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斯年快速地瞥了林凡一眼。是剛纔……
“有沒有可能……”杜星宇遲疑道，“她的靈根也跟着一併被師兄修復了？”
“絕無可能！”沈修遠篤定地搖頭，“靈根修復何其困難，哪裡是修復筋脈的丹藥就能修復得了的。更何況，溫娘子的靈根整個都碎了，別說我了，就是我師尊靜宸真人，也無力迴天。”
靈根之所以寶貴，是因爲其與生俱來的獨有屬性。
就好像林凡的靈根，大家都知道肯定不簡單，但也只能表達些羨慕嫉妒恨的情緒。想將林凡的靈根據爲己有，可能性爲零。
所以世間天才招妒，忌者恆除而後快。
“那分神境呢？”林凡問，“我依稀記得，分神境修士是可以用破靈丹削減靈根的。”
“你記得沒錯，”沈修遠回道，“只是削減容易，修復難。我反正沒聽說過有人靈根破裂還被修復的傳聞。你們呢？”
“我也沒有。”杜星宇搖頭，“壞人靈根是性質非常嚴重的惡劣事情。仙門內常見的重罰也就是廢除修爲，對靈根，卻是不會輕易碰觸的。那對修士來說，比直接殺了他更難受……溫娘子，你的靈根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對你下此毒手？”
“是啊，”穆靖靖附和，“仙門雖然鬆散，但也是有理可依的。你若是真受人迫害，求告無門，完全可以去上三宗求取公道。”
溫娘子躊躇。
“重點是，”鬱斯年在後面慢悠悠補充道，“你現在筋脈痊癒，等我們走了，逼迫你在此處苟延殘喘的人，會讓你這麼好過嗎？”
溫娘子身體都這樣了，爲什麼非要在花街謀生？茶樓嘛，外面正經的又不是沒有。
碎了她的靈根，又讓她筋脈寸斷，還不讓她死……鬱斯年幾乎肯定，逼迫溫娘子在花街生存的人，還在暗處監視着她的一舉一動，讓她不能離開。
否則，一個病弱女子，去哪裡不好，非要待在這麼複雜的地方？
“不會。”溫娘子搖頭，下意識將菸斗送到嘴邊，抽了一口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不需要了，苦笑道，“他們若是知道我好了，必不會放過我。到那時，我怕要借仙長的身份，狐假虎威來保護自己了。請仙長饒恕則個。”
“若只是用身份幫你擋去不必要的傷害，並無不可，”沈修遠道，“只是你既要將我們捲入其中，總得讓我們知道事情原委，對方是什麼人。”
“別回頭遇上了還不知道已經結了仇。”杜星宇抖着腿，“看你這樣，對方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溫娘子決心下定，看了旁邊縮成一團的金童一眼。
鬱斯年扇子一翻，房間內亮光一閃。金童“咚”的一聲，重重砸在地上，睡死過去。
面對衆人的疑惑，他說：“隔音陣已佈下，元嬰之下無法探聽，你可以說了。”
“是，仙長容秉。”
溫娘子之前的宗門叫滄海派。是一個名聲不顯的小宗門。
世人皆知上三門是最好的宗門，但因爲種種原因，不是每個人都能趕上十年一次的招新的。
溫娘子就進了離她最近的本土勢力，滄海派。
滄海派這個名字聽起來海納百川，但真正進到裡面之後，溫娘子才發現其中的烏煙瘴氣。
但一入宗門定終生。好不好也只能獨善其身了。偏偏這一點對於溫娘子而言都很難。
“我自以爲默默無聞，其實早被人盯上了。”溫娘子自嘲一笑，“他們假裝漠不關心，然後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要取我的靈根。”
“取靈根？”杜星宇大叫，“怎麼取？我沒聽過這樣的事。”
“將靈根剝離吧……”林凡曾經在小說中看過這樣的橋段。“那些人不會是想把你的靈根剝離，裝到自己身上吧？”
“這是不可能的。”沈修遠搖頭。
“可他們就是這樣做了。”溫娘子道，“我不是他們嘗試的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誰能想到滄海派這個意境深遠，心懷若谷的名字下面，藏得都是狼子野心呢？”
“冒昧問一句，”鬱斯年在後面慢悠悠地搖扇子，“他們將你這個沒用的活口留在這裡的目的何在呢？如果是我，你都靈根、筋脈盡斷了，我至於爲了要看你一個完全沒有利用價值的廢物每天受點兒皮肉之痛，把你留在這麼個地方，還要特別找人盯着你……”
“即便是有滔天恨意，將你囚在滄海派內，放在眼皮子下看管不好嗎？”他緩緩搖頭，“這事不對。”
“嘁！”杜星宇不屑地翻了個白眼，“這種志同道合的心有靈犀也只有你能體會了。”
溫娘子頷首：“仙長所言極是。他們之所以將我放在這處，是希望我的靈根能重新長好。”
“怎麼可能？！”杜星宇覺得滄海派那些傢伙都是智障，“取不了，修不好，還能自己重新長好？他們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必有緣由。”沈修遠看向溫娘子。
“是，”溫娘子點頭，“據說，上古時期，此處出現了好幾個與我靈根相同的修士，所以被譽爲我這種靈根的蘊靈地。儘管上古世界顛覆，但他們認爲，蘊靈地還深藏在地底下方，所以將我身上下了禁制，囚在這裡。”
“慢着慢着！”杜星宇伸手，“你什麼靈根？好像很不普通的樣子。”
之前他們以爲滄海派那些人奪人靈根，就是想通過惡劣的手段提升自己的實力。現在聽來，好像不完全是那個意思。
溫娘子默了一下，還是說了。
“仙長可能知道，除了常見的五行靈根，還有變異靈根，如風靈根，冰靈根，雷靈根……”
“知道知道。”杜星宇點頭，“說些我們不知道的。”
“那不知仙長可知，除了這些，世間還有其他靈根。”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瞥了林凡一下，但是很快收回了眼神。
“你是說，”沈修遠問，“你的靈根，不在這些常見靈根之列？”
“是。”溫娘子臉色嚴肅，“我也是在他們剝除我靈根的時候才知道，爲什麼我修行總是比別人事倍功半，還以爲是天賦不足，卻沒想到是功法與靈根不匹配。”
“我是時靈根。傳說中能令時光回溯，掌控時間的時靈根。”