳,指甲嵌入皮膚中。
“你何必明知故問。”沐貴妃得意的笑着,爲什麼?當然是爲了折磨太后,爲了讓夜攸蟬和煌樞剡痛苦,這些都是讓她成爲和親工具的代價。
夜攸蟬很想深深吸一口氣,將涌動的怒氣壓制住,可惜她辦不到,哪怕她自詡理性大於感性也辦不到,她第一次這樣失控,第一次完全被情緒掌控。
這種感覺和第二人格支配豬意識不同,這是一種全新的感覺,連同主人格和第二人格統統被憤怒的情緒影響支配。
煌樞剡的業火黑刃是非常鋒利的,哪怕是夜攸蟬這樣未曾練過的人,也能輕易割斷、斬斷什麼。
憤怒無處發泄的夜攸蟬回身拔出煌樞剡的業火黑刃,毫不猶豫的揮刀將沐貴妃的左手臂斬斷,手起刀落乾脆無比,刀刃是無比鋒利的,所以在斬斷沐貴妃左手臂的瞬間,哪怕鮮血噴涌,刀身也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跡。
這一刀,不止斬斷了沐貴妃的左手臂,也斬斷了捆綁着沐貴妃的繩索,只是現在,哪怕繩索脫落,沐貴妃也沒有逃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