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校園的曠世奇聞:我聽小汐米說都超級愛看,最近寫了幾章爽文,讓大家好好爽一下吧。)
讓娜抓緊樸星河的胳膊走進了清逸餐廳的貴族區一側,今天的他們爲了譁衆取寵特地穿了時下最流行的雙色情侶衛衣,什麼是雙色呢,就是從不同的視覺角度以及不同的太陽光線着陸的角度看,衣服的顏色是更迭不停的,就像流光溢彩的七色虹。當他們走到最中央的那個固定座位時,就連學校裡其他情侶都紛紛停下用餐的進度,偷偷瞄向了讓娜、樸星河。如果換成平時,樸星河肯定會因爲這些目光沾沾自喜,但今天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他沒有留意大家的注目禮,反而面若凝霜的看了眼正賣力撒嬌的讓娜。
“讓娜對不起,我想我怕是不能陪你去度假了,今天下午的約會計劃也取消吧,我最近心煩的厲害,我一會兒去自習室,不一定幾點回來,晚餐只好勞動你自己去吃了,你不會生氣吧。”
“親愛的,你怎麼啦。”看着樸星河無比可愛的悶騷,讓娜笑了笑。她突然如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拿出一個摺疊的天堂學生傘。
“你這是幹什麼?”他低頭看了看連logo都沒有拆掉的傘,遲疑的望着讓娜。
“你不是說一會兒不陪我去商場血拼了嗎?那我一個人出門也太無聊了些,你去自習室,我回寢室好了。我看了天氣預報傍晚會下雨,或許這把傘能在你手中派上用場呢?”
說話間讓娜小鳥依人般貼在他身邊坐好,樸星河側過臉,他只覺今日善解人意的讓娜很是呆萌,迎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他擡手弄亂了讓娜的頭髮。突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讓娜頭腦一片空白,就連她望向樸星河的眼睛都呆滯得有些像冬日凝固的冰晶。
“親愛的夥伴們,你們聽說了嗎?顧氏集團顧北溟會長的新秘書是同父異母的弟弟顧北辰?”不知是誰凌空扯着嗓門大喊了一聲,伴隨着一股呼嘯而過的穿堂風,那些面面相覷的同學們紛紛轉回頭重新望向剛剛推開的餐廳大門。就連沐浴在愛河中的樸星河的節奏也被分分鐘打斷。大家不約而同的注目禮就像一推即散往一處的多米諾骨牌。
“拜託,能不能不要總是把那個立不起來的混賬少爺掛在嘴邊。”望着門外積沉的烏雲下灰霾一樣的天空,本就掃興的樸星河不耐煩的大吼道。“佔用大家寶貴的一小時用餐時間去給那個敗家子洗白白真的好嗎?你怎麼這麼愛給他譜個曲子高唱讚賞之歌呢?討厭,赤裸裸的鄙視,大家也是都這麼無聊,不能擺脫低級趣味了嗎?都搶着跟風了。”
窗外蓄謀已久卻滴雨未落的天看起來讓人敗興,但握着手機藉着微弱的光線還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快速移動且越聚越密的遊雲。只不過,窗外的烏雲行動再迅速也比不上樸星河晦陰難晴的臉。就好像上一秒在天堂下一秒便墮入魔道。
“忍無可忍了,煮熟的螃蟹要騎行,這不就是一個梗嗎?至於嗎?難不成怕別人揭你的老底?誰稀罕啊。最瞧不起你這種人,當人一套背後一套。”
樸星河的疑心病還真的是不定期發作,不過這在大多清逸校友的眼中還不是習以爲常到理所當然的程度的。
“不是吧,北辰少爺在清逸那會兒,你不是像只舔狗似的,專用你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嗎?怎麼人家前腳剛剛邁出清逸的大門,你就要反過來追着人家的褲腿撕咬了?“看着愈發濃重的雲影下,樸星河白得發光的臉,一向喜歡在樸星河那個真窮酸狐假虎威時選擇無視的泫雅反而來了興趣,她摩拳擦掌着準備在大庭廣衆下上演狗血十足的“速度與激情”。雖然利用讓娜與顧北辰之間那段讓人膛目扎舌的暗戀史讓她實在過意不去,但傷害一個人的心靈讓大家都捧腹大笑
,也正是清逸人最大的樂趣所在。看着樸星河即便擰起眉頭也愣是沒有一絲皺紋的光潔皮膚,泫雅已經迫不及待的讓他觸上一鼻頭的灰了。
”讓娜,不得不佩服你的先見之名,就這分分鐘甩臉的小人確實應該撐把傘,別天上的雨還沒落下來,就被自己肚子裡的苦水跟酸水給淹沒了。”一個尖銳的聲音衝進人羣,她一邊輕描淡寫的挖苦着樸星河,一邊很自然的抽出了把凳子坐到了樸星河和讓娜的正對面。
“泫雅同學,你剛剛說的是怎麼回事。之前不是風傳說顧北溟會長將繼母和顧北辰掃地出門了嗎?不過,顧北溟會長這一手棋下得確實是太狠了。我們這個高檔圈子的人最看重的還不是血統,鄭世兢的桃色野史確實很讓人大跌眼鏡,很難想象少爺竟然生活在那樣混亂的環境中,竟然還長到了這麼大。”讓娜搶前一步前俯着身子詫異的審視着泫雅。
“沒聽差吧?我們這個高檔圈子?真是缺什麼,便炫耀什麼啊。您不說我還差點忘記了以您母親複雜的關係網,這個圈子你能不能准入還兩說吧。”身後的樂燦看不過去急忙插話道。
“你說什麼?你把話說清楚。”讓娜激動的嚷道,她氣憤得將勺子丟進了盛滿玉米濃湯的湯碗裡,然後又雙手抱着肩膀開始一圈圈的環顧着餐廳櫥窗裡羅列着的各式食物。
“拜託小姐,你以爲大家都是你的星河哥嗎?可以無限縱容你。還有發脾氣在我們清逸屬於犯規的舉動,難道這樣的處事道理你還是不懂嗎?”
白花花的熾燈照在墨色地面上,從地面隱約閃過的暗芒將他和她的影子拉長的同時也在她的白瓷般細膩的臉上映出一圈水滴球般微弱的亮光。
泫雅擡頭,站起身,看着怒不可遏的樂燦,她淡淡的笑了笑。
“好啦,好啦。讓娜別再吵了,樂燦你也後退一步,大家都是同學彼此間交流感情也不能帶着這麼大怒火,聽在所有人耳中就像你們都沒有教養似的。讓娜,我們繼續聊我們最感興趣的話題。”
讓娜和樂燦僵持了好一會兒,“砰” 雨傘就像被施了魔法般突然撐開了,讓娜吃了一驚,然後歪着腦袋慢慢的整理着雨傘的摺頁。正在此時,一向與顧北辰關係不和睦的鄭沐軒迎面向着最僻靜的角落走去。
“喂,讓娜,你說顧北辰學長是什麼樣的男生呢?他看着是那麼的桀驁不馴又真實自我。但當我聽父親說起那日的發佈會,北辰學長表現得特別沉穩,看起來並不像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我竟然驚呆了,就好像我是第一次認識他。”
樸星河不耐煩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面無表情的看着讓娜和泫雅聊起了他最厭惡之人的八卦,那一刻他的心情簡直無語到了極點。
而本就看不慣樸星河表裡不一,欺軟怕硬人品的泫雅一臉認真的審視着樸星河豐富多變的臉部表情,她的心情非常愉悅,愉悅到除了顧北辰,任何一個新話題都索然無味。既然如此那就在萬紅叢中再點綴一抹亮紅吧。
“讓娜,不許再和她說話!不許!只會說風涼話,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不是什麼好貨。” 爲了替自己挽回些顏面又不失氣勢的樸星河率先亮出底牌。
不過,他這一制止,倒是如泫雅的預想如出一轍,他越是將讓娜往回拉,讓娜便越是像只脫繮的角馬落進她的手裡。
“啊!?他表現如何啊,我看過他的朋友圈,現場照片就很帥的。你快跟我講講那一天的情形吧。” 讓娜禁不住嚥了口口水,她高聲叫着拉起泫雅的手。
看讓娜當着未婚夫的面如此明目張膽的大談特談起前男友,那些豎起耳朵偷聽的同學紛紛忍俊不禁的鬨笑起來。
蒼白的燈光下,樸星河的臉刷的一下慘白無比,那一刻就像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在他心頭一般,他雪白的臉上隱約滲出疲累的表情,他揉了揉眉心,迎着從門縫透進來的隱隱光暈,他輕輕扯動嘴角,露出一抹優雅又鎮定的淡笑。那一刻他修長的脖頸曲線倨傲得並不輸給新少爺宋明昊。他怔怔的望着眼中的咖啡杯,手指不由得緩緩鉗緊。
泫雅的眼珠轉了轉,她凝視着此刻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樸星河的脣片慘白得漸漸失去血色。她繼續興致勃勃的玩起了她和樂燦預謀已久的整蠱遊戲。
“那一天的情形我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他的顏值並沒有比天生的磁場北溟哥比下去,算起來不分伯仲呢。別說他們一起出席發佈會的樣子真像王室的茶話會,哦,我太心動了。” 見樸星河冷凝的目光攪碎了窗外金燦燦的碎葉,泫雅模仿着童話故事裡的美人魚做了個高調的示愛動作。
“像個王子又有什麼用?可惜了,只是別人的陪襯,從不喜歡看人臉色的他真的能習慣嗎?”讓娜認真的一吐爲快。
“是啊,我也很心疼北辰哥哥的遭遇,不僅如此,我感覺他以後的人生也會很昏天暗地呢?你想啊,從前在清逸那文校長總是將他提到領獎臺上劈頭蓋臉的數落。而對於財閥貴族,體面都被人拿着墊腳了就能看出來他在顧氏得過着怎樣水深火熱的生活。對了,讓娜你不是之前跟北辰少爺交往過,他有沒有被負面垃圾波及到,他最近也還是一如既往的陽光嗎?”泫雅看了看樸星河,又將目光轉向讓娜。讓娜不明就裡的嗯嗯直點了點頭,泫雅再次轉回頭的瞬間,她瞧見樸星河氣憤的眼睛簡直能噴出火來。
樸星河面無波瀾的將手邊的咖啡杯抱緊,他微微低着臉,均勻的攪拌着,伴隨着透過咖啡勺散發在鼻翼間的淡淡香氣,他黯然的眼睛有些微醺。他側過臉,眼睛裡閃過一絲可怕的光芒,嘴脣輕輕的顫抖着。
激怒攻心之下,他直直的逼視着坐在正對面的泫雅,示意她無論如何都要管理好自己的嘴巴。
“謝謝你讓娜,能這麼推心置腹的替我的偶像北辰少爺着想。弱弱的問一句你和他是什麼關係呢?”泫雅假裝滿腹疑惑的明知故問起來,白白的寒氣裡,她的嘴邊露出一抹燦爛的冷笑。既然這麼快就要結束問答環節,那就讓壓軸戲正中要害吧。
樸星河目光呆滯的呆坐在原地,他靜默得讓人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麼敏感脆弱,聽着自己的女朋友和別人饒有興致的講着另一個男人,他敏銳的神經繃緊得即將斷掉。他喉嚨動了動,聲音輕啞卻還是被泫雅聽見了。
“我們只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啊。怎麼了,怎麼突然問這麼低級的問題,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是嗎?讓娜你是在開玩笑嗎!這世上,男女之間怎麼會有單純的朋友情誼呢,到底是從未用心呢,還是用心太過呢?不過,不論是否用過心也都無關緊要了,畢竟你還是做出了選擇不是嗎?那還是不要做不符合身份的夢了吧。”遠遠瞥見尚愛走向門口,泫雅的整人功力瞬間深厚到滿格。
“呀,泫雅,你怎麼突然。。。”聽着身邊傳來此起彼伏的嗤笑,還有泫雅表現得早有預謀般齜牙咧嘴的狂笑。一時間, 狼狽不堪的感覺涌上她的心頭,她實在是招架不住同學換着法的將她託置如股掌了。
“星河哥哥,你看那,瞧剛纔這情形,你完全是屬於自找沒趣啊。”對於泫雅的挑釁,樸星河只是略微停頓了片刻,接着他無語的看着如此幼稚行徑的泫雅慢悠悠的笑了笑。
“謝謝你的提議,要結婚了。”
“什麼?結婚?”剛剛還嬉皮笑臉的同學紛紛流露出糟糕透了的神情,(在清逸一、二階層人的眼中,結婚並不單單意味着感情的遞進,更多的是身份地位的疊加。就好比宋明昊與夏七月,那更是一則讓人喪失鬥志的壞消息。宋氏夏氏的結合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行業的壟斷)就連一個勁煽風點火、唯恐氣氛不高的泫雅的表情也微微扭曲了一下,她用難以置信的表情替代了心底的忐忑不安。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樸星河瞪了眼同樣一臉尷笑的公主尚愛。他輕描淡寫的再次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又面無波瀾的從剛剛路過身旁的檢察官公主尚愛手中的托盤裡拿下兩隻高腳酒杯,看着杯中紅色液體上漂浮着的鎏金。他突然覺得世上的一切都沒有那麼討厭,或者說既然你無法從討厭的環境裡脫身,那索性就以其道還施彼身好了,至少也要殺殺她的銳氣。星河的眼睛被蒸氣薰得通紅,殺氣騰騰的就像是要噴火,額角青筋突突直跳,連帶着時而微張時而抿緊的嘴巴都像是隻會說話的喪石。但他一貫如低咒的嗓音並不沉悶, 反而格外洪亮。“沒錯,是要結婚了啊。那張請柬紅底上起着燙金的大字,上面寫着的可是兩個我們都再熟悉不過的人的名字。 怎麼作爲當事人的女兒直到現在還一無所知嗎?不過也確實不打緊,像你們這樣目前還算得上是高層次的人結婚離婚是要在媒體上髮結婚報道的吧,等着攝影師架着360度無死角的相機駐紮在你的家門口時,你不就什麼都明白了。“樸星河將結婚再婚說得就像一日三餐一樣自然,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像畫師手中沾滿顏料的筆刷,大手輕輕一揮,整塊畫布上剛剛還栩栩如生的圖層都跟着暗無天光起來。
場面一度譁然到失控的邊緣,除了嗤之以鼻的笑聲就是一張張扭曲成醬紫茄子的笑臉。
樂燦正打着電話,聽筒那邊沒有一絲動靜,而身後樸星河那一桌卻熱鬧成全場焦點。她挑起眉梢,將未通的電話掛斷,併發了一條簡訊,只是看似再平常不過的情侶留言,卻因爲語氣哀怨中帶着乞求的意味,因此又包含了另一層含義:“親愛的,我好想你,涼薄的世界生活久了,愈發想結束顛沛流離的人生,你會陪我走到最後的,對吧?”
不算小的淚珠滴在樂燦微聳着的鼻樑骨上。她將臉埋進仍冒着白熱氣的芝士玉米的盤子中,並趁着身後泫雅大發怒火的空隙將手機放進上衣兜裡,她盲人摸索似的從隨身包包中翻出只剩半張的紙巾,並迅速而胡亂的擦掉自己花費一個多鐘頭才化好的妝容。等這一系列動作做完,她若無其事的歪着腦袋津津有味的打量着泫雅。
泫雅將剛剛含在口中的酒重新吐回到酒杯裡,再次擡起眼睛時,她感覺眼睛周圍的肌肉都酸脹起來。此刻,除了無語的看着樸星河撲哧撲哧的笑,她幾乎什麼都做不了。“說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如果是因爲剛剛我愚弄了你的女朋友,你要報復的話,儘管衝我來好了。是要約一架,還是要放我點血。你說出來,我一定滿足你。”泫雅的臉色十分難看,那面如死灰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大病初癒。比起一貫的高傲,故意做作出來的豪橫纔是最引人注目的。
“滿足我什麼,滿足我的胃口嗎?我可受不起啊。”樸星河盯緊了泫雅,看着她羞愧得一臉氣憤的表情,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儘管在這之前,他早已經預想到各種情形,但當他從泫雅漸漸黯淡的眸光中捕捉到熱鍋上的螞蟻時,他再次失控的大笑了起來。
“呀!星河你在說什麼啊?你怎麼能這樣說自己的同學呢。她又沒有傷害到我什麼?爲何要不依不饒的自討沒趣。”讓娜緊張的向四周環顧了一圈又一圈,她望着始終瞪着雙眼看向樸星河的泫雅的大眼睛裡噙滿淚水,她粗暴的拉扯着星河的胳膊。星河的身子隨着正對面泫雅掛在鼻翼上的大顆大顆的眼淚裡的暈影自然而然的晃了晃。
對於樸星河無所顧忌的挑釁,總得有來有往的纔好,瞄準了讓娜給她創造瞭如此絕妙的機會,泫雅更是沒理由不把握住這次能徹底翻盤的良機。她輕蔑的笑了笑, 想要逃離如此噁心的飯局嗎?讓飯局攪得更混纔是最好的脫身方式,而這她也是剛剛纔跟樸星河學會的。
“還以爲要上演什麼難得一見的表演了呢,我看你的功力也不過如此,也對,一個第二階層末位的驢也想探尋千里馬世界的真相嗎?等你的爸爸光榮上位到與我母親平起平坐的地位再跟我開這麼有營養的玩笑吧。竟敢大言不慚的講上面人的事,我看你這鹽巴吃得還是不夠多。難怪啊,你的親密愛人讓娜也愈發不懂得清逸的規矩了。天下烏鴉真是一窩黑。”
對於泫雅的輕視和意料之中的反擊,樸星河只是禮貌的爲她倒滿一杯酒,又微微點點頭,淺淺的笑了笑。泫雅生起氣來就像是罵街的瘋子,如此走極端的性格一定會讓飯局變得更有趣。樸星河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隻煙,若無其事的翹着二郎腿給煙點着了火,然後他假裝自討沒趣的看着吐納得如淺灰色煙波的菸圈,那微微停頓的眼睛裡流露着威懾力十足的沉着。
“我沒有聽錯的話,泫雅妹妹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提醒我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也是啊,像我們這種父母即便身在要職又只是拿着工資的打工白領族還真是目光短淺,連道聽途說都是你們上層人碩大冰河的一個棱角。可是即便孤陋寡聞,但我記得某人的父母離婚貌似連三個月都不到吧,這麼倉促就提出再婚,接下來會不會再草率的離婚一次呢。上一段婚姻裡你母親的甜頭應該也嘗得好不過癮了,從一個職員搖身一變成上市公司的總裁夫人,這次又是更高層次的上嫁,你說這對的人怎麼正巧趕在她做總裁夫人二十幾年後的今天呢,不過下一次離婚的概率,應該是創下最低了吧,在你們這一層次人的眼中各取所需的愛情,如果對方手中的資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我想等到協商離婚的時候都得是耄耋老人。你說有沒有可能在她風華絕代的這幾年再次順走別人的勞動成果。”
“不會,我的母親不會做這樣沒有底線的事情,你信口雌黃,小心我狀告你侵犯我母親名譽權,你給我等着,等着和你那玩命工作的父親一起滾出清逸大門吧。”
面對樸星河肆無忌憚的挑釁,泫雅毫不猶豫的站起來扇了樸星河一記耳光。突如其來的一震,樸星河的耳朵裡傳出蜜蜂採蜜般的嗡鳴聲,緊隨其後的,他感覺頭皮發麻,視線都跟着恍惚了起來。“我還記得當年的新聞報道里某人的親生父親曾說過一句話,倘若有一天對方不再愛自己了,就會放她去飛並衷心祝福她有更好的未來。我好奇的是他說的都是真心話嗎?按照當初的說法,他應該會到場祝賀的吧。呀!呀呀呀,一邊是親生父親,一邊是要一起生活無盡日夜的繼父,我要是你一定不會出席這麼尷尬的晚宴的。我想想你的父親會拉着繼父的手說什麼?從今往後,我最愛的兩個女人就拜託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們,知道嗎?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看着表情漸漸僵硬的泫雅,強忍着的淚水不知不覺間涌上眼眶,但泫雅還是強忍着沒有哭出來。此時的她難過鬱悶得實在無法嚥下任何東西。她打量着樸星河遞過來的酒。正在謹慎的考慮着要不要喝下去的時候。樸星河早有預謀般咧嘴嗤笑了一下。
“怎麼辦纔好呢?你現在的處境是我造成的嗎?您自己多吃多喝點吧。過了今天,我怕您要風餐露宿好久呢。畢竟對於新父親,您現在的表現實在讓人堪憂啊。”
怎麼剛剛拋出設問便如滴水入沉水般毫無波瀾了呢?看着泫雅雪白得愈發淒涼的面龐,他暗暗笑了笑,假裝很難過的湊近泫雅,認真的關心起來。
”泫雅小姐,不對,泫雅妹妹你不要緊吧,你這會兒的臉色真的很難看。就好像被清逸的同學集體孤立了似的,還有那些酒囊飯袋的你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你們難道一直都不知道她的母親有步步通天的本領嗎。“樸星河饒有興致的吼叫威力大到有毒。看着泫雅雪白的臉幾乎變成焦黃色的蠶繭,他用他溫熱的手拉起讓娜的手腕。他眨了眨眼睛,又將剛剛喝空的酒瓶緊緊裹在臂彎。”我想如果阿姨在這,一定會很擔心你。本來是美事一樁,怎麼被你理解成了這樣呢?”他假裝詫異的打量着泫雅好久,彆扭的抓了抓頭髮。只是他拽拽的聲音傳進泫雅嗡嗡作響的耳朵,她的面頰格外潮紅,劇烈的咳嗽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聽到樸星河的挑釁,身旁的同學再次笑得前仰後合。
樸星河將喝光了的酒瓶放在吧檯。伴隨着柔和的爵士樂,還有一旁圍觀的女孩們“哦”的起鬨聲。樸星河再次不動聲色的將視線轉移到人羣之中。“親愛的清逸校友們,你們是在替泫雅同學慶祝嗎?恭賀她母親新婚愉快,還要恭祝她的喬遷之喜。那就讓我們幹了眼前的酒說水、飲料吧。”樸星河故意大聲喊道,看着剛剛大笑的同學紛紛彆扭的抿緊嘴巴面面相覷。他突然停了下來。
“該死,亞仁那小子磨磨蹭蹭的是要急死我嗎?“心情極度爽快的樸星河,抄起手的同時又習慣使然的噘起了嘴巴。”取瓶酒這樣的小事都辦得毛毛躁躁,怎麼看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難怪他的父親一臉忠誠卻混了大半輩子還只是箇中等工匠。不過也是,窮酸的家庭出身,就連低級的智商也都是遺傳了的吧。倒是泫雅妹妹你,得了親生母親的真傳,未來不得。。。”
就在喝得有些迷醺的樸星河再次走向泫雅的位置時,讓娜一個箭步將他攔了下來。
“跟我來。”在一旁註視着一切的讓娜抓起樸星河的手走出人羣。
“你幹什麼!衆目睽睽之下有必要這個樣子嗎?還有你剛剛提到泫雅的同學的母親時故意提高了分貝,你知不知道她明明當時也可以用這樣的話語敲打我。”
“你太敏感了,你覺得我有愚蠢到讓一個幼稚得讓人無語的傢伙牽着鼻子走的地步嗎?而且你還不明白剛剛我是故意做給別人看的嗎?”
“你說什麼?什麼做給別人看,是尚愛嗎?我覺得你根本沒有必要,誰不知道她們雖然對付,但是並沒有更深的過節。”
聽着讓娜的回答,樸星河從容的眼神沒有一絲動搖,他摸了摸鼻子,習慣性的將胳膊夾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