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竟這般惡毒,我去試,百分百被龍蒼薄秒掉啊!”虹箏故作一臉震驚。
“放心,你是廟靈山醫聖,靈氣充足純淨,不會死的太快。”金眸雪狼慵懶的聲音由門的另一面傳出。
“敢情我還還要爲我能成爲不錯的祭品感到高興嗎?”虹箏真是要氣笑了。“你想個時間把身份的事和蟬蟬說一下吧,皇帝那麼精明,恐怕早就對你有所懷疑,拖的時間太久,對你不利。”現在煌樞剡什麼都沒說,看的完全是夜攸蟬的面子,如果夜攸蟬失去了等待的耐性,那煌樞剡肯定會採取最有效的武力手段,迫使金眸雪狼坦誠。
虹箏說的,金眸雪狼自然都考慮過,它心裡對此已經有了決斷,等煌樞剡和夜攸蟬這次外出歸來,它就會把身份坦白。
而且金眸雪狼還在考慮,最好能利用它的身份,引\/誘出煌樞剡真正的身份。
午膳過後,夜攸蟬習慣性的睡着午覺,而煌樞剡則罕見的沒有陪着她,趁機吃豆腐。
煌樞剡作爲匯聚着最尖端高科技結晶的人工生命體,他不喜歡睡眠,不需要飲食,甚至不需要空氣,他也能正常的活着。
以前的煌樞剡,只是作爲人工生命體而正常的活着,不過現在,他想以正常人的方式正常的活着,所以他開始嘗試吃各種各樣的食物,在夜攸蟬睡覺時,也會小憩一會兒。
這次他沒抱着夜攸蟬各種蹭蹭親親,捨棄這種重要的時間,自然是有相當重要的事。
姣嵐殿偏廳,煌樞剡正站在壁畫前,望着這幅似乎在預示着某些事的畫出神。
“參見陛下。”紅裙走進偏廳,單膝跪下向煌樞剡行禮。
紅裙很少單獨面見煌樞剡,所以對這次煌樞剡的召見,她是心懷忐忑的。
“平身。”煌樞剡緩慢轉身,沉靜深邃的眼眸看向紅裙。
“謝陛下。”紅裙恭敬道。“不知陛下召見紅裙有何事?”
“關於綠蘿,你瞭解多少?可知道她入宮前是做什麼的?”煌樞剡問的很直接。
紅裙一愣,隨即明白了煌樞剡是什麼意思。“回陛下,綠蘿在入宮前是殺手。”她想,煌樞剡對綠蘿有懷疑,可能就是因爲綠蘿身上沒消退乾淨的殺氣。
“她入宮多少年了?”
“回陛下,五年。”
“殺手爲什麼會入宮做侍女?”這顯然不正常,在哪朝哪代,這種行爲顯然都是荒唐的。
“迴避下,五年前,太后外出時偶遇重傷的綠蘿,便將她帶回了皇宮,綠蘿傷愈後,就決定留在皇宮,報答太后的救命之恩,這麼多年,一直在御膳房做普通侍女。”紅裙深知煌樞剡的恐怖性,所以她多餘的話什麼都沒說,只是認真的回答煌樞剡所問的問題。
接下來,煌樞剡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沉默的,這樣的解釋雖合情合理,但在煌樞剡看來卻太具有巧合性,凡是巧合,都會有刻意的成分,當年太后遇到綠蘿,真的很難說不是刻意。
“敢問陛下,可是懷疑綠蘿會對娘娘不利?”紅裙想了想,主動打破了沉默,她本不想多言,但這件事與她息息相關,與夜攸蟬的安全息息相關,她必須說點什麼。
“你覺得她不會?”煌樞剡反問。
“回陛下,紅裙相信綠蘿不會。”紅裙迎着煌樞剡的目光,十分堅定道。
“蟬蟬也相信你,那麼朕也相信你一次,希望你的選擇不會讓朕和蟬蟬失望,下去吧。”煌樞剡擺擺手說。
“是,奴婢告退。”紅裙面上雖平靜,但內心早已震驚不已,不管因爲什麼,皇帝陛下竟然說相信她,這讓紅裙遲遲難以平靜下來。
轉身一步步靠近偏廳門,過程中,紅裙十分恍惚,覺得她剛剛可能是聽到了幻音,深不可測的皇帝陛下,怎麼可能會說相信她呢。
紅裙恍恍惚惚的走向門口,左腳剛擡起來,還沒有邁出,肩膀就突然被煌樞剡抓住、拉回,嗖的一下被扔到偏廳內部,撞翻桌椅,然後背部直接撞到那副壁畫,然後緊貼着牆面滑落,半坐半倒的倚靠在牆邊,腦袋裡面嗡嗡的,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紅裙好歹是練過的,雖然煌樞剡的力量很誇張,但她恢復的速度也不慢,等她模糊的視線漸漸恢復正常,自然而然會在第一時間看到偏廳門口的地面,也就是她剛剛所處的位置,深入地面插着三隻黑色暗器。
“那是……什麼?”紅裙揉揉疼痛的後腦勺,盯着黑色暗器嘀咕。
她知道那是暗器,但那暗器太詭異,令她覺得毛骨悚然。
而最讓紅裙不解的是,煌樞剡剛剛的爆發力,速度那麼快,直接把她扔了起來,她完全來不及反應,只能順從那股力量。
在紅裙震驚、緩解時,煌樞剡彎腰拔出三隻暗器,順着某個方向,精準的投射出那三隻黑色暗器。
紅裙只看到煌樞剡手腕微動,根本沒看到三隻黑色暗器脫離煌樞剡指尖的瞬間,軌道什麼的更不用說,連胡亂猜測都辦不到。
速度竟然快到這種程度,還是人嗎?當時紅裙心裡就只有這一種想法。
暗器消失幾秒後,紅裙隱約聽到一些細碎的聲音,而那時,煌樞剡則已經邁步走出偏廳,走向姣嵐殿庭院裡。
紅裙扶着牆起身,用力晃晃還在暈暈乎乎的腦袋,隨後緊隨而去。
等紅裙趕到姣嵐殿庭院時,黑色暗器的主人已現身,那人正嘴角含着笑意與煌樞剡對峙着,笑的雲淡風輕,好似不拿煌樞剡當回事,但眼睛卻非常認真,渾身爆發着極強的氣勢,散發着過分濃烈的殺氣。
在紅裙看來,那人確實有着黑色的長髮,黑色的眼眸,英俊的模樣,挺拔的身姿,但卻有着極爲血腥的氣質。
當時,那一刻,在極爲寂靜的姣嵐殿庭院內,煌樞剡與那人的氣勢碰撞、撞擊,撕裂、吞噬,無聲的、無形的進行着交戰,空氣也引起變的粘稠無比,甚至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扭曲。
兩人都極爲鎮定的、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對峙着,眼眸迸發出的不是電閃雷光,而是更爲平靜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