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家

林悅玥:【吃午餐了嗎?⋯⋯】

丘奕然:【還沒,在和杜杉舟談案情。你吃了嗎?】

林悅玥:【吃了,開始犯困⋯⋯Zz】

丘奕然:【甚麼時候有學生?我做你的鬧鐘。】

林悅玥:【你都忘了要吃飯,會不會忘了叫我?】

馮依依看林悅玥對著電話笑得一臉甜密,趁新來的助理不在,忍不住小聲八卦:「你們真的在交往了嗎?」

她本該站在林爸那邊,撮合崔騰一和林悅玥的,可想到他上次內外不一,也不想幫他了。

新店修葺完成後,客源也慢慢回覆。爲了避免再次出現意外,林悅玥也聽了崔騰一勸告,特意留了兩個保鏢隨身而行,跟著兩邊跑。

而丘奕然正忙著準備開庭,崔騰一也讓他們暫時減少外出,避免發生甚麼意外。

兩人見面的機會少了,訊息卻多了,感覺也更親近了。

誰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拜了月老,有月老的牽引。

林悅玥的手指在鍵盤上暫停了一下:「沒有呀。」

「都笑成這樣了,怎麼會還沒有。」馮依依用手肘輕輕推了推她,揶揄道:「那現在是甚麼情況?」

「他只是說還不是時候。」

馮依依皺起眉頭:「這不是在吊著你嗎?」

「不是啦,他最近也忙,而且又有很多事情要考慮,不是那麼簡單的。」

шшш _тt kΛn _C O 林悅玥知道林爸在背後對丘奕然施壓,她不想給他壓力,所以就一直等著,可要等到甚麼時候,她也說不清。

馮依依聽到這覺得更不對勁,想要弄清事實,便問:「那他有送你東西嗎?」

林悅玥不自覺地笑了:「有呀,平安符。」

「這麼久才送了一樣?」

馮依依沒說出口的是,平安符又不值甚麼錢,花一百都能買好幾個,說不定他還送給其他備胎。

林悅玥漫不經心地說:「講心意的嘛。」

丘奕然有前科在身,這下馮依依更覺得林悅玥被騙了,繼續追問道:「那他有沒有主動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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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呀,他約我去換平安符。」想起那天的事,林悅玥臉上的梨渦慢慢浮現。

「就這樣?逛街吃飯誰付錢?」

林悅玥說得理所當然:「當然各付各的。」

看著林悅玥天真的樣子,馮依依只覺得有點心疼。

這孩子一點甜頭就能被人拐走。

她已經能幻想到,林爸辛辛苦苦嬌養出來的女兒,被不知哪來的窮小子迷住,之後離家出走。林爸只能待在家裡打聽女兒的消息,獨自一人等她回家。

心中掀起一陣波瀾,這下就算覺得崔騰一是雙面人,她也不得不幫林爸,勸林悅玥迷途知返。

馮依依小心翼翼地試探:「其實,與其無期等待,不如看一下身邊的人?」

「我身邊還有甚麼人?明蕎?還是你?」林悅玥輕笑,指尖勾了一下她的下巴:「我不和下屬談這個。」

馮依依縮起下巴躲開:「不是,我說的是崔騰一。」

林悅玥淡淡地說:「想太多了,我們認識這麼久,該一起早就一起了。」

「坦白跟你說⋯⋯」馮依依深呼一口氣,鼓起勇氣說了新店被砸的真相,隱暪了林爸和崔騰一的事。

「你都不知道崔騰一知道後,臉色多難看,又是第一時間去看新店,又是解決了補習社的差評。」

林悅玥這才恍然大悟,她以爲那都是她的澄清起了作用,沒想到是因爲他在背後幫忙。

本來還氣他幫著林爸,現在都釋懷了。

把馮依依的話咀嚼一番,林悅玥察覺到不對勁:「依依,這樣說樸順雅他們知道你?」

「算是吧,跟縱樸順雅的大哥被捉到後,就讓她跟我講過一次電話。」馮依依看她臉色不太好,問道:「老闆,你沒事吧?」

「中介集團那邊既然知道你在這工作,有可能會找你。」

新店她沒能守護好,這次她怎麼也不能讓馮依依也陷進去。

「啊?」馮依依有口難言,其實林爸和崔騰一早就安排人了,她的安全根本不用擔心,可她又不能說出口。

「下班的時候也讓徵信社的人來接你吧⋯⋯不對,明天開始你在家休息吧。新店那邊的學生都穩定下來,我就留在這。」林悅玥斬釘截鐵地說。

馮依依搖搖頭:「不行,怎麼能不上班。」不上班就沒工資,還不能當林爸的臥底,這不就沒了兩份工資?!

林悅玥看穿她的顧慮,無奈地說:「有薪休假行嗎?」

馮依依猶豫了一下:「當然⋯⋯不行了!我賺錢也講良心的,不工作怎麼能收錢,更何況當初都是因爲我露餡,才連累了老闆你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她馮依依雖喜歡錢,但不能違背對林爸的承諾,也不做沒良心的事。

林悅玥見出大招纔打動不了她,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服,沒辦法爲了她的安全著想,林悅玥只能再想辦法:「算了,剛剛在說甚麼?」

「崔騰一!」馮依依睜大眼睛,等著她的回覆。

林悅玥無奈地說:「他只是朋友。依依,不用擔心我和丘奕然之間的事,他只是還需要時間整理。」

馮依依也止住嘴,想著這事也要跟林爸說一聲,免得林爸繼續撮合,影響他們父女關係。

見馮依依還不知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林悅玥無奈地問杜杉舟租用健身室的教練,護送馮依依上下班。

可城市人有空健身的時間,就只有上下班那一小段時間,教練都滿了課,實在騰不出人手。

林悅玥又向兩個保鏢問了怎麼給馮依依借人,可那公司是會員制的,她無緣無故上去,公司都不能租人給她。

林悅玥真的想不到更多方法,爲了馮依依,她只能走到最後一步⋯⋯

打開家門,林奶奶正坐在沙發上看短影片。

她年紀大了,耳朵不怎麼好使,電話聲音也放得很大,蓋住開門聲。

這段時間,林奶奶一直促催著林悅玥回家,不怎麼會打字的老人,見她不怎麼聽錄音,之後都打字給她。

【奶奶年紀大,沒用了,囡囡也嫌棄奶奶了,不跟奶奶住了。】

【奶奶好久沒見你了,我們一起不理你爸,奶奶可以找你嗎?看看囡囡過得怎樣。】

雖然平常林奶奶經常催促她交往,聽得不耐煩,可久久不見,林悅玥看到訊息都心有不忍。

因爲林爸的關係,林悅玥對奶奶的話只是一味拖延,打官司起碼都要弄上一年。

她也想藉著這一年,嘗試獨立,又想獨居。只是因爲事多,還沒能搬出酒店。沒想到就拖到回來了。

「奶奶,我回來了。」

林奶奶聽見聲音,立刻轉過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囡囡,你終於回來了!」她站起來,快步走過來,雖然身體不再靈活,但依然能感受到她急切的心情。

「嗯,回來看你的。」林悅玥笑了笑,急步上前扶著她:「您最近怎麼樣?身體還好嗎?」

「還好,還好,就是有時候腿腳不太靈便。」

兩人坐在沙發上,奶奶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憂慮:「不過你爸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對勁,他有時候會一個人坐在那裡發呆,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

提到林爸,林悅玥的心情再次沉重起來。

她知道父親的心思,但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想只跟著他的部署:「奶奶,他忙著工作,可能只是壓力大了,您不要擔心他。」

「不是這樣的⋯⋯」林奶奶知道他們之間的事,見林悅玥不說,又道:「我總覺得他心裡有話想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林悅玥默默點頭,今天回來她是想問父親借人脈,可聽了奶奶的話,心裡又有些過意不去。

「哎呀,看我這記性。」林奶奶突然往林悅玥的房間走去:「我先去把牀單先舖上,一個月不在家,都不知吸了多少塵⋯⋯」

「奶奶,我⋯⋯」林悅玥沒想過要回家過夜,跟在林奶奶身後想阻止,卻被林奶奶拍開了手。

林爸下班回來,聽到房內吵吵鬧鬧的,走進去,就看到兩婆孫在爭著牀單。

「你回來了?」林爸臉上帶著一絲驚喜,但隨即想到女兒已經近一個月沒理他,便掩飾住興奮:「怎麼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我回來看看奶奶。」林悅玥下意識地避開了父親的目光。

林奶奶見林悅玥分散了注意力,一把搶過牀單,鎖上門不讓林悅玥搶活。

「你奶奶說你最近很忙,要好好照顧自己。」林爸的語氣中流露出一絲關心,隨即又加了句:「工作再忙,也得有個平衡,身體最重要。」

「我知道的,爸。」

林爸想不到更多話題,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開來。

這種僵硬的氣氛讓林悅玥心裡有些難受,甚麼時候他們竟然變得如此生疏,面面相覷,無話可說。

「如果有甚麼需要幫忙的,隨時告訴我。」林爸突然開口,像是在試探。

「我……沒什麼。」林悅玥下意識地想要掩飾,但她知道這樣的回答無法真正解決問題。

這是她一直不願意面對的話題,明明是因爲拒絕父親的幫忙而離開的,但現在卻又不得不面對這個問題。

「其實,我有件事想你幫忙。」她小心翼翼地說。

林爸一愣,似乎沒想到女兒會主動提出請求:「你說。」

「我想替馮依依僱保鏢,但保全公司只接受會員委託。」林悅玥鼓起勇氣,手指無措地攪在一起:「我想請你幫忙,錢我可以給你。」

「好。」林爸毫不猶豫就答應下來,這事對他來說簡單不過,不過是把保鏢調到明面上的事:「但我有一個要求,希望你暫時能回來住。」

林悅玥嘟嘟著:「反正我本來就想回來住。」

就在這時,林奶奶從房間裡走出來,看到兩人之間的互動,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你們兩個總算開始說話了,這可真不容易。」

林悅玥撇撇嘴,故作不在意地說:「我纔沒跟他不說話。」又走到林奶奶身邊:「奶奶,我可以自己舖牀單的,你腳不好,就不要做這些。」

林爸沒拆穿她,默默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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