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衆並沒有對企鵝的介入放在心上,也忘記了企鵝是打敗了ICQ和MSN的輝煌戰績,以爲企鵝只是一個即時通信公司,卻沒想到,企鵝打敗聯衆,取代聯衆成爲國內互聯網的遊戲霸主,只有短短一年時間!
2003年8月,企鵝遊戲第一個公測版本上線,儘管說來從平臺到遊戲設計,企鵝遊戲完全是聯衆遊戲的翻版,但到了2004年9月,企鵝遊戲平臺就將聯衆趕下了中國第一休閒遊戲門戶的寶座!
作爲被企鵝抄死的又一家大型互聯網公司,聯衆的失敗之處在於一是過於輕敵,認爲企鵝遠非對手,二是過於自信,在遊戲界面上不如企鵝精美,操作上也不如企鵝人性化,在用戶體驗上,更是被善於揣摩用戶心理的企鵝甩了幾條街。
別忘了,小馬哥早在和ICQ過招時,就初步具備了互聯網理念,互聯網理念的最基本出發點就是創新、理念和用戶體驗。
聯衆被企鵝趕下國內第一休閒遊戲門戶的寶座之後,十幾年間,幾番起伏,卻再也沒有翻身。雖然沒有死去,但幾次掙扎在奄奄一息的邊緣,從此再也沒有重回輝煌。
除了抄死了聯衆之外,企鵝還抄了興衆的後路,通過自主開發或者引入的韓國網遊獲得成功,通過引進研發再加微創新的複製,到2010年,企鵝打敗興衆,登頂網遊市場第一的寶座。
誰也忘不了的是,僅僅三年之後,在2013年,企鵝再一次抄了興衆的後路,直接端走了興衆培育了十年的互聯網版權產業的盤子,分裂了興衆旗下業內排名第一的立化中文網,成立了開天中文網,讓興衆的十年之功,毀於一旦。
而現在,成立了開天中文網的企鵝並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成立了企鵝文學以對戰興衆文學。聯想到興衆在和企鵝兩次過招兩次全敗的戰績,在未來,企鵝文學是不是可以抄死興衆文學,從而取代興衆文學登上業內第一的寶座,所有興衆文學的員工,都對未來信心不足,並且心有慼慼焉。
當然,不可否認的是,企鵝也並非市場上的常用將軍,抄襲之路,也多有夭折的產品。所有成功的產品,都是企鵝拿來之後,再度創新才得以超越,比如企鵝,再比如微信,所有失敗的產品,都是單純的模仿,比如SOSO,比如企鵝殺毒,等等。成功,都是在基於模仿的基礎之下,再加以創新和整合,所以如果企鵝文學只是簡單地模仿興衆文學,那麼最後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坐在辦公室中看完了整個直播,何方遠坐在座位上,沉思了半晌。從企鵝文學高調亮相來看,企鵝方面對企鵝文學寄予厚望,而且管理層的構成來看,基本上立化分裂出去的一幫人掌控了大局。可以看出,企鵝佈局深遠,對互聯網版權產業市場的主導權是志在必得。
畢竟,江武等人是中國互聯網版權產業市場的開拓者,他們玩轉互聯網版權產業市場,輕車熟路。不過從更長遠的佈局來看,互聯網版權產業市場並非企鵝的最終目標,企鵝的最終目標還是互聯網版權產業市場的拓展。
包括網絡視頻和線下影視。
“何哥,何哥……”正當何方遠深思之際,門被人一下推開了,徐子棋風風火火衝了進來,“何哥,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藍妺和你分手了?”
“關上門,你又沒長尾巴。”何方遠瞪了徐子棋一眼,對徐子棋的大驚小怪表示了強烈不滿,“不過是小事一件,值得大呼小叫嗎?”
“小事?這可不是小事,是天大的事情。”徐子棋關上了門,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何方遠的對面,“何哥,你和藍妺的感情經歷了多少波折,又歷經梅荏苒和孔祥雲的挑戰,眼見就要修正成果了,連我也準備認栽,賠範記安一臺surface3了,沒想到,峰迴路轉柳暗花明,怎麼你和藍妺又突然分手了就?”
徐子棋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是慶幸還是遺憾,總之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很想讓人朝他的胖臉上打上一拳:“這下好了,範記安要出血了,我一定要一臺I7版本256G硬盤的surface3,價格在一萬兩千元左右,哈哈。”
“滾蛋!”何方遠氣笑了,“拿我的婚姻大事打賭,你和範記安還真有人品。範記安又犯賤,這事兒他怎麼就又告訴你了?”
“何哥,你
還真冤枉範記安了,還真不是他告訴我的。”徐子棋翻了翻他的小眼睛,“是顧南。”
“顧南?”何方遠想起了在停車場和顧南的一場衝突,不由無奈搖頭,“他怎麼說的?”
“顧南真是一個小人呀。”徐子棋憤憤不平地說道,“他吃了興奮劑一樣,到處亂轉,每到一處,就繪聲繪色地說起藍妺甩了你,說得眉飛色舞,好像當時他在場一樣。笑得也很淫蕩很下賤,對,比範記安還賤。說到得意的地方,還哈哈大笑。在他的描述中,何哥,你的形象全毀了,好像不只是藍妺拋棄了你,而是全世界都拋棄了你。”
徐子棋大搖其頭:“我當時差點朝他的臉上來上一拳,後來一想,君子動口不動手,算了,不和他一般見識。不過等他走後,我朝他的背影吐了好幾口……”
何方遠本來鬱悶的心情,被徐子棋一鬧騰,反倒晴朗了許多,他搖頭笑了笑:“不管他,嘴長在他的身上,他愛怎麼說是他的事情……”
“不對,何哥,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徐子棋眨動一雙雖小但精光四射的小眼,“根據我多年浪跡花叢的經驗判斷,藍妺不是見異思遷的女孩,好吧,退一萬步講,就算她不愛你了,對你失望了,她也犯不着這麼快找一個男朋友爲了氣你而噁心自己吧?你想想,藍妺有潔癖,讓她在短時間接受一個男人,太難了。還有一點,顧南說起藍妺和你分手的細節,繪聲繪色,好像他在現場一樣。但根據我從範記安那裡得到的詳細情況卻是,是範記安打了藍妺的電話,接電話的是一個外國口音的男人,他說他和藍妺在國外度假,你想呀,他和藍妺在國外度假,顧南肯定不會一起,顧南怎麼就對電話內容知道得這麼詳細?”
也別說,技術出身的徐子棋就是心細,他這麼一分析,還真讓何方遠也愣住了,又深入一想,何方遠也發現了其中的貓膩之處:“對呀,自始至終,都沒有藍妺出面,只是一個外國口音的男人在自說自話。以藍妺的性格,真要分手的話,她也會當面和我說個清楚纔對。”
“就是嘛,何哥,這件事情,我嚴重懷疑背後有什麼問題。”徐子棋一推眼鏡,得意洋洋地笑了,“怎麼樣何哥,在對細節的把握上,我還是比範記安強多了,是不是?”
“沒錯,在這一點上,你確實有過人之處。不過……”何方遠心情大好,越想越覺得事情的背後有蹊蹺,說來還真得感謝徐子棋,如果不是徐子棋的分析,他還真沒有想到其中的漏洞,“不過,你剛纔說根據浪跡花叢多年的經驗,我問你,你哪年哪月浪跡花叢了?”
“我……”徐子棋不好意思了,他從小到大隻談過一次戀愛,就是常辛兒,所謂浪跡花叢一說,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吹牛又不犯法,也不用上稅,偶爾吹兩句,有益於身心健康,並且可以憧憬未來。”
“哈哈……”何方遠放聲大笑。
一個月後,春天來了。
和北京相比,下江的春天來得早,才三月,街頭上已經到處鮮花盛開了。漫步在下江的街頭,感受到春回大地的暖意,讓人渾身舒暢。
一個月內,業界沒再發生什麼大事,同時,何方遠的日子也過得十分平靜,平靜到了讓許多人以爲何方遠從此消磨了鬥志,只想在立化得過且過下去了。
一個月內,還是沒有藍妺的任何消息,何方遠又打過幾次藍妺的電話,要麼關機,要麼無人接聽,彷彿藍妺真的遠在歐洲度假永遠不再理他一樣,讓他心裡很是沒底。雖然徐子棋的分析合情合理,但在沒有親自聽到藍妺的答案之前,他還是忐忑不安。
在有些時候,耐心也是一種美德,何方遠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當然,也不僅僅是自我安慰,而是他確實在沉寂中等待最後時機的到來。
“方遠,曙光越來越近了。”何方遠下班回家的路上,接到了孔祥雲的電話,“明天有重磅消息要發佈。”
“好呀,終於等來了。”何方遠十分高興,“我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祥雲,明天,徐子棋就會辭職,然後他就會去北京,聽從你的指揮,開始着手前期準備工作。對了,還有付銳也會和他一起。”
“這樣吧,我還是先見見他和付銳,先聊一聊,熟悉一下,也好開展工作。”孔祥雲咯咯一笑,“怎麼樣,你沒意見吧?”
何方遠猛然意識到了什麼:“啊,你在下江了?”
“沒錯,我在你家門口等你。”孔祥雲忍住笑,她最喜歡聽何方遠驚訝的聲音了。
“好……吧。”何方遠只好接受了孔祥雲突然殺到的現實,“我現在就通知徐子棋、範記安和付銳,晚上一起吃飯。”
徐子棋還好,一聽孔祥雲來到了下江,當即表示要放棄和常辛兒的燭光晚餐,要赴孔祥雲之約,付銳也是沒有二話,說馬上就到,
只有範記安磨磨蹭蹭幾句,說是他不想見孔祥雲,一見孔祥雲就想起了藍妺,一想起藍妺他就傷心欲絕。
最後還是何方遠罵了他幾句,他才老實了,乖乖答應馬上動身。
不多時,徐子棋和範記安就來到了何方遠小區的門口,何方遠所住的小區,雖然不算什麼高檔小區,但位置還不錯,周圍有多家飯店。
何方遠在保定會館定了一個雅間。
保定是河北省的一個地級市,曾經是河北的省會,後來省會遷到石家莊後,保定就不復以前的名氣和名聲了。不過保定菜卻是河北一絕,何方遠特意選定保定會館的原因也是因爲孔祥雲是北方人,是爲了照顧孔祥雲的口味。
幾人中,徐子棋雖是重慶人,大學卻是在北京度過,也喜歡北方菜,只有範記安是正經八百的南方人,從小到大包括大學都在南方,沒有在北方長時間待過,對北方菜不適應。付銳是天津人,他對北方菜也情有獨鍾。
幾人到齊之後,在雅間中等了十幾分鍾,孔祥雲才姍姍來遲。
穿了一身黑色風衣的孔祥雲,一雙修長的雙腿以及挺拔的身姿,襯托得她筆直如鬆,當前一站,頗有颯爽英姿之美。
“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了。下江的出租比北京貴,從機場打過來,花了兩百多塊。”孔祥雲一邊笑,一邊脫了外套,坐在了何方遠的身邊。
“北京除了房價比下江貴那麼一點點之外,生活消費都比下江便宜,地鐵便宜,吃飯便宜,景點門票便宜,處處比下江便宜。”範記安嘻哈一笑說道,“唐朝詩人白居易未成名時來到長安,當時有個文學老前輩名叫顧況,他對前來拜訪的白居易說,長安米貴,居大不易,用白居易的名字,幽他一默,同時含蓄地告誡白居易,長安是一個臥虎藏龍的地方,不是誰想來就可以來的……”
“結果呢?”徐子棋沒想到範記安除了犯賤之外,居然還有幾分文學修養,不由對範記安刮目相看,“範老師,不簡單呀,懂得還挺多。”
“那是,小眼棋,我的優點太多了,多到你一輩子都發現不完。”範記安尾巴翹上了天,得意洋洋地說道,“後來顧老先生看了白居易的詩句,就是那句有名的‘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後,頓時對白居易刮目相看,不禁讚歎說道,道得個語,居即易矣。意思是,能夠寫出這樣的詩來,白居易就不用怕長安米貴,很容易就可以在長安發達了……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只要有本事,走到哪裡都不怕。只要是金子,早晚會發光,對吧何哥?”
“是呀,既然北京的生活費用比下江低,如果我說以後我們去北京發展,你們都不會反對吧?”何方遠因勢利導,順勢提出了下一步的安排。
“去北京呀?”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是事實擺在面前時,範記安還是有幾分犯難,他夾了一根土豆絲,“我吃不慣北方菜怎麼辦?不適應北京的氣候怎麼辦?瓜瓜在下江工作,我去了北京,和她兩地分居,她因此和我分手怎麼辦?”
“怎麼辦你個大頭鬼!”徐子棋沒好氣地打了範記安一巴掌,“沒出息,一個男人這個不適應那個適應,你還是不是男人了?大丈夫當四海爲家,不管走到哪裡,都一樣。再說北京離下江這麼近,坐高鐵也就是不到五個小時,坐飛機才一個小時,你想瓜瓜,一天就可以打一個來回。爲了事業,連這點兒困難都克服不了,範記安,你活該犯賤一輩子。”
範記安被徐子棋一頓搶白,翻了翻白眼,又自嘲地笑了:“給你一個嘲諷我的機會,你還真有眼色,一下就抓住了。告訴你徐子棋,瓜瓜是北京姑娘,我去北京發展,她一百個贊成,她也會和我一起去北京。既然要娶一個北京姑娘當媳婦,北方菜必須適應,否則一輩子沒好果子吃。所以,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剛纔的話,其實我是在說你。”
“說我?辛兒雖然是南方女孩,但她適應能力強,而且她也在北京上過大學,也喜歡北京,我去北京,她會跟着去,我纔沒有什麼後顧之憂。”徐子棋和範記安一唱一和完畢,他就嘿嘿一笑看向了何方遠,“何哥,你去北京的話,會不會不適應?”
何方遠現在才知道徐子棋和範記安你來我往了一番,原來是在演戲,言外之意的所指之處,赫然是他,他哭笑不得:“我怎麼會不適應?我是北方人,又在北京上過學,去北京發展,就和回家一樣。”
“是和回家一樣,北京還有祥雲姐嘛。”徐子棋陰陽怪氣地笑了笑,“藍妺和你分手,也是好事,要不以藍妺的嬌氣,她肯定適應不了北京的生活。現在好了,你沒有了後顧之憂,可以輕裝前進去北京了。去了北京,不但可以從新開始全新的事業,也可以從頭開始一段全新的愛情,人生,放下過去的包袱去擁抱新生活,該是多麼美好的前景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