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的壽命很長,許多人成爲修仙者,就是爲能擁有更長的生命,但在衆多的修仙者裡,也有一些特別的存在,他們並不是那麼喜歡漫長的生命,反而羨慕普通人正常的生老病死。
修仙者很少會有成家立業的,就算成了家,也和普通人大相徑庭,相濡以沫、幾世同堂,幾乎都不存在,因爲修仙者癡迷於修煉,癡迷於擁有更強的力量,對於家庭、愛人、親情的執着就很淡泊。
虹箏的父親,在衆多修仙者裡,是非常有名的奇葩,身爲廟靈山醫聖的同時,更有着特立獨行的性格,他重視家庭,深愛着過世的妻子,無比疼愛聰慧的女兒,同時也很享受戰鬥帶來的暢快。
嬌美豔是修仙者,想要關住修仙者,就需要特殊手段,煌樞剡不清楚那些,只能用“業火黑刃”將嬌美豔鎮壓在禁軍地牢深處,但這樣下去並不是長久之計,所以需要虹箏這位正宗無比的修仙者出手。
虹箏沒有單獨去見嬌美豔,嚴格來說,她是想單獨去見的,但夜攸蟬非要湊熱鬧的,她根本無法阻止。
禁軍地牢深處,嬌美豔全身捆綁着成年人手臂粗的鎖鏈,但這樣並不能壓制住傷勢即將痊癒的嬌美豔,所以煌樞剡特地將“業火黑刃”壓在了嬌美豔的背上,有“業火黑刃”在,就無需擔心嬌美豔會逃。
嬌美豔趴在潮溼的地面,她很努力的想要掙脫,但“業火黑刃”對她的壓制卻非常強烈,那看似輕飄飄的黑色長刀,好似有意識一般,只要她掙扎,壓制力就會猛的增加。
“這姿勢,看起來好滑稽啊……”夜攸蟬站在鐵柵欄外,笑眯眯的盯着趴在地上,被鎖鏈纏的圓滾滾的嬌美豔。“祝和,把門打開。”
“是。”祝和拿出鑰匙,利索的將牢房鎖打開。
打開牢門後,首先走進去的是虹箏,夜攸蟬沒有緊隨着跟進去,而是停留在門口的位置,倚靠着門框,那兩人有那兩人的恩怨,她只是來看熱鬧的,不會參與。
嬌美豔知道虹箏的靠近,但她仍閉着眼睛,不願看虹箏一眼,不願和虹箏說一句話,她能夠想象到,這時候虹箏出現,肯定不會有好事,肯定會對她冷嘲熱諷。
這條路是她的選擇,無論如何她都會走下去,疼痛與否、是否快樂都無需他人插手。
在嬌美豔心裡,她對虹箏是有愧疚的,但人心都是長偏的,一旦有所衡量時,她必定會毫不猶豫的偏向龍蒼薄,哪怕她心裡清楚她對龍蒼薄而言就是棋子道具。
虹箏走到嬌美豔面前,蹲下來看她兩眼,突然笑出聲音,是那種嘲笑的聲音。
“聽說你被龍蒼薄捨棄了,感覺怎麼樣?仍然覺得心甘情願?”虹箏笑着問。
但嬌美豔猶如沒聽到虹箏的聲音一樣,仍然閉着眼睛,充耳不聞。
“我一直在想,他究竟是用什麼辦法,讓你逃過廟靈山制裁的。”虹箏一點都不介意被嬌美豔無視。“不過你說,如果廟靈山意識就在你身邊,制裁會不會有效果呢?以你的罪行,恐怕會死個三五次。”她饒有興致的摸摸下巴,她瞭解嬌美豔,清楚嬌美豔會不在意她的冷嘲熱諷,但卻很害怕廟靈山的制裁。
如虹箏所料,嬌美豔猛的睜開眼睛,極其憤怒的瞪着虹箏,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吞了虹箏。
“別瞪我,這是你咎由自取。”虹箏兩手一攤。“不過我很好奇啊,究竟是什麼,讓你對龍蒼薄那麼死心塌地。”
“……你不會懂的。”嬌美豔沉默許久,沉沉的說出這五個字。
她說虹箏不懂,然而她自身也不懂,究竟是爲什麼呢?也許正因爲是沒有原因,所以纔會這樣無怨無悔吧!
“我來這兒呢,也不是和你敘舊的……”虹箏一邊說一邊將手伸向“業火黑刃”,不過在即將觸碰到“業火黑刃”時,她突然停下了動作,並且將手收了回來。“蟬蟬,這玩意外人碰不得。”光是那股寒氣,就能讓她元氣大傷。
“哦……”夜攸蟬眨眨眼睛,有點不太理解虹箏的話,因爲她沒事兒時,也會拿着“業火黑刃”玩,除了感覺上有點不舒服,倒是沒其他感覺。
夜攸蟬走過去,雙手握住“業火黑刃”的刀柄,將“業火黑刃”從嬌美豔身上拿開,這刀是挺重的,不過還沒到拿不動的程度。
“業火黑刃”一離開,嬌美豔就想掙脫鎖鏈,但從速度上來講,顯然是虹箏更上一籌。
虹箏用銀針封住了嬌美豔身爲修仙者的靈脈,讓靈脈無法再運作,嬌美豔就再無法使出身爲修仙者的力量。
靈脈是修仙者擁有龐大力量的來源,其中流動着自身衍生,以及吸收外界的靈力,這些靈力如果無法再流動全身,修仙者的力量也會受到極大程度的壓制,即便修仙者擁有超越常人的肉\/體能力,但面對如此粗、如此多的鎖鏈,肉\/體能力再強也無濟於事。
靈脈受阻,嬌美豔怨恨的眼睛狠狠瞪着虹箏。
從戰鬥力來講,嬌美豔是遠勝於虹箏的,但從其他方面來講,嬌美豔卻遠不及虹箏,她的靈脈被虹箏阻斷,那麼她便無法憑一己之力衝破,太過亂來自身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你別這樣看着我,路都是你自己選擇的,別忘了,你可是世界級通緝犯。”虹箏收起剩餘的銀針。“對了,我再友情贈送你一件事,仔細感受一下,廟靈山的意識就在你附近。”
“虹箏!”嬌美豔眥目欲裂的瞪着虹箏,齒間惡狠狠的吐出兩個字。
“冥頑不靈。”虹箏無奈的搖搖頭。“我們走吧,蟬蟬。”既然不聽,那她還是少說兩句吧,免得給自己添堵。
“嗯。”夜攸蟬點點頭,率先走出牢房。“祝和,命人每時每刻盯着她,有一點不對勁都要立刻上報。”
“臣明白。”祝和頷首。
夜攸蟬扛着“業火黑刃”,和虹箏一起離開了禁軍地牢。
“我還以爲你會和她敘敘舊呢。”夜攸蟬摸摸表面光滑,泛着冷意的“業火黑刃”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